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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恩师的一些趣事
蒋继平
2012年1月26 日
一.得罪师母。 1986 年一月初, 我乘坐波音747 从北京飞往美国洛杉矶(Los Angeles),在飞机快要到洛杉矶的时候, 由于天气原因, 飞机不能在洛杉矶降落, 必须改飞旧金山(San Francisco )。 这样一来, 原来导师在洛杉矶国际机场接我的计划也得改变。在旧金山国际机场, 在朋友的帮助下, 我用很差劲的英语跟导师说明情况, 问他如何才能到达Riverside. 导师要我飞往靠近Riverside 最近的一个具有大型机场的城市, 那个城市叫Ontario。 导师说等我办好转机手续后, 告许他航班号码,他会到机场来接我的。 我按照导师的要求, 跟机场服务员说明我要去的城市, 服务员为我办好当天的专机手续。这些转机手续和等待下班班机的时间是很长的。 我当时从北京出发,经停上海虹桥机场,飞往洛杉矶又改旧金山, 这中间已经有十几个小时, 加上转机, 到达Ontario 已经是晚上11 点多。 到那时, 我已经整整有48个小时没有好好睡觉了, 除了在飞行途中在飞机上吃点东西, 一直没有吃个饱餐。 真是又饿又累又困,实在是精疲力尽,苦苦地支撑着。 下了飞机后, 在行李提取处,遇见了导师和师母, 一对标准的美国白人老夫妇。我随身带着两个箱子,其中的一个箱子很沉重。 当我提起这个箱子的时候,身体失去平衡, 一脚踩在师母的脚上,并且撞到了她的身体。 她痛得叫了一声。 我当时的英语很差,连赔礼道歉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 真是尴尬之极。 从此以后, 师母对我的印象很差,很少出席我的重要典礼。
二.银行风波。 到达学校大约一个月后, 有一天, 导师坐在办公室, 看到我从走廊走过去, 就叫住我,问我:“Do you know how to rob a bank ( 你知道如何抢银行吗)? 我当时好吃惊, 心想导师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因为一点儿思想准备也没有,以为导师没事寻开心, 就实事求是地回答, 不知道(No, I do not know)。 不过,过了几天, 导师又问同样的问题。 这次我感觉有些不一样, 我觉得导师比较严肃。 我想肯定有什么原因使他连续问这样的不着边际的问题。 于是我跟他说:“No, I don’t know. Should I take this class? Does it relate to my major(不,我不知道, 我是否应该上这门课? 这跟我的专业有关吗)?”导师听了我的回答,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笑笑, 让我走了。 很长一段时间, 我老在想为什么导师会问这个问题, 但是,就是想不起任何理由。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从电视上看到好莱坞大片中抢银行的镜头,才恍然大悟。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我刚到美国时,除了身上随身携带的一百多美元现金外,就是一张2000美元的旅行支票。 这是国家给我的半年的生活费,当时这笔钱对我来说是很大的数字,生平也第一次有这么多钱,而且我也必须依靠它来生活半年时间。 再加上第一次到美国大银行存钱,英语很差,听力不好, 自然心里很紧张。 在我排队等待办手续时,后面来了两位年轻人, 他们背着包,头上带着帽子,帽子把他们的脸挡了一部分。这跟好莱坞电影中抢银行的罪犯很像。 我想银行服务员看到我如此紧张,又看到后面这两个年轻人的模样,一定认为我们是同伙,是来抢银行的。 所以,他们看了我的证件,通知学校,怀疑我是嫌疑犯。 当然,在银行里,他们当着我的面没有如此说。 因为,事实上,我并没有参加抢银行的行动和动机。
三. 药品误会。 大约在1987 年夏的某一天(具体时间记不起来了),导师怒气冲冲地问我:“Why were the chemicals used so quickly? Where did they go?( 为什么化学品用得这么快?它们到哪里去了?)。 我听了后,不知所以乃? 就对他说:“You should ask Zaineb(您应该去问Zaineb)。 导师听了后,急忙对我说:“She went back to Egypt(她已经回埃及去了)。 听了导师的话,我突然想起前几天晚上11点左右从图书馆回实验室的时候,看到我的师姐,一位美丽的埃及女人在实验室用几个大瓶子装化学药品的情景。 当时已经是深夜,师姐一个人在实验室装药品,看到我突然来到实验室,很是吃惊。 不过她马上笑容满面地跟我打招呼,我当时也没有多在意她的行为,认为她做实验要用。 这位师姐在几年前已经取得博士学位,这个春天她来实验室作临时访问学者。我不知道她在什么时候回埃及。 得知她已经回埃及, 我知道问题出在那里了。 所以,我对导师说:“Now I know that the chemicals went to Egypt (现在我知道化学品可能去了埃及!)。 导师听了以后有些不解。 我就把我看到的情景跟导师说了。 与此同时,我对导师说:“These chemicals cannot be eaten, right (这些化学品不可吃, 是不是)?”导师听了后从我的语气中感到我有些生气了,就对我说:“O.K, Never mind( 好了,别在意)。
四.关门弟子。 1986年一月份, 我向导师报到时,他只有我一个研究生。 后来又陆续来了两位女研究生,都是典型的美国白人女孩。 不过她们两位只读了硕士学位就比我早离开了导师。 从两位师妹离开导师后,导师也已经到了退休年龄,从此退休在家,但是仍然担任我的博士导师,所以,我是他的关门弟子。 但是,是不是他的得意门生,那我就不知道了。 不管怎么说,导师对我是从不喜欢到十分舍不得。 今年,恩师已经90 华寿。 即使这样的高龄,每年都是他老人家首先在圣诞节前的10多天给我发贺卡,从来没有任何例外。 由此, 我也在内心中觉得有些愧疚。 不过,我心里是记着他老人家的,恩师的情义我是会一辈子记在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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