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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忽然又想起多年前(至少十年前)一个故事——深圳市中学教师高级教师职称评审,我做语文学科的主评委。面试时,深圳某区一位我面熟但喊不出名字的初中语文女教师上台自我介绍。她介绍完,我问,你叫什么?她说叫X宇。我说,X宇,按领导规定,这次职称评定面试要刷一半人下去,我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你能正确回答,我们就让你通过,你姓名叫X宇,请你把你姓名的两个字准确解释一下。
X这个姓氏,是一种颜色,她能顺利解释,对其名,她解释不了,只说她哥哥叫X寰。
我说我知道你们兄妹是文革期间出生的,这种名字当时很流行。不过对不起,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解释,我们这次不得不把你给淘汰了。
评委中有一位盐田区的年纪较大的女性高级教师,一看X宇不知道宇字的意思,马上嘀咕道,高中某年级某篇语文课文中有这个字的解释啊。
这篇课文虽是高中课文,但作为初中语文教师,又是申报中学高级职称(副高级,当时中小学还没有正高级职称),不知宇和宙的本义,也太那个了。
这也是有些教语文的人,不喜欢不认真教第一个环节积累性语言的后遗症。
外一篇
今天通过小米盒子,在电视上看了纪录片《越王剑》。其中有专家引用了管子关于兵器的论述。管子说,如果你手上有一件先进的兵器,那么天下的人都会因为这件兵器而丧失与你战斗的信心;而如果你有两件这样的兵器,那么天下的守城人就不敢再守城和你对抗;如果你有三件这样的兵器,那么天下的散兵游勇,就再也不敢聚众和你闹事。
讲语文,面对管子这三句话,一定要有敬畏之心——就是说这三句话绝对不是随便的顺序,而是严密逻辑思考的产物,是不能颠倒的。管子是不会随便说的,随便说的是我们。
《荀子·劝学篇》也好,《庄子·逍遥游》也好,《学记·虽有嘉肴》也好,任何一首古诗词也好,有些看上去似乎语无伦次的文字,其实是你没有懂,而非真的是这些伟人随口瞎说。
蠢的,绝对不是他们,而是我们。
比如《离骚》,你层次水平低了,你就不能懂得《离骚》为何颠来倒去老说差不多同样的话,以至《离骚》不好分段。有资料说,古今中外的楚辞专家对《离骚》有近百种分段,但没有一种是被大家都接受的。以前的专家引用这个资料,说明给《离骚》分段是难的。
我对这个资料有我的解释。我的解释是,写《离骚》时的屈原,有点像鲁迅笔下的祥林嫂,由于受到迫害而精神不正常,因此他在《离骚》中颠来倒去,刚说过的话回头又说,重复、不连贯意思的很多。也因此,《离骚》不好分段,也没有必要分段。《离骚》是屈原接近精神错乱时的产物。
和语文教材中古诗文作者多半是文化伟人不同,现代文课文的作者伟人虽少,有些作者的确文字功夫不够,有病句(即使像茅盾、张洁这样很不错的作家的作品都有病句,其他程度的作家问题就更多一些)。但语文教师对待教材中的现代文名篇,基本上也应采取和古文同样的教学态度——先进入作者思路,再谈发现的问题。
毕竟,能进入教材的文章(包括职高语文教材,呵呵),都要经过好多专家的审查,经过好多环节的论证。
文章质量高不一定进得了教材,因为一来教材篇幅有限,二来编教材的人有审美嗜好。但一般说来,文章质量不高的话,混是混不进去教材的。
2017/12/28 在程少堂语文味工作室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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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4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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