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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红兵
(2016-2-29)
我们家弟兄三人我最小,大哥大我六岁,在美国一家跨国公司任技术主管,二哥大我三岁,在湖北一个县里任工会主席。从小到大,大家都把我当老幺看待,我也习惯了“老幺”的称呼。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弟兄三人的排序渐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记得几年前有一次大哥和我同时回国,我们弟兄三人一起出去办事,办事的接待人员直接冲着我说: “你是大哥,这事我先和你说”。
我很好奇他把我错当成大哥,就问他:“你怎么确定我是老大?” 他回答说:“一看你的脸和头发就知道你是老大”。我回答说: “我脸上和头发有什么特征象老大"?他干脆说: ”你脸上的皱纹最多最深,你鬓角的白发最多“。说白了,你的样子最老!
从这以后,只要我和二哥或大哥一起出去,别人永远都是把我当成大哥而把我的两个哥哥当成我的弟弟。到现在,我已经彻底习惯了这样的本末倒置。
细想起来,这样的变化也许和我的职业有一定的关系。的确,学术这条路不是一条轻松之路。我记得刚参加工作时有一次去开一个国际会议,我当时坐在会场的后排。当我放眼一望,吓了一大跳,我看到的是一溜溜的谢顶的脑袋,其中许多人的实际年龄并不大。
是啊,科学家要做出一流的学术,非得聪明加勤奋不可。长期而专注的脑力劳动必然会伤及毛发和脸上的皮肤。
这个世界上少有既轻松又有丰厚回报的事。对于我来讲,做学者的代价就是让皱纹刻上额头,让白雪染上两鬓。
不过,万事也都有好的一面,代价的另一面就是让老幺跃升为“老大”,这也不失为对我的一点小小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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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0-20 0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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