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杞人忧天?还是居安思危?
——《科学的终结》读书笔记之一
刘新宇
一、科学的繁华
今天,科学帝国如日中天,科学铁骑所到之处,其子民无不望风臣服并山呼万岁。曾经也盛极一时的宗教帝国和文艺帝国,很难再现昔日的荣光,被科学逼至世界一隅,甚至有些时候不得不靠取媚科学来苟延残喘。
很多人眼里,科学帝国终将一统天下,科学也会千秋万代。
但也有一些人,从阅读历史中明智:没有哪个帝国能长盛不衰。
曾经汇集条条大路的罗马帝国,曾经的“汉唐气象”,曾经的“日不落帝国”,现在都不过是历史长河中几朵曾经美丽过的浪花。
或许有人质疑,将宗教或者文艺与科学相比,是不恰当的。科学是追求真理的过程,而真理是无止境的,不可能终结。但是宗教是追求至善的过程,文艺是追求至美的过程,哪一个不是无止境的呢?
在科学表面繁华的今天,提出科学即将终结的预言,可能会被千夫所指,可能会被嗤之以鼻,这无疑是需要勇气的。但是盛极必衰是历史必然,正视科学所面临的问题也绝不是毫无道理,因此需要一位有勇气和智慧的人来让我们直面科学的缺陷,这个人就是《科学的终结》一书的作者约翰·霍根。
二、科学的犯难
约翰·霍根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是名文科生,刚上大学时也是对文学情有独钟,但在研究文学批评的过程中,“突然陷入了信念危机”,认为文学批评家的争论都毫无意义。于是开始“每学期都至少选修一门科学或数学课”,并感受到科学回答问题的巨大威力,最终成为了一名科学记者,为《科学美国人》撰文介绍科学家。
约翰·霍根最初写作本书,只是想写成一部系列人物传记集,但在采访彭罗斯(注:彭罗斯与霍金合作,证明时空奇点理论,著有畅销书《皇帝的心脑》)等科学家的过程中,思想逐渐发生变化。
纯粹的科学研究是否有可能最终找到万物至理的终极答案?这是约翰·霍根采访彭罗斯时问的一个问题。彭罗斯开始的回答让人有些沮丧:“我认为不会,但某些时候我们会更加接近。”然而,彭罗斯再度沉思了一会儿,又有了新的回答:“我认为我们可能会找到答案,但这同样会让人十分沮丧。”
彭罗斯模棱两可的回答可能反映了科学正面临的两难窘境。如果科学对真理的穷尽是不可能的,那么一定是因为它存在着极限,而约翰·霍根认为今天的科学正在逼近这个极限,这将意味着科学的终结。如果科学最终带我们寻找到终极答案,那么毫无疑问,找到答案的那天,就是科学终结之日,约翰·霍根认为很多终极答案我们都已经找到,剩下的只是查缺补漏。
正是因为约翰·霍根发现了科学所面临的两难困境,所以他放弃初衷,决定用批判性思维来写一本带有强烈个人观点的书,于是《科学的终结》诞生了。
三、科学的烦躁
尽管约翰·霍根对科学怀着十分的敬意,尽管他也不是十足的悲观厌世者,但是此书出版以后,还是惹了众怒。众口一词的差评让作者始料未及。对批判科学缺陷的作者,科学帝国的臣民表现得不够宽容,这也让我们看到了科学傲娇和烦躁的一面,竟和强盛时期的其他帝国的表现如出一辙。
房龙先生《宽容》一书的开头,讲了一个无知谷的故事。无知山谷的老人守着前辈的禁忌,不让谷里的人们去探索谷外的世界。有人甘冒不韪,冒险外出发现了谷外的新世界,当他带着喜悦的心情回来报告好消息的时候,却换来守旧老人按禁忌将其处死的惩罚。房龙先生写这个故事的初衷应该是想说明科学诞生之初,宗教帝国表现得极不宽容。谁会想到今天,强盛的科学对其他意见也会表现出相似的烦躁和不宽容!
科学即将终结,究竟是不是杞人忧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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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7 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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