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构故事，请勿对号）

培英中学考生李哲涵以695分位列省理科第一。在高考公布分数第二天，吴一凡打电话给他的时候，李哲涵就明确表示，不会报考京雅韵，打算报考厚德院的航空专业。吴赶紧派彭老师找上门去，说服其报考京雅韵，并承诺一定能想办法让他上京雅韵的高技术专业。但碰了软钉子。母校中学的校长透露，厚德院愿意一次性奖励李哲涵两万伍仟元，并保证录取其到航空专业。

这一来京雅韵的劣势就显示出来了。一是京雅韵根本就没有航空专业，二是京雅韵除了含糊地说有奖学金可以给，没有其他即时奖励，而且奖学金还要开学后到校申请。厚德院的两万五千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下子解决了他大学四年的学费！为什么要到京雅韵去苦苦争取每年一评的奖学金，何况在京雅韵这个高考尖子扎堆儿的地方，还不一定能拿到。

吴一凡还不死心。他绞尽脑汁，寻找厚德院的破绽。他惊奇地发现厚德院有一个巨大漏洞。在厚德院官方招生网上发布的该年度招生计划中，在江南省的航空专业招生计划为零。根据省招办关于网上填报志愿的原则，考生不能报无招生计划的专业，省招办也不能给没有招生计划的高校投放学生档案，除非教育部特批。所以李哲涵报了也没用，省招办根本不会投档。

吴一凡马上连夜开会商讨对策。最后他接受了彭老师的提议，一个电话打到教育部告状，指责厚德院违反招生计划，招收计划外指标，同时告知了省招办。为了不让教育部问责，也是为考生负责，省招办马上通知李哲涵，说你根本报不了厚德院的名。京雅韵招生组邓老师和彭老师趁机登门向李哲涵说明这个情况。谁料李哲涵对厚德院死心塌地，对京雅韵老师的话认为是为了拉自己报京雅韵而编出来的谎话。

厚德院招生组的老师却不断安慰李哲涵，说厚德院已经将其他省份的航空专业指标调配到江南省。到时候李哲涵直接填厚德院，厚德院一定能录他。接着他们竟把李哲涵雪藏：把他送到厚德院参加免费夏令营去了。这样一来，京雅韵的老师就找不到李哲涵了。

离报名结束还有两天，厚德院招生负责人项春祚老师找到省招办主任宋星，给他看了厚德院出具的“增招航空专业学生计划”的文件，说服他投档。宋星说不客气地说，“老项啊，你到我们这儿招生也不是第一次了，规矩你是知道的啊。没有教育部明确批示，我怎敢给你李哲涵档案哪。光是厚德院自己的文件不行啊，教育部追究下来，我可负不了这个责任。”项老师还不死心，他还不断来省招办做宋星的工作，希望投档。有学校的批示，怕什么？再说，李哲涵是个铁杆的厚德院，现在厚德院那里扣着呢，他吴一凡再有本事，也找不到他。可是宋星一直不买账。

吴一凡这几天找不到李哲涵，就不得不放下他，接着做下面的工作。这就是尽量把文理科的高分学生招来。京雅韵招生组在原则是，如果发现某个专业超过了招生指标，就告诉考生你不能录取到你想报的专业，因为在你前面的人数已经超了。虽然可以保证前面的考生100%被录取，也给京雅韵带来了考生的流失，因为京雅韵招生组拒绝了太多的分数很高的考生，给考生一个很难录取的印象，于是人气大降。

厚德院的策略正好相反。为了争取更多的考生报名，他们可能会答应更多的考生。比如厚德院的管理专业，在该省只投放了一个名额。可是他们已经许诺给了三、四个考生。假如这些考生真的都报了厚德院管理专业，也只能录取一个人，后面的人就得刷下来，或转到第二志愿。

吴一凡见说实话的策略让学生都投靠了厚德院，不得不改变策略。他对招生组的老师们说，对考生希望报考的专业，你们看情况，可以对他说，你报这个专业有希望，可以报，但是你要愿赌服输。这不是欺骗考生，因为没准那些报京雅韵的高分考生下一分钟就改了专业，甚至离开了京雅韵转报厚德院。这样的话，下一个考生就可以补上这个空缺。

到了填报志愿的最后一天，招生办和考生都非常紧张，因为过了这一天，一切都将不可改变。招办老师担心的是学生变卦；而考生自己，本来对选专业就有点盲目，加上家长、班主任、校长、同学不断通过见面、电话、短信、QQ、微信群交流信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变了心眼，有时一句话都可能让考生改变志愿。

吴一凡在最后一天不仅要关注考生报了什么专业，还要关注投档线。如果在名单确定的最后时刻有考生“叛变”，京雅韵将陷入窘境：一旦有这种情况发生，京雅韵在该省的投档线就将直接降到一类本科的最低控制线！这是京雅韵绝对不能接受的。所以吴一凡必须采取预防措施。他的策略就是鼓励低于招办预想分数线一、两分的同学并列填报京雅韵，作为候补。并告诉他们，有希望，但是不确定。由于该省有并列志愿的保护政策，加之京雅韵承诺的“不退档”原则，填报京雅韵，对这些考生是不存在风险的。

　　虽然这样挽留了一些高分考生，吴一凡仍然命令招生组不断打电话、约谈、家访，努力说服每一个高分的考生报考京雅韵。因为一旦出现“某省前多少名全部报厚德院”的新闻，对京雅韵的打击会比失去一个理科状元更沉重。吴一凡在避免出现最坏结果的同时，也在期待着他们的努力能够创造出“某省前多少名全部报京雅韵”的奇迹。

而此时，李哲涵在厚德院参加状元夏令营呢！他完全相信厚德院会替他搞定一切，竟然忽略了上网填报志愿！

网上报名结束了。省招办的人急疯了，因为他们怎么也找不到李哲涵！而从系统上看，李哲涵没有报考任何一所大学！而没有网上报名就意味着他失去录取资格！这一消息马上被嗅觉灵敏的媒体知道了，马上网上发消息说“两巨头争夺理科状元胡乱许愿，状元浑然之间失去报名资格”。李哲涵母校的管副校长知道消息后，通过媒体发表声明，痛批厚德院“花钱买学生”，省招办宋主任也谴责厚德院为争状元擅自转移考生的行为。

李哲涵在夏令营突然在网上得知这个消息，一下子惊呆了！刚来夏令营时的得意顿时没了影子！他找到校招办质问：“我是状元啊！听了你们的话我为什么反而上不成学呢！”。校招办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厚德院的老师都很同情这个学生，劝他看看有没有上港大的可能。结果一问，港大招生结束比内地还早几天呢！因为事先没有报志愿，没有一个学校敢破格录取他。这样，状元没学上就成了头条新闻。这条新闻重创了厚德院。项春祚受到厚德院领导的严厉批评。

吴一凡期待的奇迹最终没有发生，京雅韵在南方省招生的分数线和招生人数，与厚德院打了个平手，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两个学校毕竟势均力敌。虽然京雅韵没有争到理科状元，不过这对吴一凡来说，也不是特别大的打击。毕竟理科状元也没能上成厚德院。

   在舆论的压力下，两校不再公布录取状元数量。

   (部分取材于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