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在网上看到了《悲哀——在藏汉族工作者》(参见附文)一文,深有体会。
首先在身体上,正如文中作者所说,高原气候的确对一部分人的身体状况有较大影响。去年有一位经常和我在一起、非常合得来的老教授,马上就要退休了,他经常在聊天的时候畅想退休后的幸福生活,可是谁也没想到,平时非常健康的老爷子居然因为一场小感冒引起的肺部感染要了性命,每次想起平和、善良、开朗的老人就这么去了,在西藏工作一辈子却没有福享晚年,心都如刀绞一般。更没有想到的是,现在事情居然也临到才工作不到三年的我身上了。
在生活上,我一个小讲师加上老婆大人的工资,一年接近10万元。一个家庭年收入10万元在内地应该会过得不错,但是在物价高昂的西藏生活(今年春天连白菜都是2.0-2.5元一斤,我每天的工资大约能买10-15棵白菜),加上我们每年要回内地休假一次,即使只要两个人生活,光靠工资,我们基本就别想攒钱买房了。至于照顾父母,岳父母目前是不用我们照顾,我的父母今年也都接来西藏了,不管怎么说,在儿女身边总比孤单地在老家生活强,至于生活成本的急剧上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受社会气候的影响,即使在所谓大学里,科研也不是事物的主流。实验设施设备条件较差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如果你想在实验室经常做实验到半夜,或者利用假期在实验室做实验,目前来说绝对是不可能的,你想长期地固定使用学校的实验地也是非常困难的。幸好我做的是农业应用科研,幸好我去年就在校外租用了一块长期实验地,要不就惨了。即使是我在校外有实验地,我系统地开展长期定位实验,也是在不管不顾地顶住各种常态化临时性活动的压力后才实现的。
但是在西藏做科研还是有出头之日机会的,毕竟在西藏竞争很小,加上现在科技厅的政策向我们倾斜了一些,只要你能做出真正的成果,小项目资助的机会还是很多的,这一点对于能做事的青年人早日出头是极为有利的。
我不可能再穿越过去,生活不可能再重新来过一回,其实在哪儿做科研都会面临这样或那样的困难。既然我来西藏这个环境下了,而且我无力改变这个环境,那我总得适应这个环境才能做成果。我知道我已经不能再抱着在中科院读博时的学术环境奢望不放了,我只能按照科研创新的物质发展规律开展科研活动,运用头脑适应实验条件,排除社会气候的干扰,顶住管理压力,努力去争取,做出面向生产一线的农业创新性成果。
附文:
《悲哀——在藏汉族工作者》
http://www.tttou.com/ou.php?p_feeling_1_1747885.shtml
提起西藏,在大多数人的眼里那是“最后一片净土”,是蓝天、碧水,是悠远、崇高,当然还有“未开化”及落后。这些观念只是那些不曾到过西藏或对西藏理解甚少的人眼中的西藏。
而关于常年生活和工作在西藏的汉族工作者来说。西藏是奉献的爱、是思乡的愁、是无声的泪、是理想的痛苦与无耐。
西藏位于祖国的西南边陲,青藏高原的西南部。是世界上面积最大、海拔最高的高原,有“世界屋脊”之称。西藏均匀海拔4000米以上,其境内的阿里地域和那曲地域人居海拔高达5000米。高寒、缺氧、强辐射、沙尘、风雪、温差大是西藏自然环境和气候的显著特征。
大多在藏工作的汉族工作者在进藏返藏时,要承受头痛、胸闷、心跳快、气喘、呼吸困难等高山反响的痛苦。在内地一场很普通的感冒,在西藏却要被高度注重,一旦治疗不及时极易引发高原肺水肿等恶性疾病乃至送命。而由于常年在西藏高原生活和工作,大局部人患有慢性高原心脏病、高原高血脂症、高原红细胞增加等多种高原特有病。且西藏日光强辐射对人的面部皮肤损伤极大,把人的脸部晒得又黑又红,使得在藏的汉族工作者与内地同龄人相比老了好几岁。由此,他们也就多一个特殊的身份名片——高原红。
汉族工作者在西藏一干就是二三十年,等退休后,大局部人不是闲庭信步,而是四处寻医问药。试问,有几年轻的生命被高原病魔夺走?又有几人退休离藏后安享晚年?
在藏汉族工作者的育龄妇女普通在怀孕三个月后就回内地疗养,假期为一年,等孩子出生六个月左右时,她们的产假也就到期了,她们只得将仍在襁褓之中嗷嗷待哺的婴儿寄(托)养在内地老家或亲戚家中。她们则返藏工作。距下一次母子相聚又是一年或更久。初为人父母者,在藏汉族工作者体验不到“重生命”给他们带来的惊喜和成功。唯有朝思暮想的思念无时无刻不在侵噬他们的身心。这是怎样的一种痛啊!一种“负罪感”已潜滋暗长在他们心里。孩子的第一次说话不是父母教会的,孩子的第一步行走不是父母教会的。更让人心酸的是,由于长时间的分别,当父母跨入家中面对孩子时,孩子却瞪着双眼天真地叫:“叔叔阿姨你找谁?”
在藏汉族工作者,他们上不能尽孝,孝敬父母;下不能教子,教育子女。试问,这“不孝子”、“养不教”的骂名谁人能解?固然说西藏工资程度排全国第三位,可又有谁找到他们领的只是这点工资,跟西藏的物价比照起来、跟这里的医疗条件别离起来,还剩几?在藏汉族工作者在岗位上兢兢业业地干工作,最后得到肯定的又有几?就连一年一次2个月的休假还要避开敏感时段,举起手来数一数剩下的就只剩那几个月了。
笔者:作为一名意愿效劳西藏的汉族工作者,我亲身感受了在西藏工作是多么地苦,写完上面几段文字,我的眼里早已浸满泪水。那些发作在我身边和将要在我身上发作的“悲歌”当诉诸于笔端时竟显得如此惨白无力。在此,愿有更多的“担道义”者来关注在藏汉族工作者的“另一面世界”,愿构建社会主义调和社会的指导们思索,首先调和我们这些不幸人吧!
Archiver|手机版|科学网 ( 京ICP备07017567号-12 )
GMT+8, 2024-11-25 07:34
Powered by ScienceNet.cn
Copyright © 2007- 中国科学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