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被开除，博士生换导师肯定是下下之策

喻海良，2016-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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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上海财经大学茆长暄教授因聘期不合格，被学校开除。学校给出的理由是该校实施“常任轨”制度，茆教授没能达到学校要求，因而不再续聘。（美国似乎只是针对助理教授设立非升即走制度，而茆长暄已经是教授了，没有“升”的空间，理论上不应该再被开除了）

当然，对于“常任轨”的教师，其实解聘不解聘，并不是个人努力不努力的问题。下面讲一个澳洲某学校一“常任轨”教师招聘的情况。澳洲“常任轨”岗位，我们一般称为“永久职位”。对于这样的岗位，和美国机制相差很大，不需要晋升职位，也没有6年的考核期，只要通过了为期两年的聘期考核，就能够转为永久职位。对于这样的岗位，现在越来越少，很多好一点的学校，如果两年聘期内没有能够拿到国家科学基金，就意味着要走人。

某校，几年前一教授退休了，空出来一个永久职位。第一次招聘，学院院长招了他自己的博士生。这个学生博士毕业后，在外校做了几年博士后，后来顺利拿到了这个岗位。大家私下都在想，院长也太无耻了，通过学校岗位给自己招人。据我观察，澳洲高校好些地方充斥着这样的招聘。这位老师来到学校后，自己也以为能够顺利转为永久职位。很遗憾，两年后，他没能够取得任何成绩，院长都不好意思出面帮忙，自己悄悄地走了。这位老师走了之后，学院觉得之前的研究方向可能没有前景了，而几年前，3D打印超级火，学院计划用这个岗位招聘一个从事3D打印的老师。后来来了一个，又是两年过去了，他们觉得这个领域的火已经烧过了，这位老师做的成绩也不能让领导满意，于是他跟着走了。后来，学院觉得机电有一个领域这几年比较火，于是不再招3D打印的人员了，而又换了一个方向招人。又来了一个老师，这位老师从加拿大过来，说是放弃了MIT的博士后岗位，应该说他算是充满激情，有些实力，语言表达能力也很强，同时见人就说自己就是喜欢做科研、给学生上课。第一年，他申请澳洲基金，他想着这东西对于他而言，应该太容易了。结果，不中，两年考核未到，自己赶紧找了另一个岗位跑了（没有基金，基本上意味着不会转为永久职位）。这位老师走了之后，学院觉得某研究方向可能会成为将来几年的热点方向，于是又打出来新的广告，应该过些天就又要来一个新人了。有很多时候，对于永久职位的岗位，学院基本上不会轻易给一个人。因为，岗位非常稀缺，而热点研究方向每过两年就会变，老师很聪明，很能干，但无奈学院只会考虑学院的长远方向。看上去有些残忍、冷酷，但这就是学术界的生存法则，强者生存。

看了澳洲的这个故事，茆老师的故事，或许就更容易理解了。当然，他的故事里面，似乎还有其他内容，这里不做解读。由于国内教授被大学开除，应该说非常非常少。但是跳槽的教授应该还是不少的。前几天媒体关注导师被开除了，博士生到底给怎么办。在这里，我以教授跳槽为例，说说我的建议。

1）导师特别强，学生跟着导师走。研究生阶段，已经不是看学校品牌，而是看导师是否是品牌。如果导师能力非常强，学生的最佳选择是导师跳槽去哪里，学生跟着跳槽到哪里。我不知道国内大学博士生转学是不是很方便，如果在澳洲，博士生转学，非常容易。如果博士生的导师特别厉害，他跳槽到另一个学校，而学生不跟着跳槽，基本上属于在学术界没得混的那种。这样的案例，我在澳洲听说了好些。如果学生跟着导师跳槽，导师会觉得学生对自己充满信任，应该会对他们更加友善，给予更多的指导。

2）导师不是特别强，学校特别好，可以让导师继续挂名为导师。这种情况也是非常合理的一种，导师虽然走了，但是，学生是他的学生，学校可以建议让他们的导师挂名指导这些学生，直到他们毕业。这样的好处是，学生延续了之前的课题，不至于跟换导师后需要重新开始新的研究领域。另外，博士生导师，其实很多时候可以成为博士生“顾问”。因为，博士生课题的内容，应该绝大部分由博士生自己去完成，当他们遇到问题的时候，去征询“顾问”的建议，看看实验的可行性，少走弯路。而“顾问”，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很容易实现的。

……

N）换导师总体而言都是下下之策。前几天，有一位博友给我留言“我遇到的情况是指导老师给你无穷无尽的任务，如报账、审稿、以及各种杂活，并且不予指导实验。然而自己名下的学生却正好相反。十分不理解，作为博士，没时间做实验，怎么毕业呀……”这位博友在他副导师指导下完成博士论文，从他的言语间，可以清晰地看见，副导师对他自己学生好，对其他人就没有那么上心了。研究生中途换了导师，很有可能会面临这种遭遇，即新的导师对学生“不冷不热”。另外，研究方向的改变，也可能会需要。因为，每一个导师都只对自己研究的东西熟悉。如果运气不佳，可能会“延期毕业”。当然，也排除例外，运气好有时候也是挡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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