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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3日,有幸拿到一张在国家图书馆古籍馆举办的文化讲座票,由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莫言先生做报告,题目是《我的文学之路》。以前也去听过这类讲座,显然这次有些特殊,冲着莫言的影响力,到场人数显然超过了主办者的预期。我提前五分钟到场,已经没有座位了,后边有不少人站在那里。我不愿意站在后排听,便闯到主办单位办公室抄了把椅子,索性坐到了第一排,倒也没遇到阻拦,算是因迟得福了。
莫言讲的内容显然与题目并不很吻合,谈与文学之路有关的内容不多,估计题目也是较随意给的。大致讲了三个方面,一是介绍了去年获诺贝尔奖前后的情况;二是参与文学创作的经历与得失;三是今后的打算。
边听边随意做了些笔记,比较凌乱,试着做些归纳,整理出一些段落,争取能大致反映莫言先生报告的大致脉络。若有不符,也只好文责自负了。
由于这个讲座是中央国家机关工委、文化部、社科院等单位主办的,莫言知道有不少领导参与,所以开篇就讲了如下的话:
我从小就怕见领导,到部队后也是一样,见到领导总是紧张。回到地方后有所缓解,一位朋友教了我一个办法,见领导时手里攥一块东西,紧张了就使劲捏一下。好像还挺灵的,今天我就带了块小木块,攥在手里。
今天的讲座不像在瑞典的颁奖典礼,各种要求很严格。所以我今天没有准备稿子,采取漫谈的方式,比较随意。
一、去年获诺贝尔奖前后的情况
或许由于这次是第一次由中国籍作家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引起了比较大的反响,各种议论比较多,其中有两种比较极端。
一种是极力贬低,认为诺贝尔文学奖完全是西方的审美气味,一帮瑞典的过时老人在那里评判,不必太在意;另一种则是表现了很强的诺贝尔情节,认为中国的文学都是在国内自拉自唱,自吹自擂,离国际水准相差甚远,得不到国际主流文学界的认可,只有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才能代表国际最高水准。
实际上,每年10月前后,国内外媒体上都会掀起一阵对诺贝尔奖归属的炒作,近年来我也多次被媒体提问,但后来也被问烦了,因为发现怎么说都不对,后来干脆不回答了。
我同诺贝尔文学奖有所关联实际上始于1994年,那年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他发表了一个讲话,其中就提到了我和另一个中国作家具有获得诺贝尔奖的潜力,还包括韩国某位作家,认为我们的作品是符合世界规范的,是站在相对超脱的立场上,对人、人性、人的内心世界进行揭示和描写。从那以后,就有不少人在关注诺奖时考虑到了我。
说实话,当时听了这样的评价,我确实也很兴奋,毕竟是出自大江健三郎先生之口,且是比较正式的场合,不是一般人随便说说。但后来这种兴奋逐渐淡了下来,我好像离诺奖越来越远了。
从以往的评选结果来看,诺贝尔文学奖多少有与政府对抗或脱离政府的倾向。从这一角度,我是越来越不不相符。我一直生活在国内,最近这些年还获得了不少荣誉和职位,如得到了茅盾文学奖,还当了作协副主席,这些似乎不太符合评诺奖的某些潜规则。
也有人私下暗示过我,你若想得诺贝尔奖,就必须要有所动作,至少要说些什么,如发条微博表达一些不同的观点,包括拒领茅盾文学奖。这些对我来说都是不可能的。做人要有自己的坚守和良知,要尊重事实,不能闭眼不见国家这几十年取得的成就和发展。现实中存在黑暗,存在严重的问题,我在写作中是毫不留情的。但不能因批评黑暗而不见光明。因此我该怎么做,怎么写,还是依然如故,服从自己内心良知的指引。
我是不可能让各方面都满意的,即便是宣布退党,还是会有一部分人要骂我,认为我是想得诺贝尔奖,献媚西方势力。
我这几年一直被列入一些博彩网站对诺贝尔文学奖博彩设定的名单,这些网站有时确实压得很准,赔率很低。去年我在两家最著名的博彩网站上被列在第一和第二,日本作家村上春树与我一样,在这两家网站上也列第一第二,正好倒过来。去年又正好碰上了钓鱼岛事件,使诺贝尔文学奖充满了政治色彩。
对诺贝尔文学奖的关注角度实际上是很多元的,有人关注文学品质,有人从泛政治角度看,还有人关注个人品德。
由于各类记者的介入,我就不得安宁了,最后只好关掉手机,躲到家乡高密。后来有日本朋友告诉我,村上春树当时的情况也差不多。到了诺奖公布的前一天,我在博彩网上的赔率又高了一些,有位荷兰作家在向前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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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0-19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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