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一切预言说的也是当代，二者殊途同归。

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奥威尔的《1984》和扎米亚京的《我们》，都是小说家言；穆尔扎的《论意识操纵》、利西奇金的《第三次世界大战》和雷日科夫的《大国悲剧》，都是失败者的死亡诊断书；乔姆斯基的《理解权力》，谈论的是现实世界。

中国类似的文章也很多，似乎主要是在网上，比如数学、安生或者边芹的帖子——西西河里还有更多。虽然许多最后也出版了，但是发行量都很小。犯忌讳当然是原因，但也可能是太平凡：三十年前的中学政治课里，讲的都是这东西，只是没有给什么具体的例子而已。拿出当年的中学政治课本，就会看到，“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等等，这些老生常谈仍然是分析现实世界的利器，穆尔扎的《论意识操纵》和乔姆斯基的《理解权力》不过是具体而微的例子。

中学政治课讲的当然很浅了，但是普及的面很广，起码让人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再说，只要你愿意，到处都是更通俗、更全面也更深刻的教程：《毛泽东选集》、《毛泽东文集》和中央文献出版社的《毛泽东传》。

自这晚长谈之后，谢逊不再提及此事，但督率无忌练功，却变成了严厉异常。无忌此时不过九岁，虽然聪明，但要短期内领悟谢逊这些世上罕有的武功，却怎生能够？谢逊又教他转换穴道、冲解被封穴道之术，这是武学中极高深的功夫，无忌连穴道也认不明白，内功全无根底，又如何学得会了？谢逊便又打又骂，丝毫不予姑息。

殷素素常见到儿子身上青一块、乌一块，甚是怜惜，向谢逊道：“大哥，你武功盖世，三年五载之内，无忌如何能练得成？这荒岛上岁月无尽，不妨慢慢教他。”谢逊道：“我又不是教他练，是教他尽数记在心中。”殷素素奇道：“你不教无忌练武功么？”谢逊道：“哼，一招一式的练下去，怎来得及？我只是要他记着，牢牢的记在心头。”

——金庸《倚天屠龙记·穷发十载泛归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