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稿四大教训

诸平

据杰玛·康洛伊（Gemma Conroy）2020年3月3日的报道，科学家揭示了他们从最大的错误中学到什么？几例撤稿分析给出——撤稿是前进之道，关键是从撤稿中汲取教训，吃一堑，长一智。无论是拙劣的实验还是编码错误，都已经酿成了错误，如何处理要比容易出错更难办，特别是如果发现已发表论文中的错误。尽管由于错误而撤回论文似乎不是理想的职业生涯里程碑，但对于在研究团体中建立信任和维护科学严谨性而言(building trust within the research community and upholding scientific rigor)，撤稿被认为是重要的。2017年的一项研究发现，因为一个错误而撤回论文的作者会因为他们的诚实赢得同行评审员和其他研究人员的赞扬。以下是研究人员从撤回有缺陷论文中得到的四个教训，编译如下，仅供参考。

1. 让教训传下去

弗朗西斯·阿诺德（Frances Arnold）

2018年诺贝尔化学奖得主、美国生物化学家弗朗西斯·阿诺德（Frances Arnold）宣布，1月份收回自己的论文时引起了轰动。之前也写过“诺奖得主撤稿知多少”的博文，其中就有弗朗西斯·阿诺德的撤稿介绍。2020年1月2日 弗朗西斯·阿诺德在推特上明确表示：承认是痛苦的，但这样做很重要。我向所有人道歉。提交这份报告时，我有点忙，而且做得不好。她指的是2019年5月10日在《科学》（Science）杂志发表的论文，其中描述了一种创建β-内酰胺环的新方法，该环在抗生素中起着关键作用。但是，当加州理工学院（California Institute of Technology）的弗朗西斯·阿诺德小组由于学生的一份实验笔记中的数据丢失而无法复制结果时，她要求撤回该期刊此文（Retraction - January 10, 2020）。

“我不想让任何人浪费时间来重现我们的结果，” 弗朗西斯·阿诺德说。

尽管她以坦率的道歉而广受赞誉，但这是另一位研究人员启发了弗朗西斯·阿诺德对自己的错误进行了直率的预测。弗朗西斯·阿诺德说：“我崇拜的一个人在自己还是个年轻科学家的时候，就撤回了一篇非常重要的论文。”“我想把这个教训应该传递下去。”

2. 快速行动 

迭戈·福尔尼（Diego Forni）发表关于两种疱疹病毒的进化的论文仅仅一个月，他就收到了一封令人震惊的电子邮件。

美国的一位研究人员向迭戈·福尔尼指出，他的团队使用的病毒基因序列不正确。研究人员已经从GenBank中检索了基因组，GenBank是一个包含30万多种生物序列的数据库。迭戈·福尔尼等人于2019年7月10日在《病毒进化》（Virus Evolution）中发表的论文（A retraction has been published: Virus Evolution, Volume 5, Issue 2, July 2019, vez054, https://doi.org/10.1093/ve/vez054），2019年10月20日发表了他们的撤稿决定（Virus Evolution, Volume 5, Issue 2, July 2019, vez043, https://doi.org/10.1093/ve/vez043. Published: 20 October 2019).

当迭戈·福尔尼意识到自己的发现不可靠时，他知道他必须迅速撤回已经发表的论文。因为它“已经有很多引用，”意大利科学研究、住院和医疗保健科学研究所（Scientific Institute for Research, Hospitalization and Healthcare简称IRCCS）的进化生物学家迭戈·福尔尼说，“我想我的行动越快越好。”

虽然错误的序列是由于数据库中的错误引起的，但迭戈·福尔尼表示，这种经历提醒他要更仔细地检查公共数据，“特别是如果结果不符合您的预期时。”

3. 说实话

凯特·拉斯考斯基（Kate Laskowski）

新年伊始，凯特•拉斯科夫斯基(Kate Laskowski)从《美国博物学家》(The American Naturalist)杂志上撤回了关于蜘蛛社会行为的2016论文——(RETRACTED) Laskowski, Kate L., Pierre-Olivier Montiglio, and Jonathan N. Pruitt. “Individual and Group Performance Suffers from Social Niche Disruption.” The American Naturalist 187, no. 6 (June 1, 2016): 776–85. https://doi.org/10.1086/686220.

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Davis)的行为生态学家凯特·拉斯考斯基的同事指出了加拿大麦克马斯特大学(McMaster University)的合著者乔纳森•普鲁特(Jonathan Pruitt)提供的数据中重复值的部分，这让她感到困惑。

2020年1月17日（January 17, 2020）凯特·拉斯考斯基在推特上写道：

新的一年，我要做一件我从未想过要做的事:我要撤回一篇论文。我最近发现了与它相关的原始数据中的主要问题，因此结果不值得信赖。

但在2019年11月，凯特·拉斯科夫斯基仔细查看了这些文件，意识到乔纳森•普鲁特的实验设计无法解释这些重复。凯特·拉斯科夫斯基说：“那是黑暗的一天，如果我们不能解释它，我们就无法相信它！”

她在2014年与乔纳森•普鲁特共同发表的其他作品中也出现了同样的问题，导致《皇家学会B论文集》 和《生物学快报》又撤回了两篇文章。乔纳森•普鲁特的所在单位目前正在调查有关他伪造至少他参与共同撰写的17篇论文中的数据的指控。

尽管凯特·拉斯考斯基在博客文章中写道，这种经历令人“苦恼”，但她说撤回论文是前进的唯一途径，这也增强了在研项目的每个阶段保持透明的重要性。 “撤稿的目的是纠正科学记录。” 并补充说：“你不会因为太诚实而惹上麻烦。”更多细节可以浏览 What To Do When You Don’t Trust Your Data Anymore

4.拥抱你的错误

伦哈德·希尔巴赫（Leonhard Schilbach）

2016年，伦哈德·希尔巴赫（Leonhard Schilbach）和他的团队从一项实验中得出结论，自闭症特征会影响个人做出决定的方式，但不会影响他们如何阅读社交线索。

但是，当伦哈德·希尔巴赫的一名学生在重复进行另一项研究的实验时检测到编码错误时，发现并没有成立。该论文于2019年10月从《生物精神病学》（Biological Psychiatry）撤回。慕尼黑马克斯·普朗克精神病学研究所（Max Planck Institute of Psychiatry in Munich）的神经学家伦哈德·希尔巴赫说：“很明显，这是正确的做法。”

尽管伦哈德·希尔巴赫说，对于研究人员，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合著者，且公开发表的作品很少的研究人员来说，撤回论文可能是一个相当艰难的决定，但他补充说，科学的严谨性应该优先于声望。

伦哈德·希尔巴赫说：“科学需要学习新事物，并了解世界如何运转。” “如果我们的分析存在缺陷，那就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伦哈德·希尔巴赫说，将错误视为改进工作实践的机会也很重要，无论是在实验室进行质量控制，还是在发布之前与外部研究人员仔细检查数据，都应该严谨并保持一丝不苟。“你需要知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但不要想着这会毁了你的职业生涯。”伦哈德·希尔巴赫说， “找到一种拥抱错误的方法，因为错误可以帮助你成长，让你在科学研究做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