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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来到港大已经17年了,超过了我在河北保定农村家乡生长的15年。自在港大物理系晋升为tenure-track的助理教授之后,我就被系里要求组织和讲授一门新的课程。结合我个人的研究以及考虑系里既有的课程,我向系里建议开设一门面向高年级本科生的“Laser and Spectroscopy”(激光与光谱)课程。该课程建议经物理系、理学院以及学校三个层级的审批之后,大约于2003-2004学年开始讲授。
虽说我已经在港大讲授了2-3年的“Waves and Optics”,但对于开设自己建议和设计的新课程还是感到心里没底。一是担心自己的非母语英文问题(发音不准、词汇量不够、不能用英文随心所意地表达等),二是担心自己的教学经验不足。于是乎,直到至今每次登台讲授课程还都颤颤兢兢。。。
深知自己的不足,于是每学期开课的首讲都反复强调:“We study together”(我们共同学习),并为自己“贴金”升级为自己的“teaching philosophy”(教学理念),其实是因为自己在英文及教学经验上的“肥佬”(港语,意不行、差。语音正好和英文philosophy(哲学、信条)的前缀philo接近!)的底因。
也正因为自己在英文以及教学经验上的“肥佬”,而只能用勤而补拙的老办法备课 ,并想方设法地调动课堂上的学习气氛以及课程的吸引力。除了积极备课之外,我所采取的办法还包括及时更新课件的内容,力图把新的激光光谱实验结果插到课件里,特别是除了授课之外,利用我所创建的Laser Spectroscopy Lab(激光光谱实验室)的客观实验条件,加入两次实验室实地观摩以及一个低温激光光谱的实验环节。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首先在港大采取加插实验环节的教学举措,但若干年后港大有专门文件鼓励授课老师在所授课程中加插实验环节。
采取这样的“额外”举措,加上每次都“颤颤兢兢”的授课心境,教学效果上还是不错的。记忆中,在我引入实验室观摩学习以及实验工作环节之后,学生们还是感到相当兴奋的,并在期末students evaluation(学生评价打分)环节得到学生的好评不少。
但是在我父亲病重及过世的1-2年里,由于我的心理抑郁因素,还是严重影响了我的教学,这从学生的评价上可以得到印证。为此,我还向时任系主任专门做了解释。
好在时光荏苒,我也从深深的精神抑郁状态爬了起来。我也始终坚信一份耕耘一份收获的信念,继续我的“颤颤兢兢”的教学生涯。前些日子,收到了系里转来的对于我在上一学期讲授“Laser andSpectroscopy”课程的学生打分以及评语。分数超过我的预料,高出系里所有课程平均分数近20分。虽说现在的学生打分对于像我这样早就tenure并已晋升为教授的人来说,已经不再是晋升的关键因素之一,但我内心还是感到一丝欣慰,毕竟自己努力了。更让我感到鼓舞的是系里转来的一个学生的书面评语:
“I love the fact that the professor laughs all the time. So cute! He is a very smart teacher, and I like his attitude towards teaching. He always says “We both learn together”. He is a very humble, modest person, and I really like attending his lectures. More professors should be like him, he is a very calm and wise man. I respect him.”。
我不知道这个学生是谁,但我知道他或她的英文很不错,更让我感到有动力写此小文感谢这位港大学生,因为我的努力赢得了他或她的尊重(respect)。不仅如此,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我用时间和努力证明自己在教学和科研上是认真的。认真教课的结果就是我个人对于原理乃至现象的更深理解,再次印证所谓“教学相长”;认真科研的结果就是论文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个人此生的理想就是自己能以自己的科研结果为基础写出一本能对人类有点用处的书。倘若自己身后30年,还有人读这本书并能有所受益的话,就不枉个人一生吃这么多的口粮了。。。
2016年2月20日星期六傍晚写于港大庄月明物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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