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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欢歌(2)抗洪

已有 2595 次阅读 2014-8-22 11:30 |个人分类:建设者的足迹|系统分类:人物纪事

第二回  抗洪

 玉米螟挟阴风横行霸道,  积雨云裹暴雨怒发冲冠,  堵洪水护大堤众志成城,  保粮食收麦子人人争先。

 

    三伏天,连日阴雨,电视上持续报道全国各地抗洪救灾的情况。面对此情此景,当年我参加抗洪救灾的惊心动魄的场景浮现在眼前。

    那是在1977年7月末,小麦收获的季节。一大早我按照队里的安排来到十几里外的伊通河下游德惠、农安与松原三县交界的河道看护麦田并检查大堤。

    水利部门修建的河堤,老百姓叫国堤。在河堤靠河槽的内侧,地方政府又自行修建了一道河堤叫私堤,它比国堤要单薄低矮。在两道河堤之间俗称为“河套地”。这片地不在国家种植土地管理范围内,山高皇帝远的也没人问,属于地方的小片荒。

       
当年抗洪抢收麦子的社员




    在雨水较小的年份里,河套地是不受河水侵犯的,因此各生产队都在每年洪水还没到来的这段时间里种植小麦。收割完小麦恰好就到了洪水下泄的时候,如果雨水很大,河水可能就漫过大堤,淹没河套地,如果雨水再大就有可能威胁国堤的安全,那样我们这些青壮年社员就要像后来98年南方抗洪那样来到河堤上抢险护堤。洪水退去以后在河套地理又可以种植白菜、萝卜、荞麦等秋季作物。

   那年月小麦属于高档农产品,对一年也吃不上几顿饺子和白面馒头的农民来说这就是少有的几个盼头之一。

   为防备有贼人偷盗小麦同时也为了监督保护河堤,各生产队一般在这段时间里都会派人管理看护自己种植的这几亩地。

    这一天早上我们万家屯(卧虎大队)和临近其他生产队护青的人员来到河堤上巡逻,这里位置高,看得远,又比较便于通行,几乎成了附近村民的交通便道。我们头上都顶着硕大的向日葵叶子遮阳,手里拄着杆子,肩上扛着铁锹,兴奋地走在河堤上,阳光很足,有人随手摘下一片硕大的葵花叶子戴在头上遮阳,眼看着大片大片金黄色的麦田,呼吸着在阳光的烘烤下散发的麦田特有的香味,那种即将收获的喜悦心情沁润着每个人的心田。

   走累了,我们来到瓜地,坐在田埂旁品赏刚刚采摘下来的香瓜。城里人是享受不到这样口福的,这是最新鲜的瓜,上面还挂着白色的霜呢,用小刀打完皮,连瓜子一起咬一口,满嘴蜜甜,清凉透心。一边吃着,嘴里还都不闲着,时不时的冒出几句农村乡土文化经典词句,瞧,你挑的瓜真绿啊,像你头上的绿叶,属于四大绿——绿草地、西瓜皮、王八盖子、邮电局…。从这个季节开始就是一年中的好时候到了。经过春天播种、夏季除草、打药、追肥,现在可算是能清闲一阵子了。我们这些看青的人也可以在野外优先享受品赏烧麦子的快乐时光。看那块地麦子熟了,连根拔下一小捆麦子,当然谁也不会烧自己队里的麦子。找块空地,点燃麦秆烧麦穗,等明火烧过后,用脚踩灭火碳,还没等炭火完全熄灭,早就都迫不及待的伸手了。趁热双手捧起夹杂麦粒的炭灰,一边搓一边吹,烧糊的、半生不熟的麦粒夹杂着麦麸一并填入嘴里。没工夫仔细挑选,腾出手来还要抓下一把呢,真香,还有股贼腥味呢。大伙互相一看,都笑了,各个是老黄皮子——黑嘴巴。

   巡视大堤不仅要看管自己队里的麦子不被别人收走,还要检查大堤的安全情况。发现那段边坡迎水侧在雨水的冲刷下出现坍塌,我们要就近挖土加固河堤。河堤附近其实就是原来的河底,多是沙土夹杂淤泥性质。很好挖,用桶锹直直的插下去,像切豆腐似的瓦块状一片一片的泥土带上来,或直接抛到河堤边坡上,或装入柳条编的土篮子提过去填在河堤塌陷处。填一层土,还要用脚踩踏用铁锹拍打使他密实。中午就近在鱼窝棚混顿饭,并没有鱼吃,也就是土豆汤、玉米饼子。

   下午天边大团大团的乌云从西南方向压过来。乡下人对天气很敏感,有谚语说:云往东一阵风、云往西雨淋淋、云往北一阵黑、云往南大雨漂起船。按气象学大雨一般都是在冷热气流的交汇的峰面,因此在以热气流为主的夏季,遇到从北方过来的冷气团时往往会形成降雨条件。有人提醒说要下雨了,我们赶紧回去吧。我说再等一会看看吧。要等什么、看什么,当时并不知道随后将要发生什么,只是下意识的觉得我们应该留下。

   坐在鱼窝棚里避雨,看天上的云很浓,雨并不是很大,只有稀稀拉拉的雨点。忽然有人喊快看,河里涨水了!早上只淹过膝盖的河水,此时已经迅速的涨起来,能看清滚滚而至的水头,乌黑浑浊的水面上漂着树叶、草根打着旋漫过来。我们这里雨水并不很大,怎么涨水了。那是上游下来的水,上游雨大!。人们猜测着。看着上涨的河水,立刻想到水面能涨多高呢?能出槽吗?看来我们是该留下来监视上涨的河水。天黑了,河水还在不停的上涨,河湾内有些坡段在水流冲刷的作用下开始塌陷,如果继续下去很可能溃堤,淹没河套里的麦田,那可是一年的细粮啊。我用秫秸插在水中,测量河水上涨的速度,看一眼手腕上的表,每小时上涨4横指,大约6厘米,比黄昏时要块一倍,看这趋势河水有可能漫过河槽或者出现溃堤情况,大堤危险!单靠我们几个人是不行的,必须回去报告大队赶紧加固河堤、抢收麦子!

   我们四个人,分属于三个生产队,两个是五十来岁的老头,还有一个半大小子,就数我年轻。我安排他们站在国堤高处加强巡视,叮嘱他们要互相照顾不能单独行动,由我自己连夜赶回大队部。

   雨夜天很黑,看不清田埂、道路,也看不清往日夜里村屯的灯光,更没有北斗星光指引方向,原路返回时间恐怕来不及了,只能根据大概方向和对村屯位置的记忆抄近路往回赶。时间紧急,我挽起裤脚,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田间小路很窄,两旁都是麦田,进入成熟期的麦子,叶子干枯麦芒尖锐,划在手臂上、腿上火辣辣的,也顾不得了,快点,再快点。头上、身上说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都湿透了。快点,在快点。或许是心里着急走的太快,腿肚子抽筋,嗓子眼冒火。顾不得了,咬紧牙关坚持下去,不能停下来。来到国堤前要通过一个平日里走大车的豁口,坡陡路滑站在那都往下出溜,那就爬。手指头抠进泥里,试了几次还是滑下来了。冷静观察一下周围的地形,大堤坡面上生长着许多蒿草藤蔓柳树毛毛,虽然坡陡,但是有抓手,打定主意就从这里过去。先要过一条边沟,要是在平时,就这等宽度的小边沟对我来说根本不在话下,稍微来点助跑就能跳过去。现在不行了,到处都是水,也看不清边沟的界限,只能淌水过去。高高的挽起裤腿试探着下到沟里,刚迈步脚下一滑,咕咚就没过大腿根,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我可是在南湖里游过泳的,不会在这样的小河沟里翻船吧,眼前顿时出现前些年村里小学生去水库洗澡,下去三个人,两个掉进去回不来了。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人呐,快闭嘴吧,我是谁呀,基干民兵排长,战士。人家红军四渡赤水,飞夺泸定桥,就是靠个勇往直前。不过话又说回来,毛主席教导我们说,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再次观察前面地形,发现附近有一从柳树枝条在风雨中大幅度的摇曳,就是它了,看准机会一把抓住,迅速连爬带拽的通过河沟,又借助坡上的草腾爬上河堤。一道闪电划过空中,远处山体的轮廓及防风林带模糊可见,判断方向,选取路途的参照物继续前进。

   想当年红军长征两万五千里爬雪山过草地,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那是怎么过来的呀。现在比他们那个时候强多了,不就是走路吗,左腿累了可以让右腿带动嘛,有两条腿呢,轮换着来,小腿抽筋了可以用大腿走嘛。在心里默默的唱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雷声比炮声,闪电似军情,疾风吹号角,骤雨饰腥风,红军战士不怕苦,排出万难奔向前,我的路程肯定没有两万五千里,最多两万五千跬。天边泛白的时候,我终于赶到了大队部所在地。

   砸门、狂喊,把刘队长从被窝里拉出来,告诉他河堤危险的形势。他决定刻不容缓立马通知全大队:连夜出动劳动力保护河堤、抢收麦子。紧急通知顺着电灯线发至各家各户的小喇叭“全体社员拿镰刀、铁锹、剪子、土篮子上河堤,加固河堤、抢收麦子。每家拿两条麻袋”。不用多做解释,全屯子36户人家,108个口人,每个人都知道后果的严重性。很快村子惊醒了,家家都点亮灯,脚步声、犬吠声、人们的相互催促声响成一片。人们几乎是跑着来集合,有人在套大车、有人收集工具,很快大批男社员陆陆续续向河堤出发。看着天块亮了,队长说我太累了该回去睡觉,他带队抢险。

   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到集体户,同学们见我都吓了一跳,你干嘛去了,咋造这狼狈相呢!浑身上下都是泥水,衣服裤子都看不出个模样了,快去洗洗脚吧。打盆水洗脚丫子,妈呀,这是啥呀,蚂蝗!几只大个头的肚子吃得溜鼓的蚂蝗还贴在腿肚子上呢。咋办呐,有说用手去薅的,有说用烟头烫的,又有说往上撒盐的,还有说别去管它那东西吃饱了自己就走了,我心里这个气呀,一个个的尽耍嘴皮子光说不练,敢是没叮在你们身上,我哪有那功夫逐个去试验呀,一伸手操起一把镰刀往下就剐,血淋淋的看着都眼晕。裤裆里没有吧?必须保住命根子,飞似的跑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迅速脱光衣服检查隐私地带,还好没出问题。这么一折腾睡意全无,倒是感觉肚子饿了。穿上衣服来到外屋地左手拿了块凉大饼子,右手掐着咸菜疙瘩坐在门口狼吞虎咽的正吃着,感觉手臂点些痒,定睛一看,嘿,一只绿色的毛虫正从袖筒子里爬出来,顺着手臂向手指端的大饼子奋勇前进呢。漏网之鱼,我心里念叨着。

   想起前天我们在麦田里打农药灭虫,晴天没有一丝风,是个打农药的好天气。我们背着喷雾器喷洒农药,药液呈雾状喷出笼罩在麦田上空,看哪,彩虹。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是的,就在眼前呈现出一道五彩缤纷的彩虹,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多美啊。我们相互比着,看谁的彩虹最美,不知不觉已经完成一块地打农药作业。来到地头补充药液时,一个景象使我们震惊,路上有成千上万只毛虫正从我们打药的地里向外逃窜,企图流窜到相邻麦田里,路面黑压压一层虫子如地毯一般。赶快拦截,一组从里面往外赶,二组跟我在路边围堵。我大喊着。大家抡起喷雾器来回扫荡,构成一道化学武器打造的防线。虫子实在太多,他们不顾一切的往外逃,有些都爬到鞋子里,爬到腿上。我舍不得弄脏鞋子,干脆脱掉拎在手上,光脚走。绿色的、黄色的、黑色的虫子或被农药毒死或被我们踩死,模糊一地,沾满了两脚,恶心气味令人作呕。整整一天,我们不停地打药,没人吃饭,农药熏人再加上满眼都是虫子成堆的尸体,也没法吃饭,带去的饭都馊了。临收工时,大伙不得不来到小河边洗去脚上的污物以后才带着疲惫、饥饿和呛人的药味回去。

   该死的虫子,还想与我抢玉米饼子吃,没门。本想把虫子放在脚下踩死,看着手背上旁若无人,徐徐前进的虫子,此时忽然想借此机会好好把它打量一番,虽然自己灭虫千百万,但是从来也没有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过一只虫子。来者何人?有诗为证:

   头上一双大眼有神无框泛绿光,脑后天线两根直插云霄似鞭状,口器粗壮像蟹钳,玉米麦子随便尝;鼓鼓的躯干善蠕动,师从尺蠖武艺强,体毛稀疏亮晶晶,大腿短粗帖黑星,爪似银钩嵌倒刺,乃是黄府玉米螟。(河道位于德惠、农安、松原三县交界。农安县古称黄龙府)它行动极有节奏感,先是隆起尾部,稍微收腹卷曲身体使最后的足向前跨出一步,然后那隆起的身体向前滚动着,各步足从后向前依次交替迈步,滚动至前端,一仰头完成了一个前进周期,嗯,果真动作潇洒,绝非等闲之辈。

   看着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我竟然靠着门框睡着了。梦中感觉有人在呼喊,醒来细听,原来是队里在召集妇女社员集合去河套地收麦子。睁开眼睛一瞧,呵,那根虫子正在享受我手中的玉米饼呢,一甩手,连饼子带虫子都送给在我面前急的直打转的芦花公鸡当作早点吧。集体户的同学们都去抢收麦子了,我站起身拿镰刀赶奔大堤而去。

   一路上都是赶往河堤的人们,大多数都认得我。不断有人向我了解河套地麦子的情况,我说不上来最新情况,心里更是着急。跑上河堤远远的就看见河套地到处都是人。说是乡堤要保不住了,大家正在抢收麦子。分三组,第一组由穆洪宝带领,都是年轻人在最前面抢割麦子,堆在一起;二组是年纪较大的人,把成堆的麦子倒运到国堤上,有的用大车拉,有的干脆就用手抱着、拖着往国堤上运;三组几乎都是妇女,负责把国堤上的麦子摊开凉晒。刘队长是总指挥,嗓子都喊哑了,疯子似的在地里来回奔跑、喊叫着。此时也分不出那块地是谁家的,只要看见有麦子还没收,人们就自觉的涌向那里。

   我冲到最前线,一把一把的拔麦子,拔掉一大抱就直接往后拖到大堆处。一趟一趟的走啊,忽然感觉鞋里都是水,不好,河堤漏水了,我喊着河堤漏水了,快点,再快点。鞋里有水走路呱唧呱唧的打滑不方便,干脆用脚尖把鞋子往地里一按,插入泥土中,光着脚继续收麦子。头上的汗水和身上的雨水混在一起,浑身上下没有干爽地方,脚丫子泡在河水里,被草叶麦秆不断的刺的火辣辣的痛。

   水渐渐的涨上来了,队长喊着,不要拔麦子了,只收麦穗。用剪子、用刀割,快。马上两人一组,一个割麦穗一个提着筐,动作快极了,是在与洪水抢时间、抢粮食。水继续在涨,先前还是在脚脖子,这会都漫过膝盖,有些低洼地都上腰了,逐渐没过麦穗。麦子已经没法收割了,只好转身去把低洼处的麦子垛堆往高处搬运。正忙着,队长来到我身边喊着:我在这里收麦子,你带人去保护国堤,快去。队长的提醒使我猛然想起那个国堤上的豁口,天哪,要出事!我几乎是疯了似地连跑带叫的召集一伙壮劳力直奔豁口而去。河水正一浪高过一浪的向豁口逼过来。快挖土装麻袋。要是在旱季,填堵这样的豁口并不难。先就近挖土填在豁口处,再夯实就完成了。现在是下雨的时候,挖出来的是泥沙,如果直接填在豁口处,涨上来的河水一冲就会垮塌。所以我们只能把挖出来的土装入麻袋,为防止麻袋扎口被水冲刷开,把麻袋口朝里底子朝外的一排排码放在豁口的迎水面位置挡水。在豁口处里外放两排麻袋包,中间直接填土。装上半麻袋的泥土几乎就扛不动了,死沉死沉的,开始还有力气扛起来走几趟,到后来就只能拖着走,抬着走。没有人喊累,更没有人退却,实在累了,换一下手,调换一下姿势继续干。麻袋都用光了,水还在往上涨,情急之下有人干脆脱下衣服罩住柳条筐底,把它扣在迎水面的大堤上,不用谁命令,很快人们都争相模仿,一时间大堤上只见一排排装满泥土的麻袋、一排排包着花花绿绿各色衣服的筐,还有一排排光着膀子众志成城的汉子们。

   就这样最后洪水把我们都逼到高高的国堤上,堤上到处都堆放着刚抢收上来的湿漉漉的麦子。来抢收麦子的人们都站在河堤上默默的看着麦田被洪水一片又一片的淹没掉,先前抢收时来不及转移的一座座麦堆,被洪水一个个托起,又一个个垮掉、摊开,浮在水面上打着旋随着滚滚的河水漂走了。

   两顿饺子没了,不知是谁说了这句话,引得人们连声叹息。可不是吗,再要来的晚点,一年都没面吃了。由于发现洪水到来的险情还算及时,抢收行动比较早麦子大部分都收回了。

   洪水来得快,退的也快。几天以后,我们又回到河滩地捡拾被河水淹没后匍倒在田里的麦穗。一眼望去一片狼藉,匍倒的麦子铺在河床上与泥沙混合在一起。穿鞋下田会被陷在泥里,大伙都光着脚,用手一束一束的清理,生怕漏掉一穗麦子。有些麦粒已经开始发芽,那也要捡起来,即使人不能吃,喂猪也行,总之是不能扔掉。中午十分,大伙来到前日我们填堵国堤豁口的地方。与土黄色的国堤相比我们垒砌的“城墙”十分显眼,麻袋七拧八挣的摞在那里好像石头城墙的基础,墙垛似的柳条筐上,破衣服战旗般飘动在上面。穆洪翔、万立贵、万立学、赵有才、…,我们站在这特殊的城墙面前,大声的念出可以辨认的写在麻袋上的农户人家的名字,像是谁中奖一样,宣读着那是谁的衣服。忍不住一声喊都爬上去站在上面兴奋地回忆着刚刚过去的惊心动魄的抢险经历。忽然有人大喊队长你看那是啥,顺着方向望过去,远处在一片平坦的河滩地里有两个东西高出地面,是它,啊!人们都很激动,穆洪宝已经跑过去了,拿回来一看,嘿!就是它——我的解放鞋,草绿色,橡胶底,前面还有个大母脚趾头抠的洞。呀,真像是看到了亲人一样,我激动的都要掉眼泪了。舍不得再穿,夹在腋下往回走,刚近村,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在村头板报栏前面围了很多人,板报上面用大红字写着《公社通报表扬在抗洪***》,是谁呢?开始没反应过来,正愣着,有人发现我在,一群人立刻围过来祝贺、起哄。队里送来公社发的奖状,大红花,喇叭里播送广播稿。我们集体户里还是老传统,每逢喜事就像过年一样,弄肉吃,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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