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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她吗?
其实我和她并不熟悉,我只见过她一幅小小的照片。手里拿着一本书,微微的卷发,娟秀的面容,素雅的单衫,一个人淡如菊的女子。
我熟悉她吗?
是的,我心里觉得和她认识了很久。我知道她的名字,我知道她的职业,如果真的想要和她联系,我甚至从网上查到了她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梁进,初次看到这个名字,我一直以为是个男性。直到某一次偶尔在页首看到她那幅小小的相片,我才惊觉她是个女子,她竟然是个女子!
知道她也喜欢张爱玲的小说,感叹一个太聪明的女子终身都不幸福,倒不如糊里糊涂过一生;知道她曾上山下乡;知道她也时时念起家中的父老双亲,知道父亲去世时她彻骨的哀伤,听她细细的抱怨“一个教授的女儿其实赶不上一个下岗的女工”;知道她研究金融数学;知道她天南海北的出差,看她拍过的带着异国风情的很多相片;知道她文笔不错,“玉佛之约”赚足了人们的眼泪;还知道她会编灯谜,“玄德三十”,“誓不向西”,“齐国救赵”,她也曾编了一个灯谜送我,虽说被老魏哥哥否决,我心里领她的情。她曾给我们带来那么多欢笑,而很多人也沿用至今。
不用相见,亦可以当做知己,感谢二十一世纪这发达的网络。玉平老师说过“君亦有才,故惺惺相惜”,我喜欢这句话,很想把这句话送给梁进,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风姿的折服。如果回到古代,她必定是执剑闯江湖,飒爽英姿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侠。但是并不,我只是远远地看着她,我们的年龄差了很多,我们并不是一个时代的同龄人,如果面对面见到,我应该恭恭敬敬喊一声“梁老师”,而在心底,我只愿意喊一声“梁姐姐”。和一个不曾见过面的人,打电话或者发邮件联系,我总觉得是一件很乏味的事。我只要远远地关注她的文字就够了,我们的生活不需要什么交集。就像太阳,我喜欢阳光,我远远地抬头去看就足够了。
可是平地响惊雷,晴天一个霹雳。我惊慌失措的看着她的文字—“面对癌症”,我以为她在与大家开玩笑。杨汝清老师走了,他来的第一天大家就都明白他的病情。可是梁进不一样,她嬉笑怒骂,她巧笑嫣然,她给这沉闷的网络添了多少灵气,她应该一直是微笑的,她应该一直是健康的。这天杀的病魔怎么要找到这个女子的身上?我匆匆地给她留了言,一个人在电脑前发呆。
整个一个不眠之夜,看看床头的表已经快四点,但越看越睡不着,索性把表扔的远远的。病魔实在是一个让人讨厌的东西,我咬牙切齿。是不是因为上天也不知道一个女子的肩膀有多坚韧,所以要一再试探她的底线?
第二天过来,急急地看她的文字。已经做了更新,第二次手术已经结束,这可恶的丫头,她竟然还笑,她竟然还和护士小姐开玩笑,她竟然还想着穿越和灵魂出窍。心里一松,脸上凉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泪已经湿了面颊。
这多好,她还和以前一样。面对一件糟糕到顶的事情还是笑得出来,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性情更可爱!不再替她担心,这只是她人生长长路途中的一次小憩;只会默默关注,默默祝福,希望她经过风霜会更加艳丽。
这是一个有才华的女子,飞扬的是她的才情,而内敛的是她的风骨。
梁进,当真是“人淡如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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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3 0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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