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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进化生物学家道金斯的十问十答
武夷山编译
(发表于《新华书目报 科技新书目》2013年12月19日)
2013年9月30日出版的《时代》周刊上,著名记者Belinda Luscomb女士与进化生物学家、牛津大学教授理查德. 道金斯展开了以下“十问十答”。
1. 你刚出版的回忆录An Appetite for Wonder主要谈您的教育经历。您觉得,在教书的对象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的情况下,教学有什么进化优势?
答:使人类具有独特性的有很多因素,教学正是其中之一。不仅仅是教学啦,还有做音乐,搞数学,搞哲学,写书,等等。我们所做的几乎一切事情都无法有一个简单、幼稚的进化论解释。
2. 那是否意味着这些事物与新达尔文进化论不相符?
答:它们都符合,不过是以一种很间接的方式。我们的大脑是自然选择所型范的,它帮助人类在更新世的非洲草原上生存下来。人脑能够建立目标,进行互惠安排,从而巩固了我们与他人的关系。现在,人脑面临完全生疏的环境,这种环境是经历几百年文化史而构造出来的,因此,我们所做的一切只能以非常间接的方式来阐释。
3. 您属于比较弱的人吗?书里面说,您很喜欢唱歌。
答:对的,我是很弱。对于视觉艺术我是一窍不通,但或许作为补偿,我对音乐和诗歌超级敏感。
4. 是你使“摹因”(Meme)这个词成为大众词汇的,现在您又想引入dundridge这个新词,这个词在句子里怎么用呀?
答:这是Tom Sharpe小说中的一个人物,dundridge是一个小官吏,没有灵活性,没有分辨力,没有人情味儿。例句,“由于我把自己名字拼写错了,护照处的那几位dundridge就不给我发新护照。”
5. 你写道,在中学时曾被一位男老师“抚摸”,不过,在当时这算不上多大事儿。时代变化有那么大吗?
答:当然,这种事永远不该被接受,但在那时算是比较正常的。现在,世人对这种行为很恐惧,也是对的。但我确实认为,我们不要用现在的标准来审视过去的时代,正如我们不会谴责华盛顿和杰弗逊蓄奴一样,因为那时候蓄奴是不稀奇的。
6. 不过,我们确实在谴责杰弗逊和华盛顿蓄奴啊,不对吗?
答:现在人们是在谴责,但我觉得,一定要认识到,社会的道德标准在迅速进步。在我这一生中,我就看到了道德标准的变化,你如果读一读20世纪20年代的普通流行小说,就会发现它们充斥着种族主义词汇。
7. 您喜欢进化心理学吗?
答:我觉得,进化心理学被不公正地妖魔化了。用人类进化史来解释现代社会的很多人类行为是很有道理的,但别忘记还有文化史在发生作用。不过,有人提出一个可爱的或聪明的假说来解释人的行为,但不屑于去验证假说,那就太过分了。
8. 20世纪60年代后期您在加大伯克利分校就读,但您从来没有尝过致幻剂。您怎么能做到呢?
答:我不仅没有尝过致幻剂,我连大麻都没尝过。
9. 您对那个时代有什么后悔之处吗?
答:我对反战政治活动没有什么好后悔的。我参加人民公园的抗议活动,被警察施以催泪弹,我当时为此感到自豪,但回过头来看,参加抗议并非光彩的一笔。
10. 有位读者问道:既然我们对宇宙知之甚少,那怎么可以确信上帝不存在呢?
答:我们不能确信的东西多得是――比如,我们不能确信绿衣小矮妖和仙女就一定不存在。如今我们完全不了解的事物,未来的科学都会将其揭示出来。但是,科学对早在青铜时代就从沙漠的部落里产生的关于“上帝”的观念加以“围剿”,这种情况是非常难以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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