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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院里高大的杨树上住着一窝喜鹊。喜鹊比一般鸟大,长的规规矩矩,尾巴细长,大概是身体全长的一半。阳光下黑白羽毛对比分明,光线斜射时,黑羽隐约有荧绿色闪光,白羽不仅干干净净,而且有一种厚实的、瓷器般的亮。从小到大看到的都是这种喜鹊,也听惯了“喳、喳、喳”的叫声,便以为天下喜鹊都如此。
研究生期间住在天坛西门,晚上常和同学在天坛散步,夜幕下,松柏掩映着具有中国传统特色的建筑,无风时万籁俱寂,有风时风声似网一样挂在树梢,下边风力小,风声也小。一次,听到“呱"、"呱”叫声,我说“神鸦社鼓,名不虚传,乌鸦不少”,同学说这是喜鹊,不是乌鸦。我不信,即使是灰喜鹊,但叫声分明也是乌鸦。他说这是因为喜鹊和乌鸦早先住在一起,喜鹊图省事偷懒,效仿乌鸦,把三个连续"喳"变成单声"呱",久而久之,喜鹊之间也相互习染,天坛里所有的喜鹊就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后来,从一位养鸟老人那里也得到佐证,他说这叫“脏口”,好鸟和赖鸟在一起,好鸟叫声很快会变得难听,甚至和赖鸟一样,因为难听声音一般发音简单容易。“脏口”与数量比例无关,少数几只、甚至一只鸟就能改变所有其它鸟的叫声,因此,养鸟一定要分开养,也忌讳一起遛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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