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2月27日至28日，2023年数智阅读与出版融合发展学术研讨会在哈尔滨举办。会议由中国图书馆学会阅读推广委员会主办，黑龙江省图书馆学会、黑龙江省图书馆、《图书馆建设》编辑部承办。笔者受邀在“主题论坛”环节分享《数智阅读与出版融合发展——图书馆工作中版权之惑》。参会期间，我专程参观了黑龙江图书馆、《图书馆建设》编辑部，在《图书馆建设》编辑部副主任陈丽丽老师办公室，我简单叙说了我与黑龙江图书馆、《图书馆建设》编辑部的缘分始于图书馆学家赵世良先生。赵世良先生敬重钱亚新先生，赵先生专程拜会钱先生是张厚生先生牵线搭桥的。赵世良先生与张厚生先生有着密切地学术交往，由学术通讯可见一斑。张先生留下的学术通信、日记、工作笔记等有许多，当前我只整理了一小部分，赵先生的，我只是有个轮廓，并未进行实质性地整理与考释。哈尔滨之行，激发我进一步做点工作，以期更好地走近图书馆学家赵世良先生。

    走近图书馆学家赵世良先生，有捷径，借助已发表文献（参见延伸阅读：中国知网中篇名含“赵世良”文献辑录）。最近一篇是谢欢《事业是需要传承的——从<赵世良：1931—2009>到<赵世良文集>》（图书馆建设，2022（4））。赵世良（1931—2009）是中国第三代图书馆学学人中的代表人物，先后出版了《赵世良：1931—2009》（《图书馆建设》编辑部2012年出版）、《赵世良文集》（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21年出版）。该书引言的最后一段摘录如下：

    图书馆学界其实也有这样的佳话,如著名图书馆学家杜定友先生在“文革”中去世以后,其文稿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整理,直到1980年代末,杜定友昔日的学生钱亚新不顾年迈体弱( 钱亚新出生于1903年,彼时已八十多高龄 ,带领儿子( 钱亮、钱唐) 以及图书馆学界有志青年(白国应等)整理杜定友先生文稿,最终促成了《杜定友先生遗稿文选》(江苏图书馆学会,1987年)以及《杜定友图书馆学论文选集》( 书目文献出版社1988年)的出版，钱亚新去世以后其私淑弟子张厚生又承担起钱亚新先生文稿的整理工作,促成了《钱亚新文集》( 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的出版近年来江苏海洋大学图书馆的王启云先生则一直致力于张厚生文集的整理,从“社定友一一钱亚新、白国应一一张厚生--王启云”以及近年来北京大学对于刘国钧、王重民文集的博集、整理等都充分说明了事业是需要传承的。2021年,《赵世良文集》的正式出版再次展现了“传承”的力量。

    很惭愧，我自身发现我已同赵世良先生“同框”了。严格意义，我亦只能算张厚生先生的私淑弟子。机缘巧合，关于赵世良先生与张厚生先生的学术交往，因为我掌握了一些资料，可以粗略介绍一番，期待有助于大家更好地走近赵世良先生。

    谢欢《钱亚新年谱》（谢欢著.钱亚新年谱[M]._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21.5.），书后的人名索引中，赵世良的名字出现的页面有25页，张厚生的名字出现的页面有32页（年谱正文为409页），频次颇高。《钱亚新年谱》P391:是年（图谋注：指1988年）春，赵世良曾来宁拜访先生。（参考文献为：赵世良.悼钱亚新师[J].黑龙江图书馆,1990(02):66.）

    原文照录：

悼钱亚新师

  己巳岁秒，冰城奇寒，忽报钱师于一周前仙逝，悲痛无限。想余自五零年以十九岁于北京入图书馆界，景仰先生历三十年，至八十年代初方因出版杜定友师文稿事得奉先生手书，后更于八八年春踵门进谒，受益良深。逝者已矣，生者何堪！挽曰:

    北国早闻名、仰学界高风、曾恨多年无缘拜见；    金陵幸聆教、赖先贤遗墨、后竟数载有信相通。

    后学 赵世良  于哈尔滨 一九九O年一月二十四日

图谋注：钱亚新（1903.12.23-1990.1.17），著名图书馆学家、目录学家、索引学家。阳历1990年1月17日，阴历为1989年12月21日。

    关于“八八年春”具体是什么时间？实际是有学术通信佐证的。

    厚生同志：近好！

    我拟四月十八日上午到南京，主要任务是拜望钱亚新先生，兼及当地诸朋友。打算住两夜，单位招待所即可，能便宜些。20日转合肥，要一座票。这一切你能帮助安排么？

    盼即复。

                                   赵世良 1988.3.2

    厚生弟：已定十六日成行，只能坐三颗树（哈尔滨）到**的快车，为是不倒车。但到南京的时间不好，大概在半夜，没法子了。到时另有电报给你。

                                                    赵世良 1988年4月6日

    由于当时的邮递、交通均不甚方便。我不敢肯定是1988年4月18日。但我敢肯定是，这事张厚生先生的日记或工作笔记中一定会有记录（我需要另找时间索求）。

    以下这一封是赵世良先生与张厚生先生商量一件事（“人物篇”专栏约稿）：

厚生：你好！多谢**！我现在广州参加纪念杜定友的活动，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即我编的刊物从明年第一期起开了一个“人物篇”专栏，已定依次发张琪玉，黄钰生，汪长炳和魏隐儒的专访。还约了一些，稿子尚未到。我想在南京约一篇钱亚新先生的专访，不知求谁好，你行不行？不行得请你推荐谁行。可写五、六千字，包含他的成就、现状和对未来的想法等，只是笔调一定要活才行。专此盼复，顺颂冬安。

                             赵世良 1987.12.4 ** 

                                           于广州

（图谋注：文中“**”表示未能识读。）

    我进一步考察了“人物篇”专栏约稿情况（见延伸阅读中：《图书馆建设》（前身《黑龙江图书馆》）“人物篇”辑录）。1989年第4期刊发了邱克勒、王可权《记图书馆学教育家、目录学家钱亚新先生》，1990年第2期刊发了王大年、罗益群《执着追求不言愁——抗战时期钱亚新先生在国立师范学院与图书馆记》。1989年刊发的那篇，有可能是张厚生先生推荐的。

    赵世良先生写给张厚生先生的信，我见到的有6封。张厚生先生写给赵世良先生的信有可能在日记中有底稿。6封书信，一封称“厚生同志”，一封称“厚生”，其余4封均称呼为“厚生弟”。实际上张厚生先生是1943年出生的，从年龄上正好长一轮，均是属羊的（赵先生是1931年6月3日出生，张先生是1943年8月21日出生）。张厚生先生是彭斐章先生的大弟子（1978级图书馆学研究生），彭斐章先生与赵世良先生是同学关系（详见：彭斐章《怀念赵世良同学》）。1989年10月26日书信内容有“近好！函悉。我现已卸主编任，转新成立之研究室工作，李文当转编辑部审处。” 年1989年1月11日书信内容：因1988年冬承担了为《当代中国》丛书图书馆卷撰写“读者”一章的任务，继续两份材料，“烦你弄到或复制邮来”。1989年12月29日书信内容有“我自己即将离休，已开始退出图书馆舞台，身体尚可，承念。问候夫人及孩子们！”书信均属于“短柬”，从书信内容看，二人之间关系格外“铁”，是一对“喜羊羊”“暖羊羊”，传递者友爱与力量。

       赵世良先生敬重杜定友先生。我自2014年5月创建圕人堂，实际有纪念与传承杜定友先生的用意，目前可以看得见的效果之一是，杜定友先生发明的圕字已“活”起来且“火”起来。“事业是需要传承的”，我在尽份绵薄之力，与赵世良等诸位前辈同向同行，与有荣焉。

延伸阅读：

1 中国知网中篇名含“赵世良”文献辑录

[1]谢欢. 事业是需要传承的——从《赵世良：1931—2009》到《赵世良文集》[J]. 图书馆建设, 2022, (04): 24-28.

摘要:赵世良（1931—2009）是中国第三代图书馆学学人中的代表人物，赵世良先生去世后，先后出版了《赵世良：1931—2009》（《图书馆建设》编辑部2012年出版）、《赵世良文集》（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21年出版），在对两书内容进行比较的基础上，指出这两本书的出版有利于全面彰显赵世良先生的生平与贡献、推进中国图书馆学学人研究、夯实中国图书馆学学术文献大厦。

[2]肖嘉慧. 图情好书 《赵世良文集》[J]. 图书馆建设, 2021, (06): 194.

摘要:<正>赵世良先生是我国著名的图书馆学家,曾在北京大学图书馆学专修科学习,后留学苏联学习图书馆学。1961年转到黑龙江省图书馆工作,1983—1988年任《黑龙江图书馆》杂志副主编、主编,曾任中国图书馆学会学术委员会委员、编译出版委员会委员,黑龙江省图书馆学会学术委员会副主任、主任。先生曾先后在东北师范大学图书馆学系和黑龙江大学信息管理系兼职任教,对后生们关爱有加。赵先生一生热爱图书馆事业,著述颇丰。

[3]赵世良先生生平介绍[J]. 图书馆建设, 2009, (04): 114.

摘要:<正>我国著名的留苏图书馆学专家、前东北师范大学图书馆学专业教授、黑龙江省图书馆《图书馆建设》杂志主编赵世良先生,因病医治无效,于2009年3月7日晚辞世,享年79岁。

[4]彭斐章. 怀念赵世良同学[J]. 图书馆建设, 2009, (04): 115.

回忆我认识世良同学是在53年以前，那时,我受国家选派于1956年11月3日赴前苏联国立莫斯科图书馆学院(今国立莫斯科文化与艺术大学)学习，那天，在莫斯科图书馆学院学习的中国留学生赵世良、佟曾功、赵琦、鲍振西、郑莉莉一起来到车站冲接我这个新来的同学、我们也就是在迎新的进程中彼此相识并相交成了同学和朋友，大家都非常热情地向我个绍学校各方面的情况，使我受益非常多，由于赵世良同学是最早到莫斯科图书馆学院学习的中国留学生，对学校情况比孰悉，特到详细地个绍了前苏联图书馆学院著名的教授艾享列茨，丘巴梁、列文等的学术成就及影响,为后续学习与研究以及导师的选择,提供了良好条件,在学习中也得到了他的帮助。

[5]李修宇. 送别赵世良同志[J]. 图书馆建设, 2009, (04): 116.

摘要:<正>赵世良同志去世了。就在我们通电话之后的一个多小时,他突然地、毫无先兆地离开了我们,实在令人错愕、难过、百感交集。回想起来,自从1963年我来到黑龙江省图书馆,我们已经共事了46年,共同走过了近半个世纪,一起"经风雨、见

[6]程焕文. 深切缅怀敬爱的赵世良先生[J]. 图书馆建设, 2009, (04): 121-122.

摘要:<正>惊悉著名图书馆学家赵世良先生于2009年3月7日仙逝,后学为失去这样一位令人敬仰的良师益友而感到万分悲痛!哲人已逝,往事历历在目,现略记一二,以缅怀敬爱的赵世良先生。

[7]刘琳琳. “一名合格的图书馆员”——记赵世良先生[J]. 图书馆建设, 2008, (01): 112-115.

摘要:"我们工作的图书馆是为社会尽义务的地方,绝不只是挣钱吃饭的地方。一个人的一生,所能奉献的力量并不多,但作为我职业精神的寄宿地,退休十七年来我始终觉得,黑龙江省图书馆比我的家更重要",当赵老颤抖地说出这段话,他的眼圈早已泛红。我们相视许久,无语凝噎。赵老对图书馆事业无怨无悔的执着情怀深深地感动了我,我相信这感动是可以传递的,因为它源自人的心灵深处!我有幸得到和老前辈近距离学习的机会,代笔写成此文。也希望它能感染更多的人,共同感悟我们的职业真谛。

[8]达·卡拉迪金娜,王迎胜. 记我的中国同学赵世良[J]. 图书馆建设, 2003, (04): 129-130.

摘要:文章介绍了中国图书馆学专家赵世良 50年代在苏联学习时的经历以及取得的成果 ,并对他回国后的经历及在中国图书馆学界取得的成就进行了描述 ,尤其突出了赵世良先生在中苏两国图书馆学交流方面所做的杰出贡献。

[9]胡玉文. 赵世良回忆录选目[J]. 图书馆建设, 2001, (03): 110.

摘要:黑龙江省图书馆离休研究馆员赵世良先生献身图书馆事业已逾半个世纪 ,在事业与学术上的成就早为图书情报界所熟知。今年 6月 3日欣逢赵老先生 70大寿 ,我们东北师范大学与黑龙江大学原图书馆学系的部分同学共祝先生健康长寿。先生晚年陆续发表回忆文章数十篇 ,为新中国图书馆事业贡献了一批生动的史料 ,本人特为此编辑选目 ,以供研究者查找参阅

[10]几番回顾又前瞻——研究馆员赵世良先生访问记[J]. 图书馆建设, 1997, (01):

摘要:几番回顾又前瞻——研究馆员赵世良先生访问记·本刊特约记者·时间：１９９６年１０月地点：哈尔滨市黑龙江省图书馆宿舍：赵老师！您好！您近来身体怎样？△：很好，没问题。多谢！：今天我们一来是为看望您，同时还有一件具体任务，要和您商量。△：请讲，请讲！?..

2 《图书馆建设》（前身《黑龙江图书馆》）“人物篇”辑录

[1]金铭.一个人与一门学科——记张琪玉教授[J].黑龙江图书馆,1988(01):54-58.

[2]杨中华.欣逢盛世情满怀——访黄钰生[J].黑龙江图书馆,1988(02):73-76.

[3]邱克勒,王可权.记汪长炳先生[J].黑龙江图书馆,1988(03):69-72.

[4]王竞.魏隐儒先生和他的两本书[J].黑龙江图书馆,1988(04):57-59.

[5]国诚.记我国著名目录学家——彭斐章教授[J].黑龙江图书馆,1988(05):55-57.

[6]程焕文.著名图书馆学家皮高品教授[J].黑龙江图书馆,1988(06):58-61.

[7]晓章.访图书馆学情报学家——周文骏先生[J].黑龙江图书馆,1989(01):63-65.

[8]甄小泉.图书馆工作者的楷模——李大钊[J].黑龙江图书馆,1989(02):58-60.

[*]丁志刚.同几位老专家相处的日子[J].黑龙江图书馆,1989(02):55-58.（依次写了陈鸿舜、汪长炳、杜定友、梁思庄、黄钰）该文为“往事篇”

[9]权叔仁.为辽宁省图书馆创业四十年——访名誉馆长赵琦同志[J].黑龙江图书馆,1989(03):67-69.

[10]邱克勤,王可权.记图书馆学教育家、目录学家钱亚新先生[J].黑龙江图书馆,1989(04):64-67.

[11].本刊通讯员.记图书馆学研究员——佟曾功同志[J].黑龙江图书馆,1989(05):65-67.

[12]毕红秋.滴水长河贵自谦——记原东北农学院图书馆馆长马登云[J].黑龙江图书馆,1989(06):56-58.

[13]范并思.他选择图书馆学教育——记陈誉先生[J].黑龙江图书馆,1990(01):61-62.

[14]王大年,罗益群.执着追求不言愁——抗战时期钱亚新先生在国立师范学院与图书馆记[J].黑龙江图书馆,1990(02):64-66.

[15]田超,沙勇忠,成炳彦.无私的奉献——记兰州大学图书馆研究馆员满达人[J].黑龙江图书馆,1990(03):68-69.

[16]中原.贵在意志与毅力——黄宗忠同志剪影[J].黑龙江图书馆,1990(04):65-68.

图谋注：1990年第5、6期显示“暂无目录信息”。1991、1992、1993年等年份均如此，未进一步检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