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 波兰尼论科学的价值

武夷山

 

《密涅瓦》杂志（Minerva）2000年第1期是“经典重温”专集，刊登了该刊历史上曾发表过、现已成为经典的论文，第一篇便是科学哲学家迈克尔. 波兰尼的《科学共和国：其政治与经济理论》（The Republic of Science: Its political and economic theory）, 原发表于该刊创刊号，即1962年第1期。波兰尼的文章说：

科学的价值（merit, 不是value，尽管这两个词都译为“价值”）取决于几条并非相互独立的标准。

首先，具有一定程度的plausibility, 也就是要“讲得通”。（博主：中医药受攻击的原因之一，是一些批评者认为中医药学的病理解释讲不通）

其次，具有科学价值，包含三项内容：一是精确性，二是系统意义上的重要性，三是主题的内在趣味性。举例来说，物理学的精确性和系统重要性占优，于是相对补偿了自己的乏味。生物学则在内在趣味性方面占优。

再次，具有原创性。

博主：前两条标准其实强调了“求同”。新知识要与现有知识体系尽量相容，否则就“说不通”。波兰尼在此文中提出了著名的“拼板”譬喻。新产生的知识、新出现的理论像一块块拼板，若它们能与手头已有的其他拼版嵌合起来，则说明新知识、新理论比较可靠；若嵌合不起来，则说明有可能出现了一种崭新的理论，但更可能的是：出现了完全错误的理论。后者的概率要大得多。与现有知识体系不相容，当然也谈不上什么精确性了，因为这个“精确”必然以原来的理论框架为标准。第三条标准即原创性标准则鼓励的则是“求异”。这样，三条标准之间有内在的张力。

我在阅读此文时想到，我国办刊历史较长的学术期刊，完全可以学习《密涅瓦》的做法，推出一些经典论文。老东西未必没有价值，波兰尼的经典论文不是至今可以给人很多启示吗？历史的发展，并不是后起者必然超过先行者，不同阶段的文章，各有其鲜明特征。以情报学为例，80年代初的情报学论文，也许不如现在的论文那么“规范”，但不少文章可以说是活力四射。现在的很多情报学论文倒是中规中矩，但读起来让人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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