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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丘葛長望嘆聲,
翘盼叔伯生怨情。
瑣尾流离愁不盡,
何日得歸故國城?*
*和王昌龄《従軍行》(其六)韻:
琵琶起舞換新聲,總是關山離别情。
撩亂邊愁聽不盡,高高秋月照長城。
王昌龄(698— 756) 字少伯,京兆长安今西安人。盛唐著名边塞诗人,后人誉为“七绝圣手”。
一、原詩 二、旄丘·小序 三、章字词解 四、譯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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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原詩
共四章,每章四句。
·旄丘之葛(jié,jì)兮,何誕之莭(jì)兮。叔兮伯兮,何多日也?
·何其處也?必有與也!何其久(jǐ)也?必有以也!
·狐裘蒙戎,匪車不東。叔兮伯兮,靡所與同。
·瑣兮尾兮,流离之子。叔兮伯兮,褎(yòu)如充耳。
二、旄丘·小序
《序》:“《旄丘》,責衛伯也。狄人迫逐黎侯,黎侯寓于衛。衛不能脩方伯連率之職,黎之臣子以責於衛也。”
鄭箋:“衛康叔之封爵稱侯,今曰伯者,時為州伯也。周之制使伯佐牧。《春秋傳》曰五侯九伯,侯為牧也。”*周制-州之长称牧,州牧。
孔疏:“作《旄丘》詩者,責衛伯也。所以責之者,以狄人廹逐黎侯,故黎侯出奔來寄於衛。以衛為州伯,當脩連率之職以救於己,故奔之。今衛侯不能脩方伯連率之職,不救於己,故黎侯之臣子以此言責衛而作此詩也。”
【旄丘】陸音義:“旄音毛,丘或作古丠字,前高後下曰旄丘。《字林》作‘堥’,云‘堥,丘也’,亡周反,又音毛。山部又有‘嵍’字,亦云‘嵍丘’,亡付反,又音旄。”
【狄,赤狄,逐黎侯】
孔疏:“狄者,北夷之號,此不斥其國。宣十五年【*鲁宣公姬馁在位前608年-前591年,鲁国第二十一任君主,十五年即前594年】《左傳》伯宗數赤狄路氏之罪云:‘奪黎氏地三也。’服虔曰:‘黎侯之國。’此詩之作責衛宣公【*宣公衞晋,生卒年不详,有记“? -前700”,但与“鲁恒二年卒”不符;前718-前700年在位, 衞第15任國君。《左傳》记宗伯數赤狄罪時爲前594年,而《旄丘》责衞宣公時爲前前718-前700年之间,两责相差100余年,两责不是一回事)。(*衞)宣公以魯桓【*前731-前694,在位前711-前694,姬姓名允《世本》作名轨】二年【*前710年,*与衞宣公在位和卒年不吻】卒,至魯宣十五年,百有餘歲,即此時雖為狄所逐,後更復其國至宣公之世,乃赤狄奪其地耳,與此不同。彼奪地是赤狄,此唯言狄人廹逐不必是赤狄也 。 *汉语大词典第5卷第25页:狄,我国古代民族名,春秋前长期活动于齐鲁晋衞宋邢等国附近且与诸国有频繁接触。公元前七世纪时分为赤狄、白狄、长狄三部,各有支系,总称北狄。
【衛康叔,衞國君称呼由“侯”貶爲“公”、“侯”、“君”的變遷】
*衞康叔(生卒年不详)是衞國始君。武王灭商纣,将殷商旧都畿内一分为三國即邶、鄘和衞,但不封侯,只设“尹”即监治官,史称“三監”。武王死后,周公摄政成王逢三監等叛乱,奉成王命平叛后,封武王弟姬封爲衞侯。姬封初封地称康,即今河南禹州西北,故称康叔,“號曰孟侯”(鄭玄《毛詩·邶鄘衛譜》,参《詩經笔记·邶風·柏舟》)
孔疏:“今而本之康叔者,以諸侯之爵,皆因始封之君,故本康叔也。《顧命》(*《尙書·周書》)云‘乃同召太保奭、畢公,衛侯’,是爵稱侯也。案《世家》(*《史记·衞世家》)自康叔至貞伯(生卒年不详)不稱侯,(*衞)頃侯(前867-前855在位)賂(*周)夷王(?-卒前878)始為侯。又(*周)平王(姬宜臼?―前720年)命(*衞)武公為公,不恒以康叔言康叔之封者,以康叔之後,自為時王所黜。頃侯因康叔本侯,故賂夷王而復之。命武公為公謂為三公爵仍侯也。”
*衞貞伯《史记》称衞箕伯,衞第7代國君,是衞靖伯之子衞顷侯之父,在位約于周懿王(前937-前892)与周夷王在位期间。自康叔卒后,从其子康伯立直至傳位于貞伯,衞國君皆称伯不称侯。貞伯卒后,其子顷侯重金贿赂周夷王复封其爲侯。从衞顷侯称侯、到釐侯、其太子共伯死,立共伯弟和为國君,周平王姬宜臼不再称衞國君爲侯,而封共伯弟和爲衞武公。按《衞世家》記:自武公以降傳位,衞聲公(*姬訓前382-372在位)是最后称“公”的衞國君。聲公卒,子姬不逝立是成侯(*前371-343在位),“成侯十一年,公孫鞅入秦。十六年,衛更貶號曰侯。”按太史公意,康叔時“侯”称,高于衞“公”,而此衞“侯”又低于衞“公”,故康叔“侯”高于成“侯”。衞成“侯”称号只延续到子平侯姬勁(前342-335)。平侯傳至子嗣(前334-前293),“更貶號曰君,獨有濮陽。”“君”號直至“君角(姬角前229-前209)九年,秦并天下,立為始皇帝。二十一年,二世廢君角為庶人,衛絶祀。”
【州牧,侯爲牧,伯佐之;伯之賢者得為牧】
孔疏:箋“衞康……爲牧”,“此解言衛伯之意,故云‘衛康叔之封爵稱侯,今曰伯者,時為州伯也。周之制使伯佐牧’,牧是州牧,伯佐之是州伯也。知者,以《春秋》傳曰‘五侯九伯’,是侯為牧,伯佐之也。宣公(*衞宣公)為侯爵,見於《春秋》,明矣。……
“此云責衛伯,何以知宣公非州牧為方伯,而以為牧下二伯者,以周之州長曰牧,以長一方言之,得謂之方伯,未有謂之州伯者。此若是牧,當言責衛牧,今言責衛伯,明非牧也,故知為二伯。言‘周之制,使伯佐牧’者,以《左傳》所論周世之事,前代必不然,知指言周也。……知侯為牧伯者,《周禮》上公九命作伯,則東西二伯,上公為之。八命作牧,非上公也,公下唯侯耳。且傳當言五牧,而云五侯,明牧於外曰侯,是牧本侯爵,故《曲禮》下云:‘九州之長,入天子之國曰牧,於外曰侯。’是牧本侯爵也。侯既為牧,其佐自然伯矣。此衛侯爵而為伯者,《鄭志》答張逸云:‘實當用伯,而侯德適任之,何嫌不可命人位以德,古亦然也。’以此言,則宣公德適任伯,故為伯。……亦有侯為伯,伯為牧者,故《周禮》‘八命作牧’,注云:‘謂侯伯有功德者,加命得專征伐。’謂侯與伯皆得為牧也。是以《雜問志》云:‘五侯九伯選州中諸侯以為牧,以二伯為之佐。’此正法也。若一州之中無賢侯,選伯之賢者,以為牧是也。”
【連率,方伯可爲牧】
陸音義:“率,所類反。《禮記》云:‘十國以為連,連有率。’”
孔疏:“言‘方伯連率’者,《王制》(*《禮記》)云:‘五國以為屬,屬有長。十國以為連,連有帥。三十國以為卒,卒有正。二百一十國以為州,州有伯。’注云:‘凡長皆因賢侯為之。殷之州長曰伯。虞夏及周皆曰牧。’又曰:‘千里之外設方伯。’《公羊傳》曰:‘上無明天子,下無賢方伯。’方伯皆謂州長,則此方伯亦州長矣。周謂之牧,而云方伯者,以一州之中為長,故云方伯。若牧下二伯,不得云方伯也。連率者,即‘十國以為連,連有帥’,是也。不言屬、卒者,舉其中也。《王制》雖殷法,周諸侯之數與殷同,明亦十國為連。此詩周事,有連率之文。《左傳》曰:‘晉侯享公,公請屬鄫’,是周亦有連、屬。此宣公為二伯,非方伯,又非連率,而責不能脩之者,以連帥屬方伯。若諸侯有被侵伐者,使其連屬救之。宣公為州伯,佐方伯,今黎侯來奔之,不使連率救己,是不能脩方伯連率之職也。此叙其責衛伯之由,經皆責衛之辭也。經言叔、伯,則責衛臣矣。言責衛伯者,以衛為方伯,故責其諸臣之廢事,由君之不使,亦是責衛伯也。”
*鄫zēng 1.周代诸侯国名,今山东省枣庄市东。2.春秋时郑的一个附庸国,在今河南省柘城县北。
朱熹《诗序辩说·旄丘》:“《序》見詩有‘伯兮’二字而以為責衛伯之詞,誤矣。陳氏曰說者以此為宣公之詩。然宣公之後百餘年,衛穆公(衞第23任國君,前599-589在位)之時,晉滅赤狄潞氏,數之以其奪黎氏地。然則此其穆公之詩乎?不可得而知也。”
三、章字词解
第一章:旄丘之葛(jié,jì)兮,何誕之莭(jì)兮。叔兮伯兮,何多日也?
【旄丘之葛(jié,jì)兮,何誕之節(jì)兮】
毛傳:“興也。前高後下曰旄丘(朱傳同)。諸侯以國相連屬,憂患相及,如葛之蔓延相連及也。誕,闊也(朱傳同)。” 孔疏:傳“前髙……誕,闊”,“《釋丘》云:‘前高旄丘。’李廵(*東漢汝陽今河南商水人,灵帝(劉宏157-189時宦者)云:‘謂前高後卑下,以前高後必卑下,故傳亦言後。’下傳以序云‘責衛不脩方伯連率之職’,故以旄丘之葛闊節延蔓相及,猶諸侯之國連屬憂患相及,所以為喻也。又解言‘誕節’者,誕,闊也。謂葛節之間長闊,故得異葛延蔓而相連也。”
【葛(jié,jì)】朱傳:“葛,叶居謁反”。《毛詩古音攷》卷一:葛音結。” 顾炎武《詩本音》卷二:“旄丘之葛(十二曷)”。康典第884页:結,古屑切。音系,音計。
【節(jì)】朱傳:“節音即”。《毛詩古音攷》卷一:“節音即”。顾炎武《詩本音》卷二:“節(十六屑)”。
鄭箋:“土氣緩則葛生濶節。興者,喻此時衛伯不恤其職,故其臣於君事亦疏廢也。”孔疏:箋“土氣……疏廢”,“箋以自此而下皆責諸臣。將由疏廢而責之,故以此土氣和緩生物能殖,故葛生濶節以喻君政解緩不恤其職,故臣亦疏廢。君不恤職,臣廢其事,是不能脩方伯連率之職也。凡興者,取一邊相似耳,不須以美地喻惡君為難也。”
孔疏:“鄭以為言《旄丘》之葛兮,何由誕之節兮?由旄丘之土,其氣和緩,故其葛之生長皆濶節,以興衛伯之臣兮,何由廢其事兮?由衛伯不恤其職,故其臣於君事亦疏廢。臣既廢事,故責之云:叔兮伯兮,汝所期來迎我君而復之,可來而不來,何其多日數也?”
【叔兮伯兮,何多日也】
毛傳:“日月以逝,而不我憂。” 孔疏:傳“日月……我憂”,“傳以黎臣責衛,稱已來之久,言日月以往矣,而衛之諸臣不憂我,故責之云何多日而不憂我?”
鄭箋:“叔、伯,字也。呼衛之諸臣(朱傳同),叔與伯,與女期迎我君而復之。可來而不來,女日數何其多也?先叔後伯,臣之命不以齒。” 孔疏:箋“叔伯……以齒”,“鄭以呼為叔伯,是責諸臣之辭。以黎侯奔衛必至即求復矣。衛且處之二邑,許將迎而復之,卒違其言,故責衛之諸臣,汝其來迎我君而復之,可來而不來。汝之日數何其多也?臣之爵命,自有高下,不以年齒長幼定尊卑也,故先叔後伯。”
章解:
孔疏:“旄丘……多日也”,“毛以為言旄丘之葛兮,何為濶之節兮,以當蔓延相及,以興方伯之國兮,何為使之連屬兮,亦當憂患相及。今衛伯何為不使連屬救已而同其憂患乎?又責其諸臣久不憂已,言叔兮伯兮,我處衛邑已久,汝當早迎我而復之,何故多日而不憂我哉?
朱傳:“舊說黎之臣子自言久寓於衛時,物變矣,故登旄丘之上見其葛長大而節疎闊,因託以起興曰:旄丘之葛何其節之闊也,衛之諸臣何其多日而不見救也!此詩本責衛君,而但斥其臣,可見其優柔而不迫也。”
第二章:何其處也?必有與也!何其久(jǐ)也?必有以也!
【何其處也?必有與也】
毛傳:“言與仁義也。” 孔疏:傳“言与仁義”, 又曰“必以有功德”,“此言‘必有’,與下言‘必有’,以言二者别設其文,故分為仁義與功德。言仁義者,謂迎已復國,是有仁恩,且為義事。已得復國,由衛之功,是衛之德,則仁義功德一也。據其心為仁義,據其事為功德。心先發而事後見,故先言仁義,後言功德也。言‘與’、言‘以’者互文。‘以者’,自己於彼之辭。‘與’者從彼於我之稱。已望彼以事與已,惟仁義功德耳,故傳此‘言與仁義’,不云‘必’,由與自彼來。下云‘必以有功德’,是自己情,故云‘必’也。”
鄭箋:“我君何以處於此乎?必以衛有仁義之道故也。責衛今不行仁義。”朱傳:“處,安處也。與,與國也。”
【何其久(jǐ)也,必有以也】
毛傳:“必以有功德。”朱傳:“以,他故也。”
鄭箋:“我君何以久留於此乎?必以衛有功德故也。又責衛今不務功德也。”
【久(jǐ)】朱傳:“久,叶舉里反。”陈第《毛詩古音攷》卷一:“久音几”。顾炎武《詩本音》卷二:“久,古音凡。考久字《詩》凡三見,《左傳》一見,《考工記》一見,《孟子》一見,竝同;惟《易傳》有凡、韭二音,後人混入四十四有韻。”康典第7页:“久jiǔ……又《韻補》:叶擧里切。音几。《詩·邶風》:何其久也,必有以也。久叶以。”
章解:
孔疏:“何其……有以也”,“黎之臣子既責衛之諸臣,故又本已之情而責之,言我何其久處於此也?必以衛有仁義之道與!我何其久留於此也?必以衛有功德與我故也。汝今何為不行仁義,不務功德,而迎我復之乎?”
朱傳:“因上章‘何多日也’,而言何其安處而不來,意必有與國相俟而俱來耳。又言何其久而不來,意其或有他故而不得來耳。詩之曲盡人情如此。”
第三章:狐裘蒙戎,匪車不東。叔兮伯兮,靡所與同。
【狐裘蒙戎,匪車不東】
毛傳:“大夫狐蒼裘,蒙戎以言亂也。不東,言不來東也。” 孔疏:傳“大夫……来東”,“以責衛諸臣,不當及士,故傳云‘大夫’。《玉藻》云:‘君子狐青裘豹褎,玄綃衣以裼之。’青,蒼色同,與此一也。大夫息民之服,有黄衣狐裘。又狐貉之厚以居,在家之服。傳以此刺其徒服其服,明非蜡祭與在家之服,知為狐蒼裘也。蒼裘所施,禮無明丈,唯《玉藻》注云‘盖玄衣之裘’。禮無玄衣之名,鄭見‘玄綃衣以裼之’,因言‘盖玄衣之裘’,兼無明說,盖大夫士玄端之裘也。大夫士玄端裳雖異也。皆玄裘象衣色,故皆用狐青,是以《玉藻》注云:‘君子大夫士衣。’此傳亦云大夫當是大夫玄端之裘也。以蒙戎者,亂之貌,故云‘蒙戎以言亂也。’《左傳》曰:‘士蒍賦詩云:“狐裘蒙戎”’。杜預云‘蒙戎,亂貌’,以此傳為說。不東者,言不來東迎我也。故箋申之云‘黎國在衛西,今所寓在衛東’者。杜預云:‘黎,侯國,上黨壺關縣有黎亭。’是在衛之西也。”
鄭箋:“刺衛諸臣形貌蒙戎然,但為昏亂之行。女非有戎車乎,何不來東迎我君而復之?黎國在衛西,今所寓在衛東。”
朱傳:“大夫狐蒼裘,蒙戎,亂貌。言弊也。”
【叔兮伯兮,靡所與同】
毛傳:“無救患,恤同也。”
鄭箋:“衛之諸臣行如是,不與諸伯之臣同,言其非之特甚。”
陸音義:“蒙如字,徐武邦反。戎如字,徐而容反。蒙戎,亂貌。案:徐此音,是依《左傳》讀作‘尨茸’。行,下孟反,下同。”
章解:
孔疏:“狐裘……與同”,“毛以為黎之臣子責衛諸臣服此狐裘,其形貌蒙戎然。但為昏亂之行而不務行仁義也。豈非有戎車乎,何為不來東迎我君而復之乎?言實有戎車不肯迎已,故又責之,言叔兮伯兮,爾無救患恤同之心迎我也。鄭唯下二句為異。”
朱傳:“又自言客久而裘弊矣,豈我之車不東告於女乎?但叔兮伯兮不與我同心,雖往告之,而不肯來耳。至是,始微諷切之。或曰狐裘蒙戎,指衛大夫而譏其憒亂之意。匪車不東,言非其車不肯東來救我也,但其人不肯與俱來耳。今按黎國,在衛西。前說近是。”
第四章:瑣兮尾兮,流离之子。叔兮伯兮,褎(yòu)如充耳。
【瑣兮尾兮,流離之子】
毛傳:“瑣尾,少好之貌。流離,鳥也,少好長醜,始而愉樂,終以微弱。” 孔疏:傳“瑣尾……微弱”,“瑣者,少貌。尾者,好貌。故并言少好之貌。《釋訓》云:‘瑣瑣,小也。”《釋鳥》云:‘鳥少美長醜,為鶹鷅。’陸璣云:‘流離,梟也。自關西謂梟為流離,其子適長大,還食其母。’故張奐云‘鶹鷅食母。’許慎云:‘梟,不孝鳥’,是也。流與鶹盖古今之字。《爾雅》‘離’或作‘栗’。傳以上三章皆責衛不納已之辭,故以此章為黎之臣惡衛之諸臣,言汝等今好而苟且為樂,不圖納我,爾無德以治國家,終必微弱也。定本‘偷樂’作‘愉樂’。”
鄭箋:“衛之諸臣,初有小善,終無成功,似流離也。”
朱傳:“瑣,細。尾,末也。流離,漂散也”;“子,叶奬里反”。
【叔兮伯兮,褎(yòu)如充耳】
毛傳:“褎,盛服也。充耳,盛飾也。大夫褎然有尊盛之服而不能稱也。”
鄭箋:“充耳,塞耳也。言衛之諸臣顔色褎然,如見塞耳無聞知也。人之耳聾,恒多笑而已。” 朱傳:“褎,多笑貌。充,耳塞耳也。耳聾之人恒多笑。”
陸音義:“瑣,素果反。流音留,本又作鶹(*liú)。離如字。《爾雅》云:‘鳥少美而長醜,為鶹鷅(*lì)。’《草木疏》云:‘梟(*xiāo)也,關西謂之流離,大則食其母。’少,詩照反,下同。長,張丈反。愉,以朱反。樂,音洛。”
【褎】陸音義:“褎本亦作‘褏’,由救反,又在秀反,鄭‘笑貌’。稱,尺證反。聾,魯工反。”朱傳:“褎音又”。 康典第1096页:“xiù《集韻》似救切,音岫。《說文》袂也。《詩·唐風》羔裘豹褎。《禮·玉藻》君子狐靑裘、豹褎。與袖同。詳袖字註。yòu又《唐韻》余救切,音狖。服飾貌。《詩·邶風》褎如充耳。《傳》褎,盛服也。大夫褎然有尊盛之服,而不能稱也。《箋》言衞之諸臣,顏色褎然如見塞耳,無聞知也。”
【耳】顾炎武《詩本音》卷二:“耳,六止”。《韵府群玉》( 元· 阴劲弦、阴复春编)“耳,而止切”。
章解:
孔疏:“瑣兮……充耳”,“毛以為黎之臣子責衛諸臣,言瑣兮而少,尾兮而好者,乃流離之子也。此流離之子少而美好,長即醜惡,以興衛之諸臣,始而愉欒,終以微弱。言無德自將不能常為樂也。故又責之,言叔兮伯兮,汝徒衣褎然之盛服,汝有充耳之盛飾,而無德以稱之也。鄭以為,衛之諸臣初許迎黎侯而復之,終而不能,故責之。言流離之子少而美好,長即醜惡,以興衛之臣子初有小善終無成功。言初許迎我,終不能復之,故又疾而言之,叔兮伯兮,汝顔色褎褎然,如似塞其耳無所聞知也。恨其不納已,故深責之。”
朱傳:“言黎之君臣流離瑣尾,若此其可憐也。而衛之諸臣褎然如塞耳而無聞,何哉?至是,然後盡其辭焉。流離患難之餘,而其言之有序而不迫,如此其人亦可知矣。”
四、譯詩
登丘嘆葛長莭枝,叔伯忘我已多日。
叔在它處必有故!伯久未来有事遇?
裘亂有車難来東,叔伯實不愿随同。
我卑瑣尾形流离,叔伯盛服装不知。
*上一首《式微》説,衞臣求勸衞候回國,但衞候忘返不愿回。这一首,从小序、毛傳、鄭孔到朱熹,都説衞候想回国而衞臣不愿接衞候。可能正因为存在这两种相互冲突的解释,才有人认为这一首是弃妇之诗。
2022年10月13日星期四 -2022年10月28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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