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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去年到新疆途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时,看到了一丘丘红柳冢,当地人给我解释了其形成的过程,便随手写下了几笔感触。最近翻出看看,又做了些修改,投了出去,发在了今天的《人民日报》上,编辑有删节,将原版和发表的文字一并放置于此。
原版:
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中,常会见到一个个沙丘,与其相伴的是根部缠绕在一起的沙漠植物红柳或梭梭,有的只剩下枯根干枝,有的则在顽强地与风沙抗争,长到了沙丘的顶部,人们称这些沙丘为“红柳冢”,冢是坟墓的意思。看着那些沙丘,确实与坟丘相似,只是其中掩埋的是红柳或梭梭这类耐旱的植物。
在浩瀚的沙漠中,黄沙是不可一世的霸主,在这里若有谁想发起挑战或侵占其领域,都会遭到疯狂的绞杀。黄沙与干热的狂风结盟,共同在辽阔的空间里狂傲地肆虐着。在恶劣的环境面前,绝大多数物种止步不前,选择了退却或规避。塔克拉玛干在维吾尔语中的意思是“进去出不来”,此言不虚。
红柳冢有大有小,估计是与红柳在沙丘中抗争的时间有关,时间越长,红柳长得越高,沙丘也会堆积得越大。看着那些顽强地生长在沙丘顶部的红柳,有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感觉,那些冢下堆积的残肢与黄沙相互混杂,将生命尚存的红柳高高托起。高处不胜寒,木秀于林,风必吹之,被托起的红柳则面临着被捧杀的风险,会遭受到风沙更猛烈的攻击。且随着冢丘的增高,距离地下的水源也会越来越远,被风干的可能性随之增大。
环境的严酷与生命的顽强同在。万千红柳在持续地抗争着,设法把握住可能存在的一线生机,将根系艰难地伸向沙层深处,搜寻着、吸允着尚存的水源,以换取生的希望,据说一棵两米高的红柳,根系可以达50米长。但无论怎样坚持,在浩瀚的风沙面前,红柳的生命力并不占优,与严酷的现实对抗,有希望未必就一定有好的结局,不是所有的努力都能成功。
放眼望去,当看到风沙与生命搏击后的场景时,仿佛是在惨烈的战场上,拼杀过后,硝烟散尽,一丘丘红柳冢裹卷着干枯的残根断枝,尚存的生命在艰难地喘息着,等待着枪炮声再起,风沙卷土重来。确实很钦佩这些以生命相抗争的红柳,当赞美这些顽强的沙漠植物时,不免心存几分忧虑,与如此恶劣的环境共存,坚守的时光能持续多久?今天傲立在冢上,明天又将如何?
无所忌惮的风沙仍在一望无际的大漠荒野上肆意奔袭、狂舞着,莫道万物怯弱,谁能与之争锋?可偏偏上天之手没有关闭所有绿色植物的生存之门,一道狭窄的缝隙为红柳、梭梭开辟了孤独的生存之路,随时有风险,一生在抗争,严酷的生存环境并不值得赞美,但确实成就了那些顽强、无畏、孤傲、坚韧的生命。
《 人民日报 》2013年06月17日:
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中,常会见到一个个沙丘,与其相伴的是根部缠绕在一起的沙漠植物红柳或梭梭,有的只剩下枯根干枝,有的则在顽强地与风沙抗争,长到了沙丘的顶部。人们称这些沙丘为“红柳冢”,冢是坟墓的意思,看着那些沙丘,确实与坟丘相似,只是其中掩埋的是红柳或梭梭这类耐旱的植物。
在浩瀚的沙漠中,黄沙是不可一世的霸主,在这里若有谁想发起挑战或侵占其领域,都会遭到疯狂的绞杀。黄沙与干热的狂风结盟,共同在辽阔的空间里狂傲地肆虐着。在恶劣的环境面前,绝大多数物种止步不前,选择了退却或规避。“塔克拉玛干”在维吾尔语中的意思是“进去出不来”,此言不虚。
红柳冢有大有小,估计是与红柳在沙丘中抗争的时间有关,时间越长,红柳长得越高,沙丘也会堆积得越大。看着那些顽强地生长在沙丘顶部的红柳,有“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感觉,那些冢下堆积的残肢与黄沙相互混杂,将生命尚存的红柳高高托起。被托起的红柳会遭受到风沙更猛烈的攻击。而且,随着冢丘的增高,距离地下的水源也会越来越远,红柳被风干的可能性随之增大。
环境的严酷与生命的顽强同在。万千红柳在持续地抗争着,设法把握住可能存在的一线生机,将根系艰难地伸向沙层深处,搜寻着、吸吮着尚存的水源,以换取生的希望。据说一棵两米高的红柳,根系可以达50米长。
放眼望去,一丘丘红柳冢裹卷着干枯的残根断枝,尚存的生命在艰难地喘息着,等待着风沙卷土重来。
无所忌惮的风沙仍在一望无际的大漠荒野上肆意奔袭、狂舞着,莫道万物怯弱,谁能与之争锋?可偏偏上天之手没有关闭所有绿色植物的生存之门,一道狭窄的缝隙为红柳、梭梭开辟了孤独的生存之路。随时有风险,一生在抗争,严酷的生存环境,成就了那些顽强、无畏、孤傲、坚韧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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