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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教授中的保守派为何很少?
武夷山编译
美国National Affairs(国家事务)季刊2024年夏季号发表了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政治学教授Steven M. Teles 的文章,Beyond Academic Sectarianism(超越学界宗派主义)。该文分析了美国大学教授中的保守派人数极少的各种原因。下面摘译该文的一点点内容,但我没时间介绍全文。
(文章首先从数据、观察、文献等几方面说明,美国大学教授中的保守派很少是一桩不容置疑的事实。
然后介绍说,有人认为,高校歧视保守派。但事实不是那么简单。)
有些人认为,话说得难听一点,保守派人士就是比左翼人士更笨。另一种较周全的说法是,从智力角度说,无法解释为什么大学中保守派少,但保守派身上显然缺乏预示着未来学术成就的一些心理特征,如经验开放性和质疑现有认识的意愿。毕竟,保守派偏向于保存(守住)知识,而大学倾向于将桂冠戴在勇于开路的新知识生产者的头上。
对大学中保守派代表性不足的一种解释是基于群体特征的理论,该理论获得了一些证据支持。纽约大学的心理学家John Jost论证说,保守派的基本特征,如“需要确定性”,就解释了为什么在科学导向的领域中,右翼人物总是代表性不足。但基于特征的理论面临与基于歧视的解释同样的问题:教授队伍中左翼人士与右翼人士的数量差异太大,只用歧视、特征等固有差异无法完满地解释。
可以注意到,有意识的直接歧视是无法解释大学教授们的意识形态差异的,但在某些条件下,对歧视的认知将导致与实际发生的歧视同样的效果,尽管现实生活中未发生歧视。一个简单的理论模型有助于我们理解这一点。
假定被比较的两个群体之间没有本质差异,在招聘决策中也没有发生直接的歧视。进一步假定,系统中的行动者不拥有关于歧视对招聘决策的真实影响之完备信息。本来就缺乏关于“歧视到底有多严重”的可靠的数据源,更别谈关于某一具体机构中的歧视有多严重的数据源了。那么,既然没有客观、透明的数据源,行动者只好依赖社会构建出来的群体信念来估计歧视的普遍程度。两个群体都可能高估或低估歧视的真实情况,那么,关于劳动市场的经验判断就会影响当事人的决策。
假定,社会构建出来的群体信念是:歧视很严重。就会怎样呢?
相信存在着歧视的求职者就不太可能向他们认为存在歧视的机构申请教职。他们怕日后被歧视,就会尽早决定不去这种单位,而去歧视程度估计较低的单位申请教职。这种解释的一个有意思的后果是:如果代表性不足的群体根本不申请,潜在的雇主就会认为,这个群体对我们不感兴趣或没有能力对我们的研究领域做出贡献——因为从没见过他们的申请表啊。
要点在于,对歧视的认知会产生有力的系统效应,即使在实际上并不存在歧视。如果这个分析是对的,就可以得出两点启示:
一方面,试图在其教授队伍中实现更好的意识形态平衡的大学,应该发出明确可信的信号:我们不歧视保守人士。
另一方面,对于大学教授中缺乏保守派的局面,保守派自己也不是无所作为的。当他们抱怨高教机构存在着对保守派的歧视时,他们应该意识到,年轻人在听着呢。坚信社科人文领域是非常歧视保守派的,已经成为保守派身份的一个典型特征。即使这种信念是对的,鼓励年轻人也相信这个说法会有实实在在的严重后果。
博主:这里是分析美国教授队伍中缺乏保守人士的现象。其实,我们如果认可这里的分析逻辑(认知影响着决策,即使认知不符合实际情况),则国内的某些现象亦可得到更圆满的解释。我觉得,“成果转化不足”这一认识就深刻地影响着相关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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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0-31 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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