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复杂性

武夷山

Research Policy杂志2022年4月号发表了题为The new paradigm of economic complexity（经济复杂性的新范式）的文章，8月号又将此文重发一遍。原文见https://www.sciencedirect.com/science/article/pii/S0048733322000919。

本文有7位作者，第一作者Pierre-Alexandre Balland是荷兰乌特勒支大学经济地理系的助理教授，也供职于法国图卢兹研究所的集体学习、人工智能和自然智能研究中心。

本文“摘要”大意如下：

经济复杂性为理解我们时代的重大社会问题和挑战提供了有可能是强有力的范式。其基本思路是：增长、发展、技术变革、收入不平等、空间差异和韧性都是隐性的系统互动之显性结果。经济复杂性研究试图弄清这些互动的结构以及它们如何型范着各种社会经济过程。这一新兴领域严重依赖于大数据和机器学习方法。本文乃是对经济复杂性的简要介绍，有三重目的。一是概括经济复杂性的理论基础和原理。二是对经济复杂性文献所阐述的工具和测度指标进行简要的回顾，这些工具和测度指标利用经济结构中的编码信息来发现新的经验模式。最后还有一个目标，就是强调经济复杂性带来的启示，以改善预测和政治决策。包括世界银行、欧洲委员会、世界经济论坛、经合组织在内的很多国际机构以及多家全国性及区域性组织已经开始悦纳经济复杂性的原理及其分析框架。我们讨论了该领域的政策启示，尤其是面向复杂世界中的重大公共投资决策构建推荐系统的有用性。

本文的“结论”部分大意如下：

     自从第一次工业革命以来，经济复杂性的指数增长与史无前例的创新和财富生产水平结伴而行。孤立的个体，即使有万亿之众，也永远造不出飞机，更别谈将人送上月球了，而数量小得多的、从事专业化和贸易的相互作用的个体，只要给其适当的激励，就能生产出令人眼花缭乱的高度复杂的产品。复杂产品及复杂产品所依赖的复杂能力集合，是从市场经济内的竞争所驱动的深度分工涌现出来的。所以说，经济复杂性领域的第一个直接政策启示便是，各国和各地区要通过专业化投入更复杂的经济活动。通过打造复杂能力来支撑经济升级是一种高超的发展战略，以追求生产高价值产品的能力。随着市场条件、规制和顾客偏好的变化，商品价格有可能迅速调整。培育出创造和生产复杂产品的能力是确保长期增长的可行路径，因为这些能力倾向于在自我强化的重组过程中演进，使已经嵌入复杂活动网络中的多数个体、企业和地方都受益。

    经济复杂性之增加和集中的一个不幸后果就是不平等的加剧。……

    由于复杂性影响着经济发展的多个维度，所产生的不平等也表现为各种形式。……

    我们如何提升工作于欠复杂经济体中的人们的希望呢？一个一般性的目标就是帮助这些经济体将其已经拥有的能力多样化，进入比较复杂的经济活动形态。……

    经济复杂性水平的持续提升意味着更深入的专业化，这可能就要求经济系统内有更强的相互依赖。……

    不断增加的经济复杂性所产生的繁荣和创新水平是哪怕几十年前都无法想象的。它为经济发展提供了政策机遇，也提出了全新的一组挑战。管控好人类的超级连接性及其后果——无论是气候变化、不平等、空间极化还是疾病传播——也许是21世纪最紧迫的政策挑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