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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从信息服务走向知识服务(2005)
武夷山
(发布于中国科技信息网 时间:2005年12月31日,本文的修改版发表于《中国信息导报》2005年12期)
从世界范围来看,已经出现从信息服务向知识服务转型的迹象。但是,浏览有关文献可以看出,不少人所论述的知识服务与以往的传统信息服务似乎也没有多大区别。本文谈谈自己对二者关系的粗浅理解。
1、信息服务到知识服务是一个连续的过程
在光谱中,从红色到紫色是一个连续谱。同理,从信息服务到知识服务也是个连续谱,很难截然分开。因此,在文献中出现二者区分不清的情况并不奇怪。我们不必刻意区分什么是信息服务,什么是知识服务。
2、知识服务是顺应知识经济和知识社会而产生的
当今社会正在向“知识经济”的社会迈进。所谓“知识经济”,一方面指的是基于知识的(knowledge-based)行业或领域(例如咨询业、生物技术)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日益重要;另一方面指的是,传统经济的知识含量也在不断提高。例如畜牧业是个古老的行业,但是澳大利亚在绵羊优秀品种繁育和高品质牧草种植方面采用了很多先进技术,进行了大量研究开发,于是,他们的畜牧业也是澳大利亚知识经济中的排头兵了。同样,澳大利亚的采矿业中大量使用先进的信息技术,他们的采矿业也成了知识密集产业。假定原先有一些重点收藏畜牧业或矿业文献的图书馆,在其服务对象的知识含量迅猛提高的情况下,若这些图书馆不从信息服务转向知识服务,就肯定适应不了服务对象的需求。
3、典型知识服务举例
过去,图书馆以文献(一本书,一篇论文)为处理单位。信息服务向知识服务转型,就应当以知识单元为处理单位。当然,什么才算得上是知识单元,还有不少分歧看法。国内有些学者已经在这方面做了可喜的研究。[1]不过,按照前述“信息服务到知识服务是一个连续的过程”的观点,则如果文献处理层次从“书”进到“章”的层次,相对来说,就可以称其为知识服务了。例如,美国负责ISBN的委员会多年前就倡议,书籍的每一章都给一个书号,而不是整本书才给一个书号。他们之所以有此倡议,是因为从用户的角度来说,已经产生了这样的需求。比如,以前,美国大学老师会给学生布置一个长长的读书单,学生们或借或买,自己解决书源问题。事实上,老师有时候指定某书让学生读,只是觉得该书的某一章特别有价值。现在,出现了一种新型的电子书籍(Electronic Books),它不是纸本书的电子版,而是老师根据自己的教学需求,详细列出:选用哪本书的哪一章作为“特制书”的第几章,请专门的公司将选定的章节“拼凑”成一本能很好地满足一门课需求的“特制书”,并打印装订好,销售给学生使用。这个公司除了书籍制作外,还要负责解决有关版税支付问题。这种特制书非常受欢迎。学生的负担(无论从经济上说还是从书本的重量上说)大大减轻,老师可以随着形势发展不断调整特制书的内容组合,成本低,速度快。在实际操作当中,公司与各个出版商谈判版税支付,是个很麻烦的事,因为选用的是部分章节,不是全书。假定每章都有独立的ISBN号,这类版权交易就省事得多了。
同理,对于论文而言,假定处理层次能够从“篇”进到“节”部分,比如引言、方法与材料、数据、结果、讨论、结论,相对说来,这也算是知识服务了。例如,国外有学者用主成分分析法对论文中的各小节的因子载荷进行了比较,发现不同小节之间的本征值差异是很大的。[2]也就是说,加工层次推进一步,可以提供大量新信息。
4、知识服务要适应用户对个性化服务的强烈需求
工业化造成社会分工越来越细,专业化分工与协作带来了生产率的极大提高。情报学的大发展发生在工业化之后,因此,走的也是专业化之路。现在,随着社会中知识工作者(Knowledge Worker)人数的比例不断上升,整个社会对个性化服务(无论是文献服务还是其他类型的服务)的需求日趋强烈。例如,Dialog公司属于专业化服务的公司,其数据库的检索基于叙词表。而Google公司考虑到广大用户对网络内容的渴求,开发出基于自然语言处理的搜索引擎。我们看到的是,Dialog的市场份额在下降,而Google由于比较能满足个性化的需求,迅速在全球范围内赢得了市场。另一个例子是中医药与西药。与工业化社会专业化分工的大趋势相一致,西医学当中,“医”和“药”是分开的,而中医药当中“医”、“药”是一家。比较起来,中医更能满足求诊者个性化的要求,比如对于感冒发热,中医师要区分为“湿热”和“干热”,并开出不同的药方。可以肯定,在个性化服务方面,中医药有着明显的竞争优势。我们的图书情报机构只要把握住满足个性化需求这一点,一定能在知识服务方面走出一片天。
5、更细的专业化分工带来对知识服务的新需求
上一节说的是,工业社会过度的专业化分工有时适应不了用户的个性化需求。但是我们同时也要看到,专业化并没有过时,信息化过程仍然需要细致的专业化分工。在我国,由于工业化任务一直没有圆满完成,专业化分工的水平很低,信息服务的环节也不够细化,信息服务专业化分工一直没有实现。这样,更难以捕捉住专业化知识服务的机会。例如,一般而言,网站建设是一项信息服务工程,还达不到知识服务层次。在中国,各家网站各家建。其实,如果网站建设各个环节、各个栏目能够实现专业化分工,将某些部分外包给十分专业化的公司,这些公司提供的服务则可以算得上是知识服务。比如,在美国,几乎每个银行的网站都有一个面向大众的普及金融知识的栏目,教给大家一些个人理财知识,如何合理避税,等等。于是,出现了专门制作此类内容的公司,将制作好的内容卖给各个银行。银行觉得,比自己派人制作这些内容要便宜,且人家制作的专业化水平较高,非常欢迎这种服务。
6、多媒体技术的发展催生了新的知识服务需求
人们早就发现,通过视觉进行学习的效率最高,正因为如此,可视化技术有了迅速发展的土壤和空间。千百年来,孩童的学习以“记诵”为主(听觉很重要),现在转向主要通过视觉学习,这将是学习方式的大革命。因此,在可视化领域提供的相关服务即为知识服务。例如,一个电视制作者想选用几个“日出”的镜头,但是如何在众多的录像带当中找出“日出”的片断,这是一个很费时间的难题。让机器来检索,就要让机器懂得如何将圆圆的红日与日本国旗区分开。这类问题是多媒体检索需要研究的问题,也应当属于知识服务范畴。
总之,从外部环境来说,知识经济、知识社会的大趋势要求人们提供知识服务,从内在条件来说,信息通讯技术的发展与普及奠定了知识服务的硬件基础。只要我们以用户的需求为中心,开动脑筋,正确处理好分(专业化分工)与合(整合集成)的关系,就可以在信息服务向知识服务过渡的连续进程中大显身手。
本文受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号 70373055)
参考文献
[1]温有奎 等,知识元挖掘,西安电子科技大学出版社,2005
[2]洛埃特. 雷迭斯多夫,科学计量学的挑战,乌云等译,武夷山校,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2003,77-9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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