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到深圳市专家保健办公室进行年度体检。这个体检，是深圳市所谓二级医疗保健体检，深圳市公务员中的局级干部、正高级职称的专业技术人员（要求正高级职称被聘任三年以上）、享受政府（国务院、深圳市政府）津贴人员、深圳市人事局认定的高层次人才与领军人才等，都享受二级以上医疗保健，院士和市级领导享受一级医疗保健，但也在深圳市专家保健办公室体检。我曾在《少堂志林 》写文章记载过，几年前，有一次我体检时碰到深圳市市委老书记厉有为先生，有一次体检碰到文革期间党和国家领导人之一、曾任国务院副总理的吴桂贤女士。1976年粉碎“四人帮”后，吴桂贤女士被安排深圳市工作，享受副局级待遇，因此体检和我们在一个医院。

   本来保健办是通知我上半年去体检的，但上半年我有事，忙，拖到今天。今早上起得早些，七点半就赶到了保健办。正排队领表间，有人喊我。抬头一看，是暑假刚退休的同事的夫人王老师，她陪她先生来体检。她先生是享受深圳市政府津贴人员，上世纪末我刚来深圳市教学研究室工作时，和她夫君在一个办公室一起呆了好几年，相互之间很熟，熟到说话相互之间随便得很。比如这位同事的女儿在英国硕士毕业后回来探亲，有一天我在他办公室见到这位洋硕士，就考她。我说洋双硕士，你在英国留学多年，拿了两个硕士，读过诗歌《我的心在高原》吗？她说没读过。我又问，知道彭斯是谁吗？她说不知道。我说你在英国读书这么久，连彭斯是谁也不知道啊？她道，我又不是学文学的。我想想，说道，也是。心里道，现在年轻人学习都这样的。过几年，见到三个很漂亮的洋娃娃在这位同事办公室玩儿得欢，同事的夫人也在办公室，她对我说，是外孙，老大是姑娘，老二老三是双胞胎兄弟，相隔一岁。此前我近距离看混血儿的时候少，觉得这几个孩子真是漂亮。我跟同事、这几个孩子的外公玩笑道，还是混血儿漂亮，瞧你们家这几个小杂种漂亮可爱得！有段时间没见到这几个小孩，我就跟同事玩笑道，你那几个漂亮小杂种没回来玩玩啊？同事说没有呢。又补充一句，你别用这么难听的词语啊。我说好，好，下次不说小杂种，用科学术语，中英杂交的混血儿。同事道，你尽挑好词儿，不能更简洁点儿？我说再简洁点儿再简洁点儿，以后就说你们家几个混血儿回来没有。同事说，怎么听着还是这么别扭啊？我说懂了懂了，以后就直接问你们家几个漂亮的小外孙回来没有。同事说对了对了，这才语文味呢。相互大笑。今天体检，同事夫人对我说，她先生外强中干，毛病很多，几年前颈动脉斑块放过动脉支架。我说这我知道。我安慰她，你先生这些毛病都是些是小问题。我说我前几天看到卫生部发布的一个数据，说是2013年全国肿瘤登记结果显示，目前我国癌症发病率为235/10万，死亡率为144.3/10万。根据这个数据，每1000人就有约2.4个人中招，这还是几年前的数据呢。我说对健康要求不要太高，我的健康观是，不得癌症就是健康。我告诉他们两口子，我去年体检单侧颈动脉斑块，今年体检双侧颈动脉都有斑块，我一点也不紧张——自来水管的水千家万户天天外放，水管里面还有斑块呢。同事的夫人一笑，告诉我，今年他们的女儿又添了一个小外孙，刚四个月，他们两口子在英国呆了三个月，刚回。她接着道，本来想要一个外孙女的，这样男孩女孩一样两个，没想到又是个男孩儿。我说你们家人丁兴旺啊。同事夫人去洗手间，我就又和同事开玩笑。我说，有人说人生四个20年，第四个20年最美好，你看你现在多幸福，已开始在中英两国享受人生最美好的季节了。我说我们这个年纪这个经历都要注意身体，按时体检，有病早治，同时不要太在乎一些小毛病，心态要好，奋斗一辈子了不能死得太早啊，要不你死了谁陪你夫人到英国逍遥？我死了谁研究语文味呢？相视大笑。

2017/1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