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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印第安纳瓦霍族诗人Jake Skeets论语言和美
武夷山
Jake Skeets是美国印第安纳瓦霍族诗人,他的诗集曾获美国国家图书奖。最近,他在Emergence Magazine(涌现杂志)发表文章,How Language Can Be Used to Destroy and Dominate, and How It Can Be Used to Remember and Reclaim(语言如何可以被用于毁灭和统治,语言又如何可以被用于纪念和索回权利)。下面摘译该文的一些段落:
人是通过语言理解宇宙的。英语指挥着我的舌头,恰如指挥着士兵去轰炸,指挥着警察扣动扳机,指挥着诗人写诗。但是,事物之间是有差异的。我的诗歌不像炸弹和扳机。
至少我希望如此。
……
我们如何可以走向对自己使用语言的方式之重新思考呢?
从某种意义上说,纳瓦霍的编织物也是机器。最起码,他们的生产是工厂型的,是由有机机器造出来的产品。我觉得,从那一方面说,编织物是机器,因为它们有功能。人们注定要使用编织物的。如今,编织物被视为艺术品,但它们在世界上的预期存在是根植于功能的。讲故事也根植于功能。我坚信,艺术与功能可以共存。一件东西可以既是功能又是艺术,既是机器又是美,既是制造物又是有机物。就像呼吸。我们在一个系统过程中吸气呼气,该过程是经由几百万年的演化设计而成的。技术给了我们生命,我们不应害怕将技术重新归类为有机事物。
……
在给本文拟标题时,我要再次表达“人的存在植根于美”之道,我们与宇宙打交道的方式维系着美。如同引力,如同语言,美也在时空中运动。没有美参与的生活、不生活在美当中、不围绕美而生活,都是不可能的。印第安纳瓦霍族有一段祈祷词“在美中行走”,这段祈祷词已成为在互联网上广泛流传的一首颂歌。做一个简单的谷歌搜索就可发现,这段教诲已经以无数种方式通过多种存在视角被挪用和重新定义。这首颂歌往往是这样行文的:
我在美中行走,
美在我的前方,我行走
美在我的身后,我行走
美在我的上方,我行走
美围绕着我,我行走
美在我的心中,我行走
在美当中,一切完满
当然,这个祝颂词在纳瓦霍的传统、祷词与故事中有多重功能。尽管其意义在纳瓦霍语中是偏意向性的,但意思始终是一致的:美是存在的,我们与美一道存在。这是感知世界的一种古怪方式,因为诸多声音都教导我们要通过阴影看世界。可是,什么是阴影,不就是光的语言吗?黑暗,不就是早晨的语言吗;悲伤,不就是时间的语言吗;身体,不就是大地的语言吗;美,不就是宇宙的语言吗?而语言仍旧是被创造的事物:是岩洞壁上的火花,是牙齿后舞动的舌头,是钢笔尖的沙沙声,是键盘的敲击声,是手指对话筒的敲击声。
因此,在我们奔向新世界的时候,让我们将语言视作有意向的东西:单词是种子,句子是玉米杆,段落是花,文章是身体;句号是涌现,逗号是希望,问号是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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