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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摩辛柯在密歇根大学》干到1935年,随后就去了斯坦福大学。传记中40-42章与斯坦福大学相关。1943年,按斯坦福大学的65岁退休规定,他应该退休。大学破例留任,担任自由教授(professor-at-large),只从事教学和研究,没有任何行政和服务义务。到1954年,斯坦福大学仍有意与他续约,但铁摩辛柯拒绝了。在75岁时和从教53年后,他停止了教学工作。这时所教课程都有他的教材出版。很多篇幅都是写作者的游历,当然这也是教授不可或缺工作,只是真正在大学里反而笔墨不多。
刚到斯坦福大学,铁摩辛柯除了讲博士生的弹性理论课程外,还给本科生上最基础的静力学。他对密歇根大学的学生不太满意,到了斯坦福大学觉得学生好多了。作者分析了原因。其一,学生少,班级小;其二,学费贵,因此学生家长往往能在进大学前把孩子送进好的中小学,打下好的基础;其三,这些学生多数是在有良好教养的家庭中成长,行为举止也文雅。他对学生如此满意,第二年在他58岁时候,着手买房,准备常住。当然,铁摩辛柯也遇到过不满意的学生。例如,仍在密歇根大学办的力学暑期学院,他讲结构理论,因为听众多是机械工程而不是土木工程,效果一般。又例如,在二战期间,有些白天工作的人晚上听课,只是例行公事地出席。亲炙铁摩辛柯的学生也有心不在焉,自然也有许多学生没有学到什么。看过铁摩辛柯的往事,以后自己上课时面对消极的学生,会更觉得心安理得。铁摩辛柯有时也对自己教学不满意。在密歇根大学的暑期学院讲板的理论时,因为许多学员已经学过他写的书,就把课程改为讨论。但人太多,效果不理想。
回忆录谈到了斯坦福大学教学方面的一些细节。一个是学校要求教师按时上课,这让来自欧洲的教授觉得缺少“学术自由”。铁摩辛柯回忆1905年在哥廷根时,要听普朗特的课,按照课表时间去,教室里没有人。后来才知道,普朗特出差去了,等回来将另行通知上课的时间。另一个是铁摩辛柯觉得作为资深教师,可以给年轻教师些教学方面的建议,但这其实侵犯了别人的领地。自己的教学没有起到示范作用,他似乎觉得很失望,以后就不教基础力学的课程,而只讲硕士和博士的课程。这两点在我看来是非常“美国”的特点,有别于欧洲,规则的整齐划一,规则之内的人人自由独立。
虽然这部分谈科研不多,但有个事实耐人寻味。30年前板稳定性的工作,由于航空工业的需求,重新引人注目。此外,铁摩辛柯强调了他喜欢西海岸,因为企业少,不用参与工业界的活动。铁摩辛柯简要回顾了应用数学分析解决工程问题的应用力学传统。上溯二十世纪初到俄国的克雷洛夫(Krylov)和瑞士的斯托多拉(Stodola),他本人则在圣彼得堡大学和乌克兰科学院发扬了这一传统。
《材料强度史》是我很喜欢的一本书。从铁摩辛柯回忆可以看出该书成书过程。1937年在巴黎、伦敦和意大利期间,他都花了大量时间逛二手书店,收集资料。法国学派在十八世纪和十九世纪上半叶影响很大,后来德国学派后来居上。在这些资料的基础上,在斯坦福开了材料强度史的课。在密歇根大学的力学暑期学院,也在晚上讲力学史,白天讲板的理论,有百余人听课。在写作过程中,得到了一位博士生的帮助,克服在英语方面的困难。直到1951年才最后完成。
也是在五十年代的斯坦福,铁摩辛柯目睹了自己的教材取得愈来愈大的影响,虽然最初用量很小。他自己分析原因有两个方面,其一是在密歇根大学办的力学暑期学院,其二是他自己在把力学应用于工程问题的实际经验。他教过的学生在美国力学教学界取得越来越大的影响,他们用他的教材和方法。
回忆录用大量篇幅描述他在欧洲大陆、英国和加拿大的游历,参加会议、接受荣誉学位、作报告、参观实验室等。战前战后都有,战前所见是德国民族狂热,战后则是异常艰苦的生活和战争带来的严重破坏。所到之处,都能遇到读过他的教材的同行。具体过程就不说了。值得一提的是,1948年罗马观光时,铁摩辛柯突然发现自己对名画失去了兴趣,只是对结构和挖掘仍有兴趣。而在佛罗伦萨时,他瞻仰了伽利略住过的房子,还参观了伽利略博物馆。我两次走过佛罗伦萨,加起来一周左右,很匆忙,只是在美术馆看到了伽利略的画像,没有去伽利略博物馆。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去。
总体上感觉,在斯坦福大学,铁摩辛柯过着自己所期待的生活,包括欧美的游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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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2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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