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项目评判两大维度之一 —— 科学的“广泛影响”

（发表于《中国科学报》2020年1月2日）

本书作者先后成功申请到NSF的近50个基金项目，担任项目主持人或共同主持人，项目总经费超过3500万美元。他主持的每个项目平均只产生3篇论文，但这并未影响他继续申请到新项目。

■武夷山

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NSF）认为，NSF支持的每个科研项目应该不仅有增进知识的潜力，或曰“学术价值”，也有惠及社会的潜力，NSF称之为“广泛影响”（broader impacts）。从1997年起，NSF明确规定，从学术价值和广泛影响两大维度来评判项目。

“广泛影响”至少包括9个方面：女性、残障人士和未被充分代表的少数族裔在科学、技术、工程与数学（STEM）的充分参与；在各个层次上改善STEM教育和教育发展；公众科学素养的提高和公众对科技活动的更多参与；社会中广大个体福利水平的提升；培养更加多样化、更具全球竞争力的STEM劳动力队伍；学术界、企业界和其他群体之间的更强伙伴关系；国家安全水平的提升；美国经济竞争力的提升；科研和教育基础设施的强化。NSF的这一主张对世界各国的科技资助和管理部门有很强的示范作用。例如，英国的卓越研究框架（REF）、荷兰的标准评估协议（SEP）、澳大利亚的研究质量框架（RQF）等均包括对科研成果的社会影响开展综合性评估的内容。

2019年12月，英国剑桥大学出版社出版了Broader Impacts of Science on Society（本文作者译为“科学对社会的广泛影响”），作者是美国佛罗里达大学古生物学杰出教授Bruce J.Macfadden（布鲁斯·J.麦克法登）。

在21世纪，科学家如何影响社会？一方面，许多科学家日益关心自己的研究对公众发生了什么影响，另一方面，他们在申请政府科研经费资助时也得回答前述问题。如前所述，NSF早就将“广泛影响”作为项目选择的准则之一。本书介绍了“科学之社会影响”这个概念的缘起、发展历程、基本思路和反映科学之社会影响的实际案例。本书不仅给出科学之社会影响的理论阐释和相关证据，对于试图扩大科学之社会影响的广大科学家还给出了可操作的建议。

本书的写作充分利用和依托了麦克法登50年来的丰富经历，这是其他作者无法企及的。他是美国佛罗里达大学古生物学杰出教授，发表过约150篇学术论文、一部独著著作（《马化石：马科的系统分类学、古生物学和演化》，剑桥大学出版社，1992年出版）和多部合著著作。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先后成功申请到NSF的近50个基金项目，担任项目主持人或共同主持人，项目总经费超过3500万美元。如此说来，他主持的每个项目平均只产生3篇论文，但这并未影响他继续申请到新项目。由此可见，NSF重视的是论文质量而不是数量。事实表明，他的论文质量较高，根据谷歌学术，他的论著被引用总数达到12940次，其单篇论文被引次数最高达到1878次。

麦克法登担任过北美古脊椎动物学会会长（1986—1988），目前担任美国古生物学会会长。他自1977年起就担任佛罗里达大学的佛罗里达自然史博物馆馆长，还曾在2009—2010年期间担任过NSF非正式科学教育局的项目官员，因此，他对NSF如何把握和判断科研项目的广泛社会影响有切身体会。他除了长期在古生物学和地质学两大专业领域辛勤工作外，也越来越多地在“广泛影响”的领域耕耘，例如，他发表过关于如何利用博物馆来学习进化论的多篇教育学论文，还开设“科学对社会的广义影响”和“非正式STEM教育实践”这样的课程。

因此，他对NSF从1952年成立到2018年的发展历程和政策变迁的分析、对申请科研项目的成功经验和失败教训之解剖，对于想向NSF申请项目的科研人员具有十分珍贵的参考意义。目前，NSF项目申请的成功率只有十分之一，弄清NSF大力强调的“广泛影响”的含义显得格外重要。

本书除“序言”外共有20章，由各章的标题可看出作者想覆盖的内容是很宽的。20章包括：引言——科学、STEM和社会；NSF和广泛影响；创新、机会与整合；交流传播；宣传自己和优化影响；合作、作者身份和网络；战略性科学和好奇心驱动的科学；了解受众；多样性、平等和包容；担任导师，成为榜样；从幼儿园至高中毕业的正式教育及相关伙伴；高等教育；博物馆内外的非正式STEM教育；公众参与和公众科学；计算机和赛博影响力；制订广泛影响计划；项目管理和可持续性；你成功了吗——评价与测度；小结、未来和广泛影响3.0版。

《中国科学报》 (2020-01-02 第7版 书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