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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灰犀牛”还是“黑天鹅”事件,其后果的严重性都令人无法接受,应对的方法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其本质只是对投入产出比并结合概率的全面考量。
以应对高层建筑外墙火灾为例,如果提前在楼顶的外檐加装一圈水喷淋系统,那么即使外墙的附着物以及保温材料意外失火,也不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现场扑救形势也不会显得那么危急。
可问题在于:在数以万计的高层建筑当中,没人会预知哪一栋会起火,那么,假如在所有的高层建筑中都装设这么一套系统,从总体而言是不经济的,且还有不少后续的问题,因此这样的思路并不具备现实可行性。
考虑到此类事件发生的极低概率,内在的驱动力不足,进一步降低了主动采取预防投入的意愿(该选项虽为侥幸,却属于正常心理),导致这样的极端风险必然会偶尔对生产生活秩序造成影响,再比如:长距离公路隧道火灾(尤其是海底隧道)、矿井火灾、极端暴雨天气下的洪灾......
应对这些极端风险并非完全束手无策,然而一旦着手具体实施,由于基数体量庞大,或将面临巨大的成本投入以及对整个系统的扰动;如果事故在一定周期内并未发生,那么此前的投入可以看作是全部打了水漂,更何况确保这些长期不用的措施在关键时刻的可靠性也是个大问题。从这个角度讲:事后抱怨缺乏预见措施并无意义,事后诸葛亮人人都可以当,事前诸葛亮却不好当。
如果只谈概率,忽视后果的严重程度,属于自欺欺人;然而只谈严重后果,却不讲概率,亦属于草木皆兵。一边是极小概率下可能出现的、难以承受的严重后果,另一边却是以海量投入去应对极小概率事件,同样会面临巨额的损失以及实施中的困难,于是这就变成了一个两难问题。
破解此类问题的方法或许只有一个:以足够低的、现实可行的成本投入去应对极端偶然事件,进一步而言,只有依赖技术的根本创新,越是复杂的问题越是无法采用复杂的解决方案,如此只会愈发混乱,简单才是唯一途经。只有当成本足够低,预防应急措施才可能真正全面落地,遇到极端风险方可及时响应;也正因为成本足够低,即便极端事件没有发生,总体投入相对而言也不至于打了水漂。
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孙子兵法》
如果一时找不到成本足够低的技术方法,无论是“灰犀牛”还是“黑天鹅”事件,仍会不时地冲击原本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
当然还有一些极端事件的风险是被渲染夸大的,事实上也根本无力解决,无论其概率属于较低还是极端罕见,都没有破解之策,相关的讨论并无意义。真实事件的演进过程中也还存在诸多偶然意外因素,并不能确保结果完全受控,一旦出现,只能被动承受。从现阶段的70分向80分努力存在一定的提升空间,若想径直跨越90分则完全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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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4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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