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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事-序

已有 3323 次阅读 2014-11-7 00:07 |个人分类:我的故事|系统分类:生活其它

一直以来都想写点什么,然而始终不知道从哪开始。

我长期来一直思考一个问题,中国农村农民为什么如此的贫弱艰辛?中国农村农民的出路在哪?我并不满足一般的答案,一直试图从历史和文化方面找到答案,然而终是不得,但这也在意料之中,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于是萌生了一个想法,将我所知道的家史写下来或许对我有所启发。记得高中读《百年孤独》的时候,曾不止一次的暗想也要把自己家族历史写出来,虽然不像《家春秋》一般波澜,但感觉还是蛮有意义的,尤其是看了电视剧《尘埃落定》《白鹿原》后,这种感觉更强烈了,虽然我家不如他们那般的世家大族,只是贫寒人家,但这一百年,大抵也能看出中国近百年的变化。而从我父亲这一代人到我这一代人的巨变,尤其是我深深体会到的近20年的巨变,时常激励我该写点什么。

随着现在社会的变迁,年轻人或迁或离,都向往着现代与都市,村子里的过往已无人在意,也渐是遗忘了,而村子里的老人也愈渐少了,许多的事写下来,不为别的,单是为了记忆与传承,那也是一种意义吧。

然而却是一直没动手,一方面自己还是不知道怎么写,另一方面自己掌握的东西散乱,越远的事迹越是模糊,零散。

根据宗谱的记载,祖上是乾隆年间从江西迁来,生了三个儿子,形成了三个村,一个儿子一个村,三个村子近于一字排开,我们村在中间。我们的先祖是最小的,他的后人也是最少的,至于其缘由说是村子对面有个小山,人称鲶鱼嘴,是一个鲶鱼精,吃村里的男丁,于是人们就在鲶鱼嘴的对面修了一个土地庙,镇住了鲶鱼精,人丁才重又兴旺起来,但是终是不及其他两房。那个山现在还有,我也常去玩。

我们的村子是一个南方的小村,那是一个不错的地方,背山向河,村子的中间是一个池塘,虽然山不大,河也不宽,池塘可能快要被填平,但那真是个不错的地方。村子后面的山是一个很小的山丘,孤立的一个小山丘,从山脚到山顶可能只有几十米。山顶是一个平地,传闻那里曾有一座庙,我们村的名字,庙下村便是得源于此,待到我懂事的时候庙已经没了,依稀记得小时候还曾见到山顶有方形的条石散乱的埋在土里面,待我长大后便都不见了。山的阳面基本满是坟地,我们的祖坟也在那,前些年还给重新立碑了,但是我却从来没去看看那是怎样的一位先祖。山的南面便是村子,村子是向南的,东西排列着,村子的中间是一个水塘,那个水塘说是淹死过人,我小时候,约是四五岁吧,好玩水,喜欢听手指弹水的声音,大人们没空管我,常自己在那水塘边弹水玩,有一回在那水塘边弹水玩不小心掉下去,吓坏了,顿时哭了,就在水里乱扑通,不想不但没沉下去,反而转了180°,自己游上岸了,真是命大。水塘的水是活水,山后有条水渠穿过村子给他补水,也有条水渠将水引向村子前面的农田及河流。水塘的水在我小的时候是极清澈的,里面出产鱼,莲藕,水笋(茭白),村里有个人外号叫虾股(我们那里称大的河虾为虾股),就是因为他曾在水塘边上的石缝里发现许多的虾股,于是得来这个外号,可是现在水塘被填埋了大半,水发黑,漂着各色的塑料袋,有的人家的下水也通到了那里,水塘里已经没有荷叶,水笋,有鱼但是都很小,没有大鱼,网起的鱼小孩都知道那水不干净,不能吃。

村子前面的那条河,我们称之为老河,有多老,已经不知道了,窄的地方只有一米宽,宽的地方有两米吧,最宽的地方就在鲶鱼嘴那,几十米宽吧。那是一条永不干涸的河,记得有一年大旱,那条河断流了,但是鲶鱼嘴那块仍然有水,老一辈的人说:如果实在不行就把那条河给翻开,当年毛主席时代大修水利,广造农田,原来十来二十米的河道被填成现在这样子,那原来都是沼泽地,里面填了好多的石头,里面有泉眼,被堵住了。我这才知道为什么河道边上的田都是烂泥田,河道边上的田与其附近的田落差有两三米高,原来那些田原来都是河道。老河是我的乐园,因为河道不宽,而且较浅,小孩子总爱去那摸鱼,而且还真有人能摸到大鱼,但我是不行,摸到的基本都是虾和螃蟹,鱼太狡猾。河水原来是清澈的,但是随着近年来的污染,早先人们洗衣饮牛原先都是在村中的池塘,后来池塘被污染得不行了,来河里,现在河里也被严重污染,两岸疯长的水草把河密实的盖住了,拨开水草,里面的水是黑的。所幸现在国家出一部分钱,老百姓出一部分钱,村里通上了自来水,也都用上洗衣机,不用去河里洗衣服了,基本上也没有人靠种田过活,也不养牛了,但是曾经的老河还能否回复清澈。

鲶鱼嘴山不大,在河的下方位,那地界已经不属于我们村了,属于跟我同一祖宗的另一个村子。山的正面有一处坍塌,形成一个近于三角形的凹陷,正对着我们村,我想这大概就是那个嘴吧。山的前面是一片沼泽地,大约百来亩,满是水,那个三角形的嘴就是一半没于水中。那个山是个光秃秃的石山,就像一个大石头一样,没有什么特色,但它前面的那片沼泽,老河从中穿过,却是一个有意思的地方,它里面有成片的莲藕,而且那里面的虾特别多,尤其是红壳的小龙虾,下雨天的时候,我们都是拿桶在岸上捡,记得小时候,一斤虾卖5块钱,我们就用青蛙肉来钓虾,技术高超的话,一天一桶,还有那种挖黄鳝的人,我们小孩也爱跟在他后面看,有时候会给我们一些虾。莲藕我们是不敢动的,会被骂的,但在那荷下钓鱼是可以的。因此虽然这个山的故事似乎不怎么好,但是每当想起那个山,我便想起那片沼泽,我便想起了那里的夏荷与虾,那是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鲶鱼嘴的正对面有一个土地庙,大概2米高,2米宽的一个小庙,里面供奉着一对神像,很简单。村民会自发间或去清扫,清明和中元节都会去烧香。虽然那块地不是我们村的,但是土地庙是临着我们村的,也很方便。我小时候平时是不去那玩的,但是在清明和中元节还是很爱去的,因为那里面可以许愿,许愿后有用一个剖开的竹笋做的,两个月牙形的卦,扔那个卦,觉得那是一件有意思的事。现在年轻人大多都不知道鲶鱼精的典故,也不大信这东西,老一辈人去世了,或许就散了。

这就是我的村子最核心的地方。每一次回去不知道为何总有一种淡淡的忧伤,或许也是一种陌生,现在出来久了,回去,时常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许多的房子,依然在,只是老旧了许多,但曾经的少年已然苍老,已不能与我有什么言语了。每次听到某人走了,总是心惊,头脑闪现的是多年前的影像。或许多年后,我也会如我的一位迁入城市多年的堂兄,每次回乡,都到村子前面的田埂上走走,村子里面已经没有什么还是曾经的模样了,然而那田埂依然交错着,依然长着青蒿,招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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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阵看宫崎骏的动画,感觉有许多的怀旧,亲切感,自然,朴实,温馨,欢乐。推荐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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