圕人堂文摘

图谋按：2023年1月14日上午，圕人堂群热火朝天讨论图书馆绩效考核的话题告一段落。成员“奎林说”：“推荐一本书《毫无意义的工作》（注：原书名叫《狗S工作》，翻译成中文改了名字），虽然写得有些啰嗦，和我们文化有很多不同，但是此书有不少可看之处。大卫·格雷伯（1961年2月12日-2020年9月2日），人类学家，因其对官僚主义、政治和资本主义的尖锐描写而闻名，曾是‘占领华尔街’运动的领军人物，也是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人类学教授。 看完书，我发现他去世了。2020年9月2日，大卫·格雷伯在威尼斯的医院离世，享年59岁。” 随后，我买来一本。近日在浏览沈老师推荐的《毫无意义的工作》。这是一本由人类学教授大卫·格雷伯撰写的一本书，“献给每一个想要实实在在工作的人”。这本书是译作，翻译者的水平亦很高，可读性强。在我看来，该书实际算是一项以真问题为导向的质性研究成果，书中有大量故事及其解读。全书36万字，许多内容是值得“品读”与“三思”的。浏览的同时，做了一点摘编，备忘兼分享。

图谋摘编自：（美）大卫·格雷伯；吕宇珺译.毫无意义的工作._北京：中信出版社，2022.

     大卫·格雷伯（David Graeber）,“狗P工作是一份毫无意义且往往有害的定期领薪水的职业，其无意义或有害程度是如此之高，乃至从事这份职业的人都无法为其找出合适的存在理由。虽然要从事这份工作有一个条件，即从事着不得不假装这份工作的存在完全合理的。”“我们将生命中大部分时间都投入了工作，投入了那些我们知道对这个世界毫无贡献的工作中。”（图谋注：该书作者写的序言，标题为“40%的工作毫无意义”。译者认为“狗P”英语单词，最贴切的翻译是“胡说八道”，但容易被理解为动词，且“胡说八道工作”这个名字太冗长，因此译作“狗P”。）

    该书作者区分了“狗S工作”和“狗P工作”。“狗P工作”往往能带来很不错的收入，工作环境也极佳，只不过毫无意义；而“狗S工作”恰恰相反，这些岗位对社会来说必要且有益，只是这些从业者收入很低且工作环境很糟糕。“狗S工作”往往是蓝领工作，从事者按小时拿钱；而“狗P工作”往往是白领工作，从事者拿的是月薪。那些从事“狗P工作”的人常被荣誉和声望围绕，他们被视作专业人士，他们得到人们的尊重，且收入颇丰，他们被认为是有成就的人，是有理由为自己的成就感到自豪的人。但是他们内心知道：他们什么成就都没有；他们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做就能够支付各种消遣玩乐的费用，并用这些填满自己的整个人生；他们感觉者一切都基于某个谎言——他们的感觉没有错。

   “狗P工作”5大类别：随从（flunky）、打手（goon）、拼接修补者（duct taper）、打钩者（box ticker）、分派者（taskmaster）。

   （1）随从存在的唯一目的或主要目的，是衬托另一个人的重要性，让这个人看起来很重要或者让这个人感觉到自己很重要。

   （2）“打手”这个术语在这里当然是使用了隐喻，我说的肯定不是真正的歹徒或者花钱买来的打手，在这里，我说的是那些有一定进攻性，但存在根本原因仅仅是有人花钱让其存在的岗位。

   （3）拼接修补者的岗位完全是为了应对组织的某个故障或缺陷而存在的。处于解决某个本不该存在的问题的需求，我们有了拼接修补工作。这里，“拼接修补者”这个术语，我借鉴了软件行业。我觉得这个词除了软件行业，还广泛适用于其他行业。

   （4）打钩者，指的是那些被雇用掩盖某个组织不作为的员工。这类工作者存在的全部意义或者绝大部分意义就在于，雇用他们的组织可以对外声称，他们正在做某件其实他们没有做的事情。打钩工作最糟糕之处莫过于，打钩者往往清楚知道，这份工作对实现表面上的目标没有任何帮助，实际上还会带来阻碍，因为打钩工作浪费了原本可以投入在这些事务上的时间和资源。

    （5）分派者可以分为两类。第一类分派工作的全部内容就是给他人派活儿。如果分派者认为自己的介入其实毫无意义，哪怕没有他们的介入，下面的员工依然可以把活儿干好，那么我们可以说，他们从事的是狗P工作。这类分派者正好和前面说的随从相反；后者是没有必要存在的下级，前者是没必要存在的上级。第一类分派者只是没用，第二类分派者则直接有害。第二类分派者的主要工作便是制造狗P工作给他人，监督这些狗P工作的完成，甚至还要招更多的人来完成这些狗P工作。此类分派者可以被称作“狗P工作生成器”。第二类分派者除了分派工作，或许还有其他工作，但如果他们全部或者大部分工作内容是生产狗P工作然后分派，那么他们自己的工作也可以被归到狗P工作中。

    上述5类狗P工作没办法囊括所有情况。另有“复合型狗P工作”“次级狗P工作”，是否有人还未察觉自己正在从事狗P工作（作者认为，起码存在一类人真的意识不到自己从事了狗P工作）。

    劳资关系研究领域代表人物阿尔·吉尼得出下列结论：工作已越来越不被当作达到目的之手段（即一种获得资源和经验的手段，这些资源和经验能够帮助人们追求经济以外的其他价值，如家庭、政治、集体、文化、宗教），而是越来越被当作目的之本身。然而与此同时，作为目的之本身存在着的工作，在大部分人看来是有害的，是令人失去尊严的，是令人压抑的。（P280）

    为什么狗P工作从事者说他们不快乐？当着闲差却无所适从；狗P工作的核心：虚伪和无目标感；我们为什么会错判人类做事的动机；“假模假样工作”发展史：“花钱买他人时间”概念的兴起；时间的道德性和自然工作节奏之间的冲突。

    身处狗P岗位有何感受？为什么身处狗P岗位并不总是那么糟糕；“无处安放的愤怒”和“被迫假装工作”带来的痛苦；“无法引发后果”带来的痛苦；“觉得自己没资格痛苦”带来的痛苦；“知道自己做的是坏事”带来的痛苦；狗P工作对创造力的扼杀。

    狗P工作为什么会激增？因果关系和社会学解释的本质；政府在创造和维持狗P工作中扮演的角色；对狗P工作激增原因的几种错误解释；一个典型的行业：金融业；现代企业管理中的封建主义与古代封建主义的比较；管理封建主义的帮凶：媒介经理人；重谈因果关系的三个层面问题。

    为什么社会对狗P工作的激增无动于衷？用价值衡量绝对标准的不可能性；当代社会大部分人为何脱离经济价值来理解社会价值；工作的社会价值和经济报酬之间的反比关系；从神学根源角度谈谈我们对劳动的看法；北欧价值观“没有领薪工作的人生不完整”之起源；资本主义制度对工作的美化和劳动者的反击；劳动价值论的破绽，以及资本拥有者是如何利用这一破绽；工作如何在20世纪转变为自律和自我牺牲的一种方式。

    狗P工作的应对。通过平衡各方愤恨情绪来维持管理主义封建制度；机器人化危机同狗P工作总体问题之间的关联；工作狗P化的政治后果，以及照料类工作生产率的下降；谈谈“全民基本收入”。

     是谁在创造这些毫无意义的工作？它是如何降低效率，阻碍个人价值的实现，加剧不公平的？在这本书中，作者以犀利的笔触，将自己的观察、研究与反思悉数呈现，剖析了困扰世人的当代社会病灶。

延伸阅读：

（1）京东售书网址之一：毫无意义的工作.https://item.jd.com/13217101.html

（2）SAM CAUCCI.23 Best Highlights from Bullshit Jobs.https://1huddle.co/blog/23-best-highlights-from-bullshit-jo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