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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乃基
近日在网上看到孙立平的一篇文章,“整个世界可能都忽视了这个信号:谈特朗普对政治正确的冲击https://mp.weixin.qq.com/s/e5POTgnQYQIb96t4-dtZVg”
所谓政治正确最初主要是围绕像平等、对于少数群体的尊重诸如此类的问题展开的,但是在现实当中,可以发现比如说像全球化、自由贸易、多边主义,还有大国责任、对于盟友的义务等等,似乎都在逐步演变成政治正确。
在移民、宗教、少数族裔等这样一些传统的、能够体现政治正确的领域,都在出现越来越多的禁忌。甚至说一句圣诞快乐,有人都会觉得你这是政治不正确,要把圣诞快乐改成节日快乐。
美国社会经历了这样的一系列冲击之后,在特朗普的这一系列的“疯言疯语”当中,可能将会变得更为年轻、更有活力,甚至脱胎换骨。
孙教授之言(且不论此文的真实性)无疑含有真知灼见,不过有必要进一步斟酌。
其一,迄今的人类历史可以在一定意义上归结为由传统-现代-后现代否定之否定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存在两方面的问题。
一方面,孙教授所指的少数群体并未经历作为否定阶段的现代化,接受现代性之洗礼。在走向后现代之际,既希望得到后现代的宽容,享受相应的物质生活,同时又排斥现代性的底线、契约和普适价值。实际上,未经洗礼,乃至排斥现代性的还有一些大国。
另一方面,精英阶层则过分后现代,在否定之否定阶段,在反基础主义、反宏大叙事等口号下,抛弃(而不是“扬弃”)现代性。
少数群体必须接受现代性,接受普适价值。有必要在深层上理解,后现代之“宽容”在历史上历经磨难,必须经由否定阶段,在逻辑上需有现代性作为地基,如此方有资格接受经历否定之否定全过程者的宽容。精英则有必要重新审视被抛弃的现代性的价值。
其二,任何观念都需要经济上的支撑。无原则的后现代超越经济基础可以承受的范围。在更大范围,默克尔敞开国门迎接难民,在相当程度上也超越了德国在经济上的承受力。难民从经济、社会到意识形态三方面挑战欧洲,挑逗欧洲的民族主义。
反所谓政治正确,是在观念上回到现代性,此即孙立平所言“更为年轻、更有活力,甚至脱胎换骨”;而美墨边境墙,则旨在于实体上摆脱与少数群体的接触。
遗憾的是,对后现代的反动是如此强烈,在“更为年轻、更有活力,甚至脱胎换骨”之时,特朗普也唤醒了美国的民族主义。面对汹涌而来的难民潮,欧洲同样民族主义泛起。
在历史上,由传统到现代,本来是从民族走向个人的独立,换言之,“去”民族。吊诡的是,而今对后现代的反叛在回到现代之时,却伴随着民族主义的复兴。在那些不接受现代性的国家,民族主义之风越发强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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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9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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