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学家琳.马古利斯谈物理学家贝尔纳

武夷山

    前不久我编译了J. D. Bernal: A Life in Science and Politics书中一章的一点点内容（http://blog.sciencenet.cn/blog-1557-1222870.html）。Science, Technology, & Human Values（科学、技术与人类价值）杂志2000年春季号发表过美国著名生物学家琳.马古利斯（她是美国天体物理学家、科普大师卡尔.萨根的前妻）对此书的评论文章。我觉得，她是在借书评的由头评价物理学家、科学学创始人贝尔纳呢。下面大致介绍该书评的一点点我觉得有意思的内容。

    贝尔纳在1965年发表的论文Towards a Science of Science（走向科学学）中写道：“几乎所有科学论文的写法，都是尽可能掩饰作者的个性和向往......这是科学文献在专家圈子之外很少被阅读、被理解的一个重要原因。”贝尔纳是毕生都在捍卫科学之力、科学之美、科学之重要性和普遍性的斗士，他从不向任何人掩饰自己的向往和个性。.......他培养了一代科学家，将科学社会学与和平研究落实在了学术版图上。他在X射线晶体学发展过程中是关键性的领袖人物。......在将X射线晶体学方法用于研究生物分子结构方面，他是开创者，是大师。

    他在评价沃森-克里克的DNA双螺旋结构假说时写道：“这一纯结构性的发现之意义是重大的；它是生物学最了不起的发现”。由于他的慷慨大度和社群感，他在此处绝口不提是他开发了将X射线晶体学用于测度蛋白质晶体结构的方法，培养了沃森和克里克这两位晶体学家（博主：严格说来，是贝尔纳创立的蛋白质晶体结构实验小组的成员之一佩鲁兹培养了沃森和克里克）。贝尔纳最出名的学生是多罗西·克劳福特·霍奇金，她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霍奇金毫不含糊地宣称，（诺奖评审委员会）让贝尔纳与她分享该奖才对。也有其他一些学者认为，贝尔纳的贡献完全担得起诺贝尔奖，他无论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物理学奖还是化学奖都当之无愧。......贝尔纳真心相信什么，就会向对该主题感兴趣的人宣传什么。 

    他真心相信的东西包括自由恋爱的权利（他有四个孩子，其中两个孩子是非婚生的）和共产党执政国家的社会组织之合理性。......本评论者怀疑，其他很多人在我之前也这么认为，是贝尔纳的多嘴多舌（博主：马古利斯举的另一个例子是，贝尔纳倡导建立一个“没有资本主义的英国”）和对细枝末节的轻蔑导致他未能获得诺奖。

    这本可读性很强的著作的魅力在于，有关各章（如“战争中的贝尔纳”“科学家”“伯贝克学院的贝尔纳”和“早年岁月及其影响”）的叙述都是完全真实的。本书的所有合著者都与贝尔纳有不同程度的密切关系。书中披露的很多真实细节都很有意思，例如：贝尔纳住的公寓位于伦敦中心区的Bloomsbury，有一天晚上，造访贝尔纳的毕加索在贝尔纳公寓房间的墙上画了一个魔鬼，一个上帝；在“玛丽女王”号轮船穿越大西洋的航程中，英国海军元帅蒙巴顿勋爵坚决要求贝尔纳（此时他的身份是蒙巴顿的“科学顾问”）把头发剃短，要削去一英寸，因为他们此行是要去加拿大参加“魁北克会议”（博主：魁北克会议是1943年8月17日至8月24日在魁北克市召开的一次美国和英国两国政府的高级军事会议），即将见到英国首相和美国总统，若部属的头发太长实在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