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感慨

武夷山

学者摩罗在《因幸福而哭泣》（中国工人出版社，2002）中说，“人类永远在限制与反限制中左右彷徨。我对于人类设置限制的努力和逃避限制的努力保持同等程度的理解和尊敬。所以，我对这个领域（指两性情感）的问题总是无话可说。”

是啊，对于情感问题，除了感慨还能说什么？胡适岁留美归来后，遵从母命，于27岁与没有多少文化且小脚的江冬秀结婚，并与结发妻子厮守了一辈子。胡适逝世后，蒋介石选送的挽联是：“新文化中旧道德的楷模，旧伦理中新思想的师表。”这里的“旧道德”，一定暗含了胡适终身未抛弃小脚江冬秀这一事实。但是，胡适一辈子连心眼都没活动过吗？非也。他曾经在结婚5年后的1923年前后，与知书达理的新女性曹诚英女士交往了三个月，也曾起过与江冬秀离婚的念头，未果。1935年，胡适与曹诚英相逢于美国绮色嘉（Ithaca），曹诚英后来写了一首《踏莎行》记叙自己的感受：

飒飒西风，吹将秋老：溪清瀑浅溅声小；绿阴渐解瘦枝头，屏林换上银红袄。一抹斜阳临湖照，远山近涧都含笑，争前问我比西湖，是谁输却三分俏？

  大家可以想像，这样的才女对胡适的吸引力有多强。但是，胡适还是回到了江冬秀身边。不妨假设一下，假定胡适真的与曹诚英结婚了呢？就一定幸福吗？天知道。

 

我见过这样的感慨：“假如我们每一个人，不是从一岁向八十岁去生活，假如时间的顺序可以颠倒，每个人都从八十岁向一岁来生活，那么，我们这个世界上可能有二分之一的人类可以成长为伟人。”其实未必呀，有些人是因为丰富的人生阅历成为伟人的，另一些人则是因为“初生牛犊不怕虎”成为伟人的。倒过来生活，第一类的伟人会增加些，第二类伟人则恐怕要消失殆尽了。

因此，不要为胡适与曹诚英未能结合而遗憾，不要为时光顺序不能颠倒而遗憾……有些事，只能感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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