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需要什么能力？

武夷山

（发表于《新华书目报 科技新书目》2013年9月12日）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Learning and Change（国际学习与变革杂志）2012年12月的3－4期合刊发表了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大学教育与社区系罗伯特. 史蒂文斯的文章，Identifying 21^stcentury capabilities（识别21世纪所需的能力）。史蒂文斯将思科公司提出的诸般技能、美国心理学家霍华德. 加德纳提出的5种心智、美国哲学家玛莎·娜斯鲍姆提出的诸般能力以及墨尔本宣言中有关能力的提法加以综合，并进行了增补（因为前述几家都没有明确提及应对生态挑战的能力），最后提出，21世纪需要5种基本能力。

一是批判思维。包括观察、反思、评论和辩论的能力；能深入地、逻辑地思考，以学科化的方式获取证据并对这些证据做出评价；认识我们所处世界的意义，思考事物何以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它们是否本可以成为别的样子。

二是整体思维。能理解整体何以影响和型范其组元，能够将自身和社会都视作复杂的有生命系统的一部分，视作生态系统和生物圈的一部分；能跨越、沟通科学和人文。

三是创造力。能做到有创造性，有创新力，灵活应变；能超出已有知识和已有知识之综合去提出新问题，提供新的解决方案，能够扩展已有门类或“配置组装”新的门类。

四是想象力。种种复杂问题会影响到生命展开过程中发生的故事，21世纪新人应能围绕这些复杂问题展开想象，能够用适当的方式就发展（发育）、疾病、死亡与其他有生命系统的关系展开思考，所谓适当的方式，指的是思考要基于对各类故事之理解，而不是基于数据的整合；能设身处地地为别人着想；承认与我们相伴的其他有生命系统也具有本征价值，即使这些系统属于另一个物种、另一种文化或另一种宗教；能虔敬地对待这些系统，将之视作具有自在价值的目的，而不是视作为我们获取私利而加以操纵的手段。

五是实际推理能力。能管控自己，做到情绪安宁、心态安宁、精神安泰；形成和保持健康的人际关系；将所有的有生命系统的利益都计入，而不能仅仅考虑本物种、本社区的利益。

史蒂文斯没有专门提出一个应对生态挑战的能力，而是将这一能力分解到5个能力的不同部分，例如：“将自身和社会……视作生态系统和生物圈的一部分”，“承认与我们相伴的其他有生命系统也具有本征价值，即使这些系统属于另一个物种”，“将所有的有生命系统的利益都计入，而不能仅仅考虑本物种……的利益”，等等。这样的认识，与中国宋朝思想家张载的“民胞物与”思想，颇有相通之处。为什么说21世纪特别需要这种能力呢？因为再不珍惜我们的生态，做不到可持续发展，则地球生态系统必将较快地崩溃，人类可能就不再有22世纪、23世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