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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李小文博主,引出了这个话题,请教可不敢当,共同探讨吧。其实我只是对以“鹅”为中心的生态模式放进行过研究,其他方面了解比较有限。
我是黑龙江人,鹅对于东北农民来说,其地位比任何一种家禽都重要,鹅在东北已经形成一种鹅文化,其在农业生产(增收)、工业加工(鹅羽)、生活(食用)等方面发挥重要的作用(我认为比狗对鲜族人的影响更深)。当然养鹅最主要的还是吃,不信你随便问一个出身农村的黑龙江人,说起秋天的炖大鹅,有几个不流口水的;在东北农村,很多饮食材料是四季分明的,是什么季节就吃什么东西,东北只是吃秋冬季节的鹅,其他季节的鹅几乎没人吃,至于“翻病”,这么多年,我在东北从没听说过。
鹅肉香味极为浓郁,其鹅头、鹅掌、鹅肝口感更佳,其食用价值是非常高的,其各种营养指标和肉纤维的特性非常符合健康食品的特征。鹅肉的纤维非常粗,口感很差,加上其特殊肉香味(第一次吃鹅肉的人有可能会不适应这种异香),导致人们不爱吃,但是在东北部一样,东北是上秋的肥鹅现吃现杀,完全可以避免粗纤维对口感的影响,而且香味讨喜,铁锅靠大鹅、大鹅炖土豆和烤鹅可是东北名菜。但是在东北和内蒙东北部区域之外,如河北、西安、四川、广东、西藏的鹅我都吃过多次(我每到一个地方,吃的东西首先找的是鹅),无论鹅肉、鹅肝,口味都很一般,这可能与地域有关。
在饲养上,鹅是草食性动物,而且食量惊人(这是农民不愿意饲养因素中的最重要原因),三只成年鹅的食草量完全抵得上一只25kg的羊食量,因此,在国内外,尤其是在东北,主要是以草地养鹅为主(南方地区也有很多的舍饲鹅)。全世界肉鹅养殖的普遍特征就是短期饲养,虽然鹅食量很大,但是其可以利用短期的丰富饲料资源,快速完成其商品化过程(我现在的技术可以实现在不影响品质的情况下,2个月的饲草期内完成;鹅可比做沙地中的短命植物,其作用也不输于短命植物),因此不光在东北,在匈牙利、法国等欧洲国家,麦收后利用残茬麦地养鹅是很重要的形式。鹅的这个生产特点非常好啊,就为我所借鉴,试想一下,只有有一个短期的丰富饲料供应时期,哪怕是在一个全年生物资源比较贫乏的地区,如夏季的沙化土地,如松嫩平原西部夏季的苏打盐碱地,如玉米拔节期到灌浆期的玉米田,只要有哪怕是最简单的禾本科牧草,也一样能够完成高收益的肉鹅饲养,也能够通过粪肥就地还田及其他生态效应,形成良好的生态效果。当然,在运用过程中,还是有一些配套的技术问题解决了才可以实现,而且需要动物、植物多学科的实践经验协作。
至于鹅肝,是肉鹅育肥的产物,目前国内鹅肝鹅品种最多的是郎德鹅,这种鹅适应性很好,耐寒性强,体型较大,肉肝兼用,比较适合中国北方和东北饲养,但目前生产上存在品种混杂现象,我以往运用优势育种方法进行过在鹅种选育,来西藏后中断了(可惜了我初步选出的那几只种鹅);其次就是莱茵鹅,其体型较小,饲料报酬高,比较适合在南方饲养。
鹅肝经济价值很高,一个合格的鹅肝在国内市场的批发价往往都在150元以上,国内也间断性地出现鹅肝生产加工的热潮,但是始终发展不起来,究其原因,一个是鹅肝生产技术不过关,尤其是在鹅前期胴体培育和填饲方法,二是鹅肝等级较低,产品加工质量上不去,三是法国等国的技术封堵和贸易保护,导致国内企业千辛万苦生产出来的合格鹅肝也无法进入外贸市场,而国内市场的消费习惯和观念还没有培养起来,国内消费能力极为有限。
总之,鹅在消化习性、采食习性和饲养制度上,更重要的是在食用价值上,即使在东北和广东也没有得到充分的开发利用,这与国内从事鹅的研究人员较少有关,专门研究鹅的几乎没有,差不多都是兼职,以致关于鹅的也主要一些辅助成果,我也不例外。将鹅引入草地、引入农田,在现今生产方式下解决了饲养问题,使鹅的规模化生产得以实现,只是基础工作,有了原料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博主按:养鹅在我的研究体系中也只是辅业,鹅这种动物,虽然是作为辅助要素,但是在当今人化自然生态系统中的作用超乎想象,可以在退化土地治理、沙漠化农田系统恢复等生态脆弱系统的生产力水平提高和多样性维持方面发挥重要作用,集中解决系统稳定维持过程中的经济收入和系统生态阶段跨越式发展等问题。当年我能在内蒙东北的沙地成片治理成功,鹅的作用功不可没,只是我现在西藏,没有那些条件,只能做玉米田养鹅了,委屈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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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4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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