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牛顿时代至今，科学期刊有何变化

■武夷山

（发表于《中国科学报》2023年3月3日）

2022年10月，英国大学伦敦学院出版社出版了Aileen Fyfe（英国圣安德鲁斯大学现代史教授）、Noah Moxham（英国肯特大学科学史研究中心博士后）、Julie McDougall-Waters（英国圣安德鲁斯大学博士后）和 Camilla Mørk Røstvik（英国阿伯丁大学艺术史教授）4人的合著A History of Scientific Journals：Publishing at the Royal Society，1665—2015（本文作者译为“科学期刊史：皇家学会1665—2015的出版工作”）。这是一部开放获取图书，可免费下载。

一言以蔽之，本书是关于科学出版及其对科学话语之影响的全面历史的记载。

一般认为，英国皇家学会1665年创刊的《哲学汇刊》是世界上第一种科技期刊。在此刊物上发表过文章者包括一些大名鼎鼎的科学家。如牛顿在此发表过一篇关于光学实验的论文，另外还有达尔文、1964年诺贝尔化学奖得主多罗西·克劳福特·霍奇金以及霍金等。

本书作者不同意这样一种看法，即《哲学汇刊》建立了现代科学出版的四项原理或功能：登记、验证（同行评议）、传播、入档。他们论证说，这些功能是随着科学事业的演化发展而逐渐出现的。

除了《哲学汇刊》外，1831年创刊的《皇家学会会刊》也是一本非常重要的期刊。目前，英国皇家学会总共出版运行着11种学术刊物。

与牛顿时代相比，现代科学研究发生了很大变化，变得更加职业化、协作化和国际化，采用了更加高精尖的设备，科学共同体的成分更加多元化。然而，从牛顿时代到今天有一点是没有变化的，就是科学界主要采用期刊来报道、分享和保存科研成果。科学出版的漫长历史表明，学术话语的发展方式和什么样的科研成果会被发表（及如何发表）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

现如今，科学期刊对于学术研究和科研人员的职业生涯至关重要。期刊的社评基调和审稿过程起着对新断言和新发现的核查作用。科研人员的晋升之路肯定离不开他们开列的期刊论文发表清单。

那么，从英国皇家学会的出版工作切入，回顾过去350年的科学出版史，应该能对我们今天如何办好科技期刊、如何稳步走向未来有所启示。尤其是现在很多人在呼唤改革科学出版体系，这就要求我们更加透彻地了解科技期刊的历史。

依托英国皇家学会350年来关于科学期刊出版的详尽档案，本书描述了科学出版和专业话语之间相互纠缠的历史，触及期刊的编辑管理、经营实践和财务困境等多个侧面。本书展示了很多宝贵的档案资料图片，包括早期刊物的样子和编辑注记。作者纵论历史，关注当下，展望未来，讨论了数字出版和开放获取运动等最新主题。

作者说，他们希望读者从本书获取的重要信息是：

科学期刊的性质、组织和目标是有一段历史的：21世纪的学术期刊不是创刊于1665年，却是从那时播下的种子发展而来。正如科学实践自17世纪以来发生了改变一样，科学期刊的实践也发生了改变。科学期刊的根也许扎在早期现代时期，但是，当代期刊的实践也带有不同时期的烙印。承认这一历史发展不仅对于历史学家很重要，对于所有思考学术期刊的人也很重要；现在也许显得固化的一些做法在过去可不是这样的；而且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些做法将来又会不同。

《中国科学报》 (2023-03-03 第3版 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