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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鹅》作者聊东聊西
武夷山
(发表于《新华书目报 科技新书目》2011年4月28日)
《黑天鹅》是Nassim Taleb的名著,被《泰晤士报》誉为“二战以来最有影响的十二本著作之一”。该书2007年出版后,在《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上待了有17周之久,现已被翻译成27种语言。中信出版社2008年就及时推出了该书中译本。2010年11月底,Taleb又出了本新书《普罗克拉斯提斯的床》,这是一本格言集。
美国《时代》周刊有一个栏目叫“10个问题”,它向普通读者征集对某位名人的问题,并约请名人作答。2010年12月13日出版的《时代》周刊发表了Nassim Taleb对读者提的10个问题的回答,如下。
问:哪一条格言您最觉得心有戚戚焉?
答:“成功的唯一标志是您有多少时间需要打发”。这或许是我最喜欢的一条。不存在测度财富的客观指标。
问:您是怎么对随机理论发生兴趣的?
答:我不喜欢上学。我觉得学校是“普罗克拉斯提斯的床”。据希腊传说,普罗克拉提斯开了个客栈,他喜欢款待客人以美餐,然后请他们上床休息。谁的腿比床要长,他就锯谁的腿;谁的腿比床要短,他就生拉硬拽人家的腿。学校把求知与发现的乐趣全给灭了。慢慢地,我发现自己最关心的是:我们不了解的是什么。
问:您如果躺在普罗克拉斯提斯的床上,他会锯您的腿呢,还是抻长您的腿呢?
答:也许都会。有些技能我不具备,于是人们就要来抻我。人们锯我的腿是因为他们不把我的观点当回事,我的观点是:概率论知识的基础是不牢靠的,归根结底,我们关于统计科学和经济学之基础的一些假定是不对的。
问:您是乐观主义者还是悲观主义者?
答:这是个普罗克拉斯提斯式的不合适的问题。我对某些事物乐观。有些事情,您持悲观立场反而有好处,尽管您心底里并不悲观。我希望飞机驾驶员是悲观派,但是希望编辑我的书稿的人是乐观派。
问:在《黑天鹅》里,您建议人们干按小时计价的活。在《普罗克拉斯提斯的床》中,您却对传统工作岗位有微词。一个年轻人应该怎么取舍?
答:这个说法不对。我曾说过多遍:我不信任中产阶级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很脆弱,靠不住,不坚强。我并没有对人们说:“干脆别找常规稳定的工作”。我的意思是,“您如果找一个中产阶级的专业性工作,那么您在身体上和伦理上都将成为囚徒”。
问:“黑天鹅”一般指非常极端的、远离常态的事件,能从这些罕有事件中牟利吗?
答:《黑天鹅》的一半篇幅都在说,黑天鹅有正面的,有负面的。反脆弱(antifragile)系统能够从黑天鹅事件中受益。进化则得益于随机事件――不然的话,人类也走不到今天。
问:您发出过关于金融危机的警告,事实说明您是对的。您现在预见到其他危机了吗?
答:是的。不幸的是,我们面临着债务危机。股票市场跌得不成样子,可是股市大亨仍旧富得很,因为他们只拿红利,做错事不担责任的(they had no maluses)。那么多人失业,就是因为这帮人的过错。除非进行激烈的改革,这个问题不易消除。但我对人们的改革决心并没有多少信心。
问:您在欧洲和美国都工作过,这两个地方在风险评价方面有什么差异?
答:我认为,欧洲内部的差异比欧美差异还要大。南欧国家非常保守,完全受制于传统,但是,现在他们也不大去教堂了,也开始借债了。
问:您目前对什么问题感兴趣?
答:琢磨“反脆弱性”这个概念,给它下定义。与之相联系的另一个问题是,我们人类为什么要无视系统的自我纠错能力?我们的所作所为,就好像少了人类这根葱就不成似的。我们总是觉得自己比大自然还聪明。
问:除了参加朋友聚会和逛书店,您如何摆脱媒体的喧嚣?
答:我喜欢长距离散步。找一位喜欢辩论的伙伴一道散步。这是放松自己、排解压力的绝好方式,尤其是如果这位伙伴容易被激怒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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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4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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