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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着自己往日留存的名著摘抄,有一笔一笔用钢笔抄在一个一个不同封皮的笔记本上的,也有一个一个字符敲入计算机变成代码,经过最初的8寸软盘,倒腾到4寸软盘,再到1.5寸软盘,一直到现在的闪存。真真怀有无限的感触,那还是上个世纪80年代,一个硬件为PC286与386,中文输入为WPS的时代,一个没有网络更遑论博客的时代,一个不能够从网络上CTRL-C和CTRL-V的时代。
回过头来,真是很难想象,年轻时候的自己,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热情与精力,一个一个汉字字符,兢兢业业地输入了这么多的名著精选?所以,网络的时代,能够诱惑很多人这儿CTRL-C一把,那儿CTRL-V一把,实在便不是一个十分令人奇怪的事情了,尤其是如果其中掺杂了若干利益因素的情况。
闲话少说,下面的部分即是本人摘抄自《悲惨世界》中的一段,我将它CTRL-V到这里,注意是引号内部分:
“一个人爱上了另一个人,他大叫一声,落在海里了!
有什么要紧,船是不会停的。风刮着,这条船有它非走不可的路程,它过去了。
那个人灭了顶,随后又出现,或沉或浮,漂在水面,他叫喊,扬手,却没有人听见他的喊声。船呢,在骤风里飘荡不定,人们正忙于操作,海员们和旅客们,对于那个落水的人,甚至连一眼也不再望了。他那个可怜的头只是沧海中的一粟而已。
他在深处发出了悲惨的呼号。那条驶去的帆船,简直就是一个鬼影!他望着它,发狂似地望着它。它愈去愈远,船影渐淡,船身也渐小了。刚才他还在那条船上,是船员中的一员,和其余的人一道在甲板上忽来忽往,他有他的一份空气和阳光,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现在,出了什么事情呢?他滑了一跤,掉了下去,这就完了。
他被困在惊涛骇浪之中。他的脚只能踏着虚空。只能往下沉。迎风崩裂的波涛狠狠地包围着他,波峰波谷带着他辗转上下,一缕缕的白练飞腾在他的头上,一阵阵的狂澜向他喷唾,巨浪的口吞没了他殆半;他每次下沉,都隐约看见那黑暗的深渊,一丝未曾见过的奇怪植物捉住他,缠着他的脚,把他拉向它们那里去;他觉得自己也成了旋涡,也成了泡沫的一部分,波涛把他往复抛掷;他喝着苦汁;无情的海水前仆后继,定要把他淹没,浩瀚的泽国拿着他的垂死挣扎来取乐。好象这里的水对他全怀有仇恨。
但是他仍旧挣扎,尽力保卫自己,他振奋精神,努力泅泳。他微弱的气力立刻告竭了;仍旧和无边无际的波涛奋斗。
船到哪里去了,在前面,在水天相接,惨淡无光的地方,仿佛还隐约可辨。
狂风在吼,无穷的浪花在向他猛拍。他抬起眼睛,只见行云的灰暗色。他气息奄奄地目击浩海的疯狂,而这种疯狂已经把他置于绝地了。他听见一片从未听过的怪声,仿佛是从世外、从不知何处恐怖的国度里飞来的。
在云里有许多飞鸟,如同在人生祸患的上面有许多天使。但是它们和他有什么相干呢?它们飞,鸣,翱翔;至于他,呼号待毙。
他觉得自己同时被两种广大而又无边的东西所淹没:海与天,一个是墓穴,一个是殓衣。
黑夜来了,他已经泅泳了几个钟头,气力使尽了;那条船,那条载着一些人的远远的船,已经不见了。他孤伶伶地陷在那可怕的、笼罩在暮色中的深渊里,他往下沉,他挣扎,他扭动身体,在他的底下他觉得有些目不能见的渺茫的怪物。他号着。
人全不在了。上帝在什么地方呢?
他喊着:救命呀!救命呀!他不停地喊着。
水边也没有一点东西,天空里也没有一点东西。
他哀求实际,波涛,海藻,礁石;它们都充耳不闻。它央求暴风;坚强的暴风只服从太空的号令。
在它四周的是夜色,暮霭,寂蓼,奔腾放逐的骚乱,起伏不停的怒涛。他的身体中只有恐怖和疲惫。他的脚下只有一片虚空。没有立足的地方。他想到他的尸体漂泊在那无限凄凉的幽冥里。无底的寒泉使他僵直。
海,就是冷酷无情的法律抛弃它的牺牲品的总深渊。海,就是无边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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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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