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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众兵之首而居一地之有者,曰军阀。同样,处于某一学术领域前沿而傲视群雄者,曰学阀。所谓的学阀与学术权威不是一个等同的概念。权威虚怀若谷,宽宏大量,善于倾听不同意见。而学阀则不然,其最大特点是自以为是,自鸣得意。稍有不同意见,立即进行反击。方法有二:一种方法是进行口侏笔阀。我是“权威”我怕谁?我是“权威”怎能错?你等小辈能有何独到的见解?有的甚至像王婆骂街一样变成了地地道道的“学术泼妇“。鲁迅说,辱骂和恐吓决不是战斗,学阀们却当成了必备的法宝。另一种方法是利用法律手段来解决正常的学术问题。这种人看起来法律观念很强,其实是听不得别人意见,心胸狭窄,自我膨胀的表现。
权威能够正确地区别学术问题和友谊问题,而学阀则把二者混为一谈,想方设法与别人结成一些团伙,相互勾结,相互吹捧。你出书,我立即写书评;你发文章,我马上随声附和;你成了博导,主动拉我;我成了理事,设法拉你。对于任何“闯入者”,立即一棍子打死。
权威的知识面很宽,融古今,通中外,是真正的“博导”。而学阀视野狭窄,离开了自己的研究领域,几乎跟文盲没有什么区别,相对于前者,这种人应该叫做“薄导”。记得有一位学生向某教授请教一首李白的诗,该教授竟然回答道:“对不起,这不是我的研究领域,我主要研究李白后十年的诗歌,而这首诗是李白前十年写的”。呜呼,悲哉!
权威轻易不给别人的书作序,要写则语重心长,错就错,对就对,要言不繁。学阀则喜欢给人作序,其目的是以此树立自己的“权威”形象。其心态是居高临下的,悠悠然摆出一副长者的风范和“权威”的派头,开头语往往是“某某同志约我给他写个序……”,即使没有认真读过别人的书稿,仍然见风就是雨地大写特写。王蒙在给郜元宝《拯救大地》一书作的序中对这种人作过绝妙的讽刺:“他们看见头屑就戴帽;看见剪落的脚趾就套皮鞋;听见笑声就责备你的匪恭匪谨;闻到屁味就给你塞痢特灵……”
权威轻易不出席各种学术会议,到了也轻易不发言。学阀则有请必到或者不请也到,到则发言,发言则长,且语气非同一般。继续借用王蒙的话说就是:他们“动辄自我作古,宣布文学史应该也只能从他们哥儿几个开始,整天吹什么中国无文学,中国只有两个半小说家,中国文人都是娼妓;或者另一种极端,说是由于他们没有中举掌印,邪恶瘟疫泛滥了多少年,所以多少年来只有黑线专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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