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骏
日前,经深圳市委研究,并经广东省委批准,李铭出任南科大党委书记,朱清时不再担任南科大党委书记职务。因5年任期将满,朱清时也将不再担任南科大校长。有专家认为,此次人事任免出乎大家意料,南科大正离其去行政化的目标渐行渐远,“从一所承载高校教改希望的大学变为由政府主导的体制内公办大学”。
专家的说法不能说没有道理,但把“承载高校教改希望的大学”同“由政府主导的体制内公办大学”相对立,那就没有道理了,因为哪怕不在体制内的民办大学,也不能说就不是“政府主导”的,靠朱清时一个人更承载不了“高校教改希望”。
新任党委书记李铭1982年毕业于西安交通大学后留校任教,1992年到深圳工作,在高校内也有10年的积累,不能说完全外行。何况党委书记的主要职责是政治领导,可以是内行,也可以是外行,这在各行各业中很普遍。
其实,大家真正关心的是朱清时先后从党委和行政位置上下来后,继任者是否仍会致力于推进朱清时花大力气开的这个头。在中国,无论一个地方、一个部门还是一个单位能否搞好,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主政者是否有思想、有闯劲。虽然很多时候大家都会抱怨体制的束缚,但中国的体制从来弹性十足,尤其在号称改革的年代,基层创新永远有足够的空间。“非不能也,是不为也。”只要主政者锐意创新,都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倒腾些名堂出来。
从这层意义上说,公众希望继任者是一位像朱清时那样既在学术上镇得住又有思想的教育家,能将中国迫在眉睫但又迟缓不进的高教改革推上新台阶,这种心情可以理解。但也不用太拘泥于什么样的人来接班,因为从来时势比人强,改革大潮真的到来时,不改的人自然坐不稳,而时间未到之时,再有想法、有能耐、有闯劲的人也只能徒唤奈何。
有“钱学森之问”摆在那里,有中国经济质量提升的要求摆在那里,有中华民族文化振兴的使命摆在那里,中国教育改革是绕不过去的一道坎。时机到来之际,什么人当书记或校长根本不是问题,问题只是现在主政者想不想破这个题。关心中国高等教育及其改革的人士不妨少安毋躁。(作者系上海大学社会学系教授)
《中国科学报》 (2014-01-28 第1版 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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