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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once and forever的春意闹群,春哥(YC)不时焦虑她的经费,有学生就得花钱,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只想嘲笑她那点半遮半掩的矫情,想撂担子又舍不得放下毁人不倦本能的矫情。直到最近我有了一个硕士生,而我手头没有了项目,我才忽然意识到这种矫情是真实的。
前阵子单位开会,我没忍住吐槽了我博士毕业至今近十年直到今年才有一个硕士的郁闷,一个人就是一支队伍。然鹅,吐槽除了宣泄一下情绪,没有任何正面意义。在那个once and forever的春意闹群,我每次吐槽没学生,他们都会嘲笑我作。我不在意所谓的硕导博导带给我的名份,也不是为了利用学生的廉价劳动力让我高产论文,我也清楚没有学生的打扰我按理说应该能更好地专注自己的论文。我只是觉得很痛心,在我博士毕业之后的这几年,脑子高度活跃,还有鸡血般的passion,我却不能把我接受过的训练手把手传给学生。我跟学术指导似乎是绝缘似的,所幸我还能在本科生身上大师拳脚。但我不知道我的passion还能维持多久。有的博士生想让我在他们的committee,却被有决定权的人否定,据说是因为我不是教授没资格,有的博士生私下找我谈论文,谈完我还得说,仅供参考,以你们导师的意见为主,请千万别在你们的致谢里出现这些讨论的信息,如果能帮你们稍微理一下思路减少你们走的弯路,或者是开拓一下你们的思路减少一点痛苦,我就满足了,我不想引起任何的误会,毕竟我是个没资格指导你们的人。对,我就是没资格。我曾经如此渴望可以跟后来者分享我的看法,但却又不得不克制那种分享的渴望,因为体制上我不具备这样的资格。骨子里流淌着着抗争的血液,面子上却压抑血液的流动而维和。。。就这样,活着活着竟然活成了存在就是幽默的状态。
这两天省社科申报,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申报,我很想潇洒一把,不申。但忽然想起来,我开门弟子今年研一,他有会议要参加,有资料要买,我如果没有课题,我怎么能让他的学术之路不仅仅限于捉襟见肘地读文献呢?因此我决意要申。因为我想起,当年我研一时候,我的硕导杨瑞英老师毫不犹豫从课题经费里拿钱出来资助我去燕山大学参加学术会议,那一次经历对我的影响重大。那是我第一次见那些印在书本上名字的真人,发现,其实他们也不神秘,他们发言开始时候也会颤抖,他们也会有argument flaw,吃饭时候发现他们也会开玩笑,旅游发现他们也会为小事斤斤计较。
省社科的命中率是很低的,甚至比国社还要低。钱途未卜。
就像那首歌唱的一样,我想去桂林,当我有时间的时候我没钱,当我有了钱的时候我却没时间。
我想带学生,当我有经费的时候我没学生,有了学生的时候我却没了经费。
我想带学生,当我有passion的时候我没学生,有了学生的时候我却没了passion。
我想带学生,当我有想法的时候我没学生,有了学生的时候我却不敢有想法。
『注:关于我为什么会跟学术指导绝缘的事情请不要展开讨论,很复杂的体制的bug,不具备讨论的意义。我只能用我那天反思人生来交代,就是我存在的意义就是用来detect这个世界各种常人无法检测到的合理和不合理的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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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5 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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