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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与坚强的转变成就诺奖得主詹妮弗·杜德纳
诸平
瑞典斯德哥尔摩宣布了2020年的诺贝尔化学奖授予法国艾曼纽·卡彭特( Emmanuelle Charpentier)和美国詹妮弗·杜德纳(Jennifer A. Doudna,1964-),这标志着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两名女性共同获得了科学诺贝尔奖。获奖原因是她们开发出了基因组编辑方法,利用“分子剪刀”来编辑基因,从而有望有一天治愈遗传性疾病。詹妮弗·A·杜德纳和艾曼纽·卡彭特提出了一种称为CRISPR-cas9的方法,该方法可用于改变动物、植物和微生物的DNA。
格格不入未消沉
但是谁知道,2020年已经56岁的詹妮弗·杜德纳(Jennifer A. Doudna,1964-),在她7岁时跟随父母全家移居美国夏威夷大岛的一个游客不多的希洛(Hilo)小镇。在一个新环境中,小小的詹妮弗·杜德纳本应该很快会与当地的小朋友打成一片,融入到他们之中,因为孩子的适应性要比大人更快一些。但是,詹妮弗·杜德纳的感觉恰好相反,她在希洛(Hilo)感到很不自在,不仅仅希洛是美国夏威夷游客较少的地方之一,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詹妮弗·杜德纳有一头金发和一双蓝眼睛,个头比其他同龄孩子都要高。加上其他孩子大多是波利尼西亚人和亚洲人,并非当地人。詹妮弗·杜德纳感到自己很难与其他孩子们融为一体,走入到同龄人的生活之中。在詹妮弗·杜德纳的最近回忆中她谈到,“我觉得我在他们眼里像个怪物,自己也觉得自己像个怪物。”在这样的新环境之中,无疑会使詹妮弗·杜德纳萌生一种孤独感,不过,她的孤独感反而催生和助长了詹妮弗·杜德纳从小就有一种书生气,喜欢与书为伴,她经常隐居在书中,从书本中学习知识、汲取营养,或者探索夏威夷岛上崎岖不平的火山地貌、海滩和茂密的植被。如果说孤独感促使她通过书本来涉猎理性知识,那么亲近大自然,实际勘探则是探索获取感性知识,摆脱孤独困境的最佳选择。詹妮弗·杜德纳使自己不仅没有在孤独中消沉,反而在探索自然奇观的实践过程中,使自己得到了锻炼,增长了勇气和才干,变得越来越坚强。理性知识与感性知识的交织与互补,逐渐使詹妮弗·杜德纳对于科学探索与研究情有独钟。在夏威夷美丽的自然风光和多样的生态环境中渐渐长大的詹妮弗·杜德纳,加上父母早年热爱天文学、地质学和进化论的影响,以及父母鼓励她对科学的兴趣,为她提供各种主题的图书和带她去博物馆等诱因。内因与外因的共振,成了詹妮弗·杜德纳摆脱孤独,逐渐迷恋上自然科学的正向催化剂,也奠定她一生为科学事业而奋斗的人生志向。她很快就学会欣赏自然,并对科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有一个夏天,詹妮弗·杜德纳的父母安排她花些时间,与夏威夷大学希洛分校(University of Hawaii at Hilo,UH-Hilo)的生物学家唐·赫姆斯(Don Hermes)教授和家人的朋友一起生活。唐·赫姆斯让她和另外两个学生一起调查一种特殊的真菌——棕榈疫霉(Phytophthora palmivora)——是如何感染纸莎草(papyrus)的。虽然这个项目只持续了几个星期,他们设法确定钙离子在真菌的发展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在与唐·赫姆斯相处期间,詹妮弗·杜德纳还学会了如何在树脂中嵌入真菌以及如何刮除切片,以便在电子显微镜下进行检查。那个夏天对詹妮弗·杜德纳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正如她所说,“这是我第一次尝到科学发现带来的激动,我读过很多关于这方面的报道,这让我渴望有更多的发现。”
据美国夏威夷大学希洛分校(UH-Hilo)网站上提供的信息,詹妮弗·A·杜德纳的父亲马丁·杜德纳(Martin Doudna)是夏威夷大学希洛分校(UH-Hilo)的英语教授,她的母亲多萝西·杜德纳(Dorothy Doudna)在夏威夷社区学院(Hawaii Community College)讲授历史。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当詹妮弗·杜德纳读六年级时,她的父亲给了她DNA复制先驱詹姆斯·沃森(James Watson)的《双螺旋》(The Double Helix)一书,她因此而上瘾,科学家探索奥妙的精神是她备受鼓舞,她也渴望知晓更多知识,探索生命现象的未知领域这一志向,深深地埋藏在她幼小的心灵之中。
2018年9月17日,詹妮弗·杜德纳在UH-Hilo作了题为“ CRISPR系统:用于基因组编辑的自然工具” 的演讲。在这次讲演中詹妮弗·杜德纳感谢UH-Hilo生物学教授唐·赫姆斯(Don Hemmes)激发了她对生命世界的好奇心,并为她提供了一个夏天在他的实验室工作的机会。
在唐·赫姆斯(Don Hemmes)教授得知詹妮弗·杜德纳与法国科学家艾曼纽·卡彭特(Emmanuelle Charpentier)两位女士荣获2020年诺贝尔化学奖之后,他在电话中兴奋地对檀香山《明星广告商》(Star Advertiser)记者说:“最终,所有希洛人都对一些好消息感到震惊,多年来,我一直预测她(詹妮弗·杜德纳)将获得诺贝尔奖。”
唐·赫姆斯和他的妻子是詹妮弗·杜德纳父母的亲密朋友,可惜詹妮弗·杜德纳父母他们俩未能有幸看到自己的女儿获得了梦寐以求的奖项。唐·赫姆斯说:“她的父母未能听到这个伟大的事情。”唐·赫姆斯说,几年前在詹妮弗·杜德纳的父亲去世前,他就曾经对其父说:“我认为你的女儿将会获得诺贝尔奖”,这是詹妮弗·杜德纳已经在RNA研究中所做的开创性工作之后,而在CRISPR-cas9研究工作之前的事。
唐·赫姆斯说:“上高中时,她来到我的实验室与我一起工作。” “她对一切都非常感兴趣,真的是一个聪明的学生。我单独为她安排了一台电子显微镜,让她可以在其中观察细胞内部结构。她对此着了迷。”
着迷生物化学有原因
詹妮弗·杜德纳第一次对生物化学产生兴趣是在她十二三岁的时候。这是受到两个特殊事件的启发。第一个是阅读詹姆斯·沃森(James Watson)在《双螺旋》书中对他发现DNA双螺旋结构的个人描述,在一个下雨的下午,她的父亲把这本书放在了她的床上。当时,她是六年级的学生。第二个是她听了一位年轻女科学家关于正常细胞如何癌变的演讲。这是她在檀香山癌症中心(Honolulu cancer center)参加一个暑期项目时听到的。这两件事点燃了詹妮弗·杜德纳追求科学研究事业的欲望,使她坚定了探索生命奥秘决心和信心。
詹妮弗·杜德纳出生在美国华盛顿特区,在夏威夷大岛希洛小镇长大,她在高中时就对生物化学产生了浓厚兴趣。在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UC Berkeley)网站分享的视频采访中,詹妮弗·杜德纳说:“所以当我回想起我在夏威夷的童年时,我记得我对数学很感兴趣,也喜欢智力游戏。还有我家喜欢在餐桌上讨论想法之类的事情。我发现我真的被自然世界吸引了。我对化学和生命现象很着迷,但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利用它。我甚至没有那样想过。后来有一天,我想我当时已经是一个高中十年级的学生了。有一位来自夏威夷的主岛——瓦胡岛癌症中心(Cancer Center on Oahu)访客,走进我们的校园,向学生们介绍她的工作——细胞是如何癌变的。她说她是一名生物化学家(biochemist),这可能是我第一次听到“biochemist(生物化学家)”这个名词。她解释说,她对了解细胞是如何癌变的感到很兴奋,通过研究细胞中的分子,细胞中的DNA发生了什么问题,最终长成了肿瘤。虽然我无法很好地理解她的讲演内容,但是我完全被她的演讲迷住了。不过,我努力想弄明白,因为这太有趣了。我想,我想成为像她一样的科学家,今后从事她所干的工作。不管那是什么,我长大后想成为这样的科学家。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我想象中的科学家。首先,她是一个女人。她很有魅力、很聪明。她对自己的工作了如指掌,很明显她是一个专业人士。我想,一个女人既能有女人味,同时又能成为一名专业的科学家,这太迷人了!这是我从未在任何媒体上看到过的。
正是因为如此,詹妮弗·杜德纳1981年从美国夏威夷的希洛高中(Hilo High School)毕业之后,同年进入美国加州克莱蒙特市的波莫纳学院(Pomona College in Claremont, California)学习生物化学,1985年在波莫纳学院获得生物化学学士学位(Pomona College,1981 - 1985)。为了攻读博士学位,她选择了哈佛大学(Harvard University)并继续攻读博士学位。1989年从哈佛大学获得了生物化学和分子药理学(Biological Chemistry and Molecular Pharmacology)博士学位。
波莫纳学院(Pomona College)在美国的西海岸,创建于1887年,位于美国南加利福尼亚州的克莱蒙特市,是一所世界一流的文理学院,其本科教学及学术成就在全世界均富享盛誉。虽然学院在校生仅有约1600名,其在侧重高校性价比的2015年福布斯美国大学排行榜上名列榜首,超过了所有常春藤盟校。《普林斯顿评论》曾将其评为全美最具价值的私立大学之一。波莫纳学院是美国收生最严谨的大学之一,是美国最难录取的大学之一,其录取学生的SAT平均分数在美国大学中位列前茅。以本科教育为首任的理念,世界一流的卓越学者,极具才华的顶尖学生,和一流的教研设备及富足的储备资源,使波莫纳学院无愧于世界顶级本科教育学府之盛名。2019福布斯美国大学排行榜中波莫纳学院排第12名,2020U.S. News美国最佳文理学院排名中波莫纳学院排第5名。詹妮弗·杜德纳能被波莫纳学院录取,足以证明其实力与才华超群。
詹妮弗·杜德纳当时选择波莫纳学院,除了其地理位置和世界顶级本科教育之外,还有强大的生物化学课程。在波莫纳学院学习生物化学期间,她作为一名大学二年级学生,也曾经怀疑过理科是否适合她。她当时想改学法语,但她的老师说服她应该坚持理科。本科期间,几位化学教授给詹妮弗·杜德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中之一就是莎朗·帕纳森科(Sharon Panasenko)教授,詹妮弗·杜德纳的首次科学研究就是在莎朗·帕纳森科的实验室进行的。莎朗·帕纳森科打动詹妮弗·杜德纳不仅是因为她的科学天赋,还因为她展示了如何在男性主导的科学界成为一名成功的女科学家,成为詹妮弗·杜德纳的榜样和效仿的楷模。榜样的力量给了她坚持学习生物化学的勇气和毅力。
2020年10月8日凌晨2:53,当詹妮弗·杜德纳被一名记者的电话铃声从睡梦中惊醒,她第一时间得知自己赢得了诺贝尔化学奖。在回顾自己的科学生涯时她说:“长大后,我被告知很多次:女孩不能搞化学,或者女孩不能搞理科。幸运的是,我忽略了这一点![…]考虑我的大学经历,在波莫纳学院的一名女性生物化学家莎朗·帕纳森科(Sharon Panasenko)的培训,对我产生了真正的启发,受益匪浅,多年来我的导师一直给予我很大的支持……帮助树立了自己作为科学家的信心,这很关键。”
被哈佛录取感到“惊讶”
前面已经说过,当詹妮弗·杜德纳读六年级时,她的父亲给了她詹姆斯·沃森(James Watson)的《双螺旋》(The Double Helix)一书,她因此而上瘾了。詹妮弗·杜德纳高中阶段就迷恋化学与生物,高中毕业之后,选择了美国加州一所小型私立大学——波莫纳学院的生物化学专业,学习4年毕业后,考研结果哈佛大学(Harvard University)向她伸出了橄榄枝,她对自己被哈佛大学录取为研究生感到“惊讶”。
当美国《国家地理杂志》(National Geographic)总编辑苏珊·戈德堡(Susan Goldberg)采访詹妮弗·杜德纳时,詹妮弗·杜德纳说道:如果您要询问在每一个时间点,改变了我作为科学家所做的专业工作的轨迹,那么真正脱颖而出的就是我在哈佛大学读研究生的那段时间。我来自夏威夷的一个小镇,我为自己能被哈佛医学院(Harvard Medical School)录取,成为其一名研究生而感到惊讶。
詹妮弗·杜德纳回忆说,有一个美好的下午,当我的导师——2009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The Nobel Prize in Physiology or Medicine 2009)获得者杰克·索斯塔克(Jack Szostak)来到我身边并想征询我的意见时,我对自己与周围许多非常聪明的人在这种环境下取得成功的能力并不特别自信。在实验中,你能想象作为一名研究生,被一个在成就和能力方面遥遥领先的人,会问我对一个想法的意见吗?但是,杰克·索斯塔克的确征求了我的意见。它让我意识到我的意见是被重视的;他信任我,所以也许我应该信任自己。
在哈佛,詹妮弗·杜德纳为RNA的开创性研究做出了贡献,这一领域引起了她的热情。詹妮弗·杜德纳花了数年时间研究了一种不寻常的分子序列(缩写词CRISPR)及其功能。在2011年,她与微生物学家艾曼纽·卡彭特携手进行研究;第二年,他们发表了关于CRISPR与Cas9酶结合,如何以手术精度切割DNA链的革命性发现。结果:一种基因编辑技术这被称为是20世纪最重大的科学突破。詹妮弗·杜德纳现在作为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教授,继续她的研究,并倡导使用基因改变技术的道德标准。更多信息可以参看DNA黑客工具使进化的捷径得以实现(Related: DNA hacking tool enables shortcut to evolution)。
女性自强是关键
尽管美国标榜自己是世界人权维护的楷模与典范,但是,在具体操作上依然是男性主导,歧视女性。重男轻女,女性权利难以得到保障。詹妮弗·杜德纳对此深有感触。这种情况不仅仅是美国存在,其他国家也有。近50年前,英国生物物理学家罗莎琳德·富兰克林(Rosalind Franklin)在DNA结构研究方面的开创性工作不被认可就是例证。虽然她的数据对克里克(Francis Crick)和沃森(James Watson)的工作至关重要,1962年诺贝尔生理医学奖( 1962 Nobel Prize in physiology or medicine)却授予了沃森、克里克和威尔金斯(Maurice Wilkins),获奖原因是因为DNA双螺旋结构的发现,而罗莎琳德·富兰克林却与此无缘。詹妮弗·杜德纳说:“许多女性认为,无论她们做什么,她们的工作永远都不会像男人一样得到认可。我认为(2020年诺贝尔化学奖)反驳了这一观点。它强有力地表明,妇女可以搞科学,妇女可以搞化学,伟大的科学成就得到认可和尊重。”
1989年,詹妮弗·杜德纳在遗传学家杰克·索斯塔克(Jack Szostak)的指导下完成了生物化学博士学位,杰克·索斯塔克因帮助确定端粒和端粒酶如何保护染色体而在2009年获得了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詹妮弗·杜德纳的博士研究重点是核糖核酸(RNA)。它存在于所有的细胞中,并参与蛋白质的合成。詹妮弗·杜德纳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核酶上。这是一种催化RNA,帮助催化蛋白质合成的化学反应。当时进入RNA领域对詹妮弗·杜德纳来说是非常令人兴奋的,因为那时科学家们才刚刚开始认识到这种分子在细胞内的作用有多大。尽管詹妮弗·杜德纳对其研究充满信心,但是科学研究的大环境依然对女性极为不利。当《国家地理杂志》总编采访詹妮弗·杜德纳时问道:“你认为自己是女权主义者(feminist)吗?”
詹妮弗·杜德纳回答说:这是个好问题。我会说我是一个崭露头角的女权主义者,我会告诉你为什么。在我职业生涯的早期,我非常感兴趣,但并非被视为“女性科学家”,而是被视为性别中立的科学家,即仅仅看重我的所致力于的专业研究,并未曾考虑过性别问题,而且未曾给予任何帮助。女性创造力遭受压制和被无视,女性是人类文化创造的伟大力量的一部分,可是她们的创造性被忽视了;更有甚者,女性的创造力和创造物被男性所抢占豪夺成为他们自己所有的;女性创造力受到压制和掠夺,是社会不合理的状态所致。这是社会的损失,是全人类的不幸。“基于我的性别的特殊优势或劣势。我认为这就是与某个特定群体认同的感觉:她们希望评估一个人的身份以及她们的贡献是什么,从根本上讲,而不是根据她们的出生和性别来给予某种特殊的豁免,以解决那些已经存在的问题。”
女性的解放与自由发展,不仅是社会的问题,也有女性自身的问题,需要自我觉醒和自觉发展。女性作为创造性的实践活动主体,往往是不被承认的,只有依靠女性自己自强不息地自我奋斗和社会运动相结合,才可能有成功的可能。
因此,对我而言,这可能是我40多年的真实情况。但是在过去十年左右的时间里,我已经看到(这种情况越来越接近我)这种偏见。这主要是无意的,但我确实看到对女性的偏见。这使我更加意识到,必须公开对待妇女所面临的挑战,在国家和国际媒体上对待妇女的方式以及不同文化对妇女的描术,特别是在其职业角色中的重要性。我们需要继续讨论这些问题,并确保女性感到自己受到欢迎,并能够以她们认为对她们重要的任何方式为社会做出全面贡献,无论是通过做母亲、专业参与还是某种结合。
当问及未来10年女性需要发生的最重要的变化是什么时,詹妮弗·杜德纳回答:我要说什么呢?对此有很多陈词滥调的答案,例如更好的托儿服务或更多获得同工同酬的机会。我认为,真正的原因是女性感到她们在职业生涯的所有领域都受到欢迎,包括在公司的业务部门、董事会、公司的领导角色以及学术界等,无一例外,都应该成为她们的就职范围。仍然需要将女性包括在最高级别的领导层中,因为目前的处境是正将很大一部分人排除在外。我曾在一所大型公立大学担任学术顾问,经常会遇到一些怀疑自己能力的女士。我不知道这是否与文化有关系。但我认为女性比男性更倾向于怀疑自己的能力,无论是在授课能力方面,还是在申请奖学金、求职或升职方面都存在着怀疑自己能力的倾向。一直到最高水平,在美国企业的领导地位等也不例外。是真的。 前几天,有一个年轻女子问我:“冒名顶替综合症(imposter syndrome)时你会怎么做?” [“imposter syndrome”这个词由心理学家(psychologists)在20世纪70年代创造的,指的是那些怀疑自己的才华或害怕自己是欺诈的人,尽管取得了其他方面的成就。]我告诉她,好吧,我只是在努力,坚信自己,继续前进。但很少有男士问这样的问题。所以詹妮弗·杜德纳认为,女士们必须改变这一点。克服自卑感,树立自信性。
受榜样之力鼓舞
无论是《双螺旋》(The Double Helix)的作者——詹姆斯·沃森(James Watson),刚刚走出校门不久,而且当时只有23岁就发现了DNA是由两条被称为“碱基”的简单化学链相互缠绕成一个双螺旋结构如此惊天的成就,还是在波莫纳学院学习生物化学期间,几位化学教授给詹妮弗·杜德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特别是莎朗·帕纳森科(Sharon Panasenko)教授,成为她立志想成为的榜样和楷模。还有英国生物物理学家罗莎琳德·富兰克林(Rosalind Franklin)尽管她对DNA的研究,未能分享1962年诺贝尔生理医学奖( 1962 Nobel Prize in physiology or medicine),但是,作为一名女性科学家,取得了接近诺贝尔奖的研究成果,也是令詹妮弗·杜德纳敬佩的榜样。还有夏威夷的瓦胡岛癌症中心(Cancer Center on Oahu)的一名女性生物化学家(biochemist)走进中学校园,与中学生交谈自己的研究工作,不仅使詹妮弗·杜德纳第一次听到“biochemist(生物化学家)”这个名词,而且被女生物化学家的演讲迷住了。想长大后成为像她一样的科学家,今后从事她所干的工作。
当美国《国家地理杂志》总编采访詹妮弗·杜德纳时,问及詹妮弗·杜德纳最认同哪位历史人物?詹妮弗·杜德纳回答:大概是多萝西·霍奇金(Dorothy Crowfoot Hodgkin)[英国化学家,她通过使用X射线确定青霉素和其他重要生物化学物质的结构而获得1964年诺贝尔化学奖(The Nobel Prize in Chemistry 1964)]。几年前,我读了她的传记,确实使我震惊,她作为一个职业女性如何面对各种挑战。她有家庭,但要开展工作,她不得不母子长期分离生活。试想一下,这将是多么艰巨的挑战,但是她信心百倍,动力十足,对待工作一丝不苟,精益求精,力求工作做到最好,并真正做出了高水平的研究成果,还要成为一个负责任的母亲和配偶。这真的影响了我。
固执就是成功的秘诀
有采访者问詹妮弗·杜德纳:您认为您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詹妮弗·杜德纳回答说:可能是我的固执。我脑子里有了一个主意,但我不想放弃。这有时可能会伤害我,但我认为固执是一种品质,使我能够做很多我在科学中所做的事情。当采访者问及詹妮弗·杜德纳:那么,您必须克服的最大障碍是什么时,詹妮弗·杜德纳回答说:只是我在不同的时间会反复问自己,“我真的有能力成为一名生物化学家并成为一名成功的科学家吗?” 我对成功的定义不是金钱奖励,而是专业认可方面的成功。反问更多的是,“我真的可以做我会为之骄傲的科学研究吗?我能感觉到自己一生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决定做一些我实际上可以做得很好的事情吗?” 在詹妮弗·杜德纳年轻的时候,有很多次她以为答案可能是“否”,也许是自己走错了路,投错了门。但是,还是詹妮弗·杜德纳的顽固发挥了作用,她没有退出,也不是一个临阵脱逃的逃兵。因此,尽管她曾经会怀疑她在做什么,但随后她会又矛盾的说:“你不能辞职!我固执地打算继续这样做,因为我认为这样做是正确的。我认为,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大家都面临这些疑问,必须找出克服这些疑问的方法。虽然人贵有自知之明,但也需要咬定青山不放松的顽强而又执着的品质。詹妮弗·杜德纳的丈夫杰米·凯特(Jamie Cate)也曾经谈到,特殊环境的成长经历使她变得坚强起来,她能承受很大的压力。作为一名诺贝尔奖获得者,以她的经验会对年轻女性有何建议呢?詹妮弗·杜德纳给出的建议是:首先走进一个自己喜欢的空间,就像你拥有这个地方一样。一个男人会做到这一点而不会感到珍惜,但是女人却不同。詹妮弗·杜德纳告诉女同胞们的另一件事是明智地选择自己的生活伴侣,在生活中拥有一个支持您的伙伴对于成功也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孩子、事业、生活方式等对女性充分发挥潜力方面大有帮助。
詹妮弗·杜德纳(Jennifer Doudna)与其丈夫杰米·凯特(Jamie Cate)结为伉俪令她感到振奋。他们在美国科罗拉多大学(University of Colorado)相识,当时,詹妮弗·杜德纳在科罗拉多大学从事她的博士后工作,而杰米·凯特是詹妮弗·杜德纳的学生,接受詹妮弗·杜德纳的指导,业务上的联系使两位年轻人相互产生了爱慕之情。当詹妮弗·杜德纳在耶鲁大学(Yale University)任教时,两人共同致力于同一个研究项目,共同的事业心将二位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詹妮弗·杜德纳与杰米·凯特婚后生有一个儿子,至于杰米·凯特,他是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UC Berkeley)的一名生物化学教授。
工作简历与荣誉
詹妮弗·杜德纳1989年在哈佛大学获得生物化学和分子药理学(Biological Chemistry and Molecular Pharmacology)博士学位之后,她在美国马萨诸塞州总医院(Massachusetts General Hospital)获得研究奖学金,从事研究工作。她于1994年在科罗拉多大学博尔德分校(University of Colorado Boulder,UCB)完成了博士后工作,在UCB她曾与美国生物化学家, 1989年诺贝尔化学奖获得者托马斯·罗伯特·切赫(Thomas Robert Cech, 1947-)合作。完成了博士后工作后,1994年入职美国耶鲁大学分子生物物理与生物化学系(Yale's Department of Molecular Biophysics and Biochemistry),担任助理教授。2000年到2001年之间,她任美国哈佛大学罗伯特·伯恩斯·伍德沃德化学客座教授(Robert Burns Woodward Visiting Professor of Chemistry at Harvard University)。2009年,她从(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请假到基因泰克(Genentech)工作,领导相关研究。2016年,她被选为英国皇家学会(Foreign Member of the Royal Society, ForMemRS)的外籍成员。2017年,詹妮弗·杜德纳联合创立了猛犸生物科学公司(Mammoth Biosciences),这是一家总部位于美国旧金山的生物工程技术初创公司。在COVID-19大流行期间,她的贡献也无人能及。她曾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创新基因组学研究所(Innovative Genomics Institute at UC Berkeley)担任执行董事。2018年,詹妮弗·杜德纳获得了美国科学院化学科学奖(NAS Award in Chemical Sciences)、洛克菲勒大学(Rockefeller University)珀尔·梅斯特·格林加德奖( Pearl Meister Greengard Prize)和美国癌症学会颁发的荣誉勋章(Medal of Honor from the American Cancer Society)。
在她的职业生涯中,詹妮弗·杜德纳获得了多个奖项和荣誉。她获得了1996年的贝克汉姆青年研究者奖(1996 Beckham Young Investigators Award)、艾伦·沃特曼奖(Alan T. Waterman Award)、生物化学的礼来公司奖(Eli Lilly Award in Biological Chemistry),沃尔夫医学奖(Wolf Prize in Medicine)是与艾曼纽·卡彭特(Emmanuelle Charpentier)分享的。除此之外,她还于2002年当选为美国国家科学院(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院士,随后于2003年当选为美国艺术与科学学院(American Academy of Arts and Sciences)院士。同样在2010年和2014年,她当选为美国国家医学研究院(National Academy of Medicine)和美国发明家研究院(National Academy of Inventors)院士。
截至2020年10月上旬,詹妮弗·杜德纳(Jennifer Doudna)的总净资产估计接近400万美元。更多信息请注意浏览相关网站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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