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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与幽默(二)
武夷山
(发表于《科学时报。科学周末》2003年4月18日)
美国著名物理学家弗里曼.戴森在《宇宙波澜》一书中说:“人类所有的深刻问题都具有这样的特征:不具备某种幽默和疑惑感,是无法逼近处理它们的――科学也不例外”。正因为如此,看上去严肃无比的科研也具有幽默的侧面。
有时候,可笑之处来自科研选题。作者认为自己在讨论一个重要的主题,可是读者也许认为这样的选题是荒唐的。比如,1998年丹麦的一本科学期刊上发表了这样一篇文章,题为“喝牛奶,变得更笨”。一位俄国人1968年在一份国际科学杂志上发表的文章的题目是,“猴子对莫斯科郊区环境的适应”。《美国医学协会杂志》1967年发表的一篇文章是,“如何进行口对口人工呼吸又不掺入情感因素”。1972年的《比较生物化学和生理学》有一篇文章题为“魔鬼出汗吗?”。《心理学报告》1979年发表了“圣水对萝卜生长的影响”。1970年《人类生物学》发表了“为什么人是如此爱出汗、爱口渴的裸体动物?”。《英国外科杂志》1971年发表了“测度尿力的小便仪”。《生物科学》1969年发表了“黄瓜性表达之调节”。不开玩笑,以上每个例子都是真实的。《格列佛游记》中有一个勒皮他国,那里的拉格多科学院的研究选题也是稀奇古怪的,比如,从黄瓜中提取阳光。看来,无论在小说中还是在现实中,这样的研究者是代有传人的。
有时候,是词语的多义性造成了幽默效果。有一个会议文集的标题是《底(夸克)物理学辉煌的20年》,但由于“底”(bottom)的另一个含义是臀部,所以,上述标题亦可理解为《臀部物理学辉煌的20年》。
有时候,科学家们会出于某种情境而顺便开个玩笑。比如,《物理学评论快报》1975年第21期发表了赫瑟灵顿和威拉德合写的一篇论文。本来,这是赫瑟灵顿的独著论文。当他投稿前请朋友审读此文时,那位朋友说,“文章倒是不错,但编辑部肯定会退稿”。因为,赫瑟灵顿拟投稿的那家杂志的规矩是,如果是一个人写的,在文中就不能说“我们”。稿子已经打出来了(当时还没有用电脑),单单为了将“我们”两字去掉,改成无人称的写法,再重新打一遍字,又实在太麻烦。于是,他请秘书将标题页重打了一遍,增加了第二作者威拉德――他家的一只暹罗猫。
幽默对于传播科学有什么用呢?不少学科有自己特有的语言,单是那些术语就令人望而生畏。幽默,尤其是科学题材的漫画,有助于拉近百姓与科学之间的距离。首先,科学漫画让人觉得科学有趣,科学家也是凡人。第二,科学漫画通过将困难的概念加以简化,在一定程度上解除了科学的神秘感。第三,有些创作精良的漫画确实还有助于漫画的欣赏者去理解较复杂的科学内容。Garry Larson是最著名的科学漫画家之一,下面所附的科学漫画就是他的作品。
1988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莱德曼2000年曾来北京出席了“中国国际科普论坛”。他对科普工作的热诚给我国科普界和新闻界留下了深刻印象。莱德曼一向认为,科学家的美好品质包括怀疑精神和敢于推翻成见,而无所顾忌(irreverence)和幽默感与这两种品质是有关联的。他曾经建议拍摄科学题材的情景喜剧,寓教于乐。他认为,只有《新星》之类的科普专题电视节目还远远不够。
所附漫画的说明:“人类学家来了!”
试解:人类学家喜欢研究原始部落。而实际上,有些所谓的原始部落也接触了现代文明。比如画中的几位已经拥有电视机和录像机。若人类学家发现他们不再“原始”,可能就不研究他们了,从而减少其收入来源。故,发现人类学家来了,他们赶紧把电视机和录像机藏起来。这是所谓原始人与现代人的一场小小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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