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香(Tiziano Vecellio, 1485/1490？-1576, 英语资料称为Titian)是文艺复兴后期威尼斯画派的领袖人物。据说他是第一位自由职业的画家，就是不是为特定买主画画。靠市场谋生，不仅为画家的创作带来自由，也为职业带来尊严。他还是长寿的画家，一生中送走了三位国王、十四个教皇和十四位威尼斯总督。最终死于当时的瘟疫黑死病(鼠疫)。提香身体很好，去世前几天还在与女孩子调情，而且曾与她的妈妈和奶奶调情。

提香所代表的威尼斯画派，在世俗化道路上比开文艺复兴风气的佛罗伦萨画派更进一步。画面更肉感甚至香艳。他笔下女主人公通常健硕丰满，有着优裕生活滋润成熟的温柔肉体，所谓“软玉柔香”。色调的明暗对比更强烈，而且人物画也有些风景背景。

我最早应该于2015在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看过《维纳斯和吹笛者》和《安德里亚·格里蒂像》。波士顿美术馆也有《祈祷的亚历山大的圣凯瑟琳娜》等两幅。但现在找不到照片了。按当时的标准，至少《维纳斯和吹笛者》应该留照片。

留下最早的照片是同年在佛罗伦萨碧蒂宫拍摄《抹大拉的圣玛利亚(St Mary Magdalene, 1533)》。通常认为是《圣经·新约》福音书中妓女从良的故事。我重读福音书时特别留心该女子，并没有妓女从良的说法。后面还会说到。该图画面简单，没有复杂道德或宗教的隐喻，只是人物美艳。有的书直接把这幅画称为《美妇人画像》。碧蒂宫还有《基督头像》，但也没有留照片。

抹大拉的圣玛利亚

抹大拉的圣玛利亚局部

在佛罗伦萨的乌菲兹美术馆，见到四幅提香作品。分别是《乌尔比诺的维纳斯(Venus of Urbino, 1473)》《花神弗洛拉(Flora, 1515-20)》《圣玛格丽特(St. Margaret, 1565-1570)》和《维纳斯和丘比特、狗及鹌鹑(Venus and Cupid, Dog and Quail, 1550)》。《乌尔比诺的维纳斯》是提香最富盛名的代表作，为乌尔比诺公爵所定制，为他的年轻新娘提供示范。《花神弗洛拉》这个名称是后人所加，画中人物为花神也是后人推测。《圣玛格丽特》显然是圣经人物，但具体背景不清楚。《维纳斯和丘比特、狗及鹌鹑》放在一个不开放的房间，只能用照相机远距离拍照。侧躺的维纳斯形象在提香笔下经常出现。画面上的狗和鹌鹑据说分别象征这贪欲和繁殖。还有几幅肖像画没有拍照。

乌尔比诺的维纳斯

花神弗洛拉

圣玛格丽特

维纳斯和丘比特、狗及鹌鹑

罗马伯格赛博物馆有两幅提香的名作。《天上的爱与人间的爱(Sacred and Profane Love, 1514)》以希腊神话为背景。天上的爱神阿佛洛狄忒(裸体者)与凡间公主美狄亚见面，她与盗取金羊毛的王子伊阿宋私奔。画面的场景没有神话描述，是作者的想象。背景的风景是威尼斯画派的风格。《维纳斯蒙住丘比特的眼睛(Venus Blindfolding Cupid, 1565)》中，维纳斯似乎要蒙丘比特的眼睛。另外两位女神不知道是谁。还有基督以及另一位忘记名字圣徒的肖像，没有留照片。

天上的爱与人间的爱

维纳斯蒙住丘比特的眼睛

到威尼斯反而没有看到提香的作品。听说有尺幅最大的圣母升天图在弗拉里荣耀的圣母堂。但是没有去那个教堂。

我见过收藏提香最多的是圣彼得堡埃尔米塔日博物馆，有专门一个展室，都是提香作品。《达娜厄(Danae, 1554)》背景是希腊神话。据《变形记》(希腊的神话来源我想不起来)，公主达娜厄被其父幽禁，因为神谕其父将死于她孩子之手。神王宙斯恋其美色，化身金币雨与她交媾。画面就是金币雨降临时刻。老妇人推测是其父委派监视达娜厄的，但被金币所吸引。顺便一提，达娜厄因此受孕生大英雄珀修斯，后来误伤其外祖父致其死亡。这个题材其他大师也画过。埃尔米塔日博物馆就藏有一幅伦勃朗的《达娜厄》。有幅《维纳斯和镜子前的两个丘比特》没有见到，应该是当日没有展出。

达娜厄

更多的还是圣经题材。《圣母和圣子及抹大拉的玛利亚(Madonna and Child with Mary Magdalene, 1560s)》是圣母像，三位玛利亚中的两位在上面出现。没有出现的玛利亚是被婴儿耶稣带上了婚戒。《新约》的四部福音书，似乎都提到抹大拉的玛利亚是耶稣的受益者追随者，而且见证他复活。没有说是忏悔从良的妓女。因为《新约》中她与耶稣关系似乎过于密切。因此也有人认为她其实是耶稣的妻子。《忏悔的抹大拉的玛利亚(The Repentant Mary Magdalene, 1560s)》与第一幅画是同题材同人物。这幅玛利亚眼含泪水，骷髅上放着《圣经》，很可能象征这流逝的尘世和永恒的天国。这幅画的宗教意味显然强于第一幅画。后面风景的烘托也更有威尼斯画派的风格。左下角的瓦罐，除了保持画面平衡外，不知道还有什么含义。然后是两幅基督的画像，《扛十字架的基督(Christ Carrying the Cross, 1570s)》和《基督祝福(Christ Blessing, 1570)》。还有幅殉道者的画像《圣塞巴斯蒂安(St Sebastian, 1576)》，主人公是罗马帝国时代的殉教者。

圣母和圣子及抹大拉的玛利亚

忏悔的抹大拉的玛利亚

扛十字架的基督

基督祝福

圣塞巴斯蒂安

还有些画家同时代的肖像画。例如下面的《教皇保罗三世像(Portrait of Pope Paul III, 1545-1546)》。还有幅年青女士的肖像，但没有留下照片。

教皇保罗三世像

这些画只是我看过还拍了照片的油画的汇集，也许算不上提香的代表作。但也多少反映了提香油画的特点。画中女性肉感丰满，色彩对比强烈，经常出现风景背景。总体上看起来赏心悦目。如果文艺复兴及其稍后时代的意大利画家有英雄榜的话，位居前三的无疑是“文艺复兴三杰”达芬奇、米开朗基罗和拉斐尔。在后面的画家确切的顺序就有些难了。有的是开山鼻祖但画本身并不成熟，有的画技法成熟赏心悦目但创新不够。不管怎样排，前十名中一定能有提香，我个人偏好甚至愿意把他列为前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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