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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窗玻璃,杨老师掀起长长垂挂着的窗帘,探出半个脸,在屋里向我们招着手。
多日不见,您可安好!
待些时间,杨老师才开了门。欢快地把我们迎进屋里,依然声音洪亮、精神矍铄,只是腿脚走得慢了些。
老伴和杨老师是第一次见面,可彼此已经蛮熟悉的了。俩人亲热地搀着手进了一间屋,自个去聊天了。我则进了钟先生的房间,他刚从学校回来,还没有吃饭,得赶紧说上几句,不要太耽搁二位的休息和吃饭。
与钟万勰先生的寒暄问候,有时候会被显得是多余的,他不太在意这类铺垫式的“废话”,专注当时自个所沉浸在的那个频道,欣喜地自奔主题:
“这些日子我们的水波研究,效果相当成功,这些学生,老来赛诶(很厉害的)!”
“就是那次您在宁波大学讲的那个?那些都是辛理论体系这棵树上结的果,只要给时间,还有好多领域可以得到应用,会用了,就都会‘来赛诶’。”……
与杨老师聊天,则是轻松愉快的。有时候,她会特意给我端上一杯“酸奶”,知道我有过几次胃出血,说喝这个养胃。当时跟着大连的那批搞有限元的人,读软件算题目,读资料看教科书,作为业余爱好,搞的日子过得有些黑白颠倒。杨老师多次告诫“不要象老钟那样,半夜醒来还写程序看书,这样身体都要搞坏的。”这次她们俩人见面了,都在笑我也是“一根筋”,放弃好多机会,没日没夜干,就认定干自己喜欢的事情……
如果二老的起居生活更方便些,其成果其进展其影响,或许会更多更好更广泛的。
……
当时所接触到的那批大连过来的老师,个个身手不凡,人人术有专攻,编程、图形、算法、数据库,样样都冒尖,就是底层软件也要搞个独一无二的“结构化”编译,体系结构讲究“主席团”架构,而且毫无保留,有问必答,有求必应,能跟在后面算是让我开了眼界。
自从被调到CAE平台以后,直觉告诉我,要想跟上他们的节奏,那是太难了。高晓松说研究生在他家就是个文盲,而我在他们面前更是恐怕这辈子“赤脚也跟不上”的了,除了膜拜,还是膜拜。那我就当一个协调“政产学研”的后勤服务员,整合资源,推广、实现已有科研成果的市场化、科研成果的体系化、科技成果的产业化。一段时间的磨合,那次杨老师陪我去见钱令希先生,他当面对我们说:想不到老钟还有你这样的朋友,有幸啊!其实,能为自主软件产业的建设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应该是我有幸。
……
离开大连的前一天晚上,陪着老伴专门趁着夜色到力学楼去看看,让她也实地接受一次“产业建设的传统教育”。从一楼门厅出的告示,到每层楼道里看办公室门口的介绍,许许多多前辈师长和年青教师一一涌现在眼前:团队的个人的,熟悉的和不熟悉的……如果没有那次意外,这里应该还有顾元宪的团队。如果不是分散在各地或年龄,这里还应该有何穷、李锡夔……在这里,看到了在上海CAE平台工作时曾经有过合作的吴君和谭君的介绍,他们曾经为上海航空航天领域的技术进步而被大家所认可……当我向老伴挨个介绍他们中的每一个所取得的成绩时,有的人可能正从我俩身边匆匆走过,尊敬和崇拜之情油然而生。那一刻我想我虽然不能算是一个成功者,但还是有些价值可以被老伴所认可的。
当要离开力学楼时,楼房的许多房间都还亮着灯,这里有工业装备结构分析国家重点实验室,有工程与科学计算软件集成平台……
技术进步至今,已经不再象当时需要用笔写下程序,再去穿孔上机验证,而只要用一台笔记本电脑,就可以随时随地编写软件,咖啡馆、火车上,都行,朋友圈里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采用其中几张图片,版权归他们,有异议者请联系),各地群雄奋起,自主工业软件的热潮正汹涌扑面而来。
技术进步至今,上海已经不再以被列入国家中心城市(为目标)为荣耀,而是已经延伸为追求成为全球卓越城市、全球科创中心。中国制造2025需要自主的工业软件体系,智能制造需要以CAE为核心,上海需要你们!今天的上海能够有如此的繁荣强盛,有他们的辛劳付出和不懈努力,让我们享受到舒适和进步,感受到温暖。
这次大连之行是一次回顾一次怀念。
对于过去、现在和将来,不仅仅只是一场彼此的需要,而是以虔诚的祝福,膜拜每一位参与其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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