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能不能把学生的博士论文整理发表？

喻海良，2013-06-13

这两天处理了一篇稿件，很有意思的一篇稿件。在作者给编辑的信中，明确表示这是他博士论文里面的工作，而据我所知，他已经博士毕业多年了。看样子，老外还真是不着急把自己的东西发表出来。当然，经过外审，意见还是比较中肯，我最终也提交了接收这篇论文的参考建议。不知道主编是否和我一样。

说到这，就想起前些天的一个朋友和我的聊天。他知道国内有这样一位研究生导师，平常学生写完论文后让他修改，结果一等就是几个月半年。有时候，等他们研究生毕业后，导师还没有把论文修改完。然后，过了一两年，这位导师以为学生已经忘记曾经写过那样的论文，就偷偷地把自己挂上第一作者，再进行发表。后听说，他就是采用这样的手段，发表了好多第一作者论文，也当了教授，博士生导师。

以前还看到过网上有人举报某学校的某位教授、博士生导师，说他学术剽窃。原因是，那个举报人整理了该教授的所有论文，结果全部是他指导的研究生的毕业论文中的部分。他不着急让研究生发表论文，等这些学生毕业以后，自己再将研究生论文的主要章节进行整理，也是飘飘然一篇又一篇第一作者论文。当然，这件事在网络上传了一整子，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关于最后一个例子，记得当时还看了一些评论。有人反对，也有人支持。反对的人认为这位导师的确属于学术剽窃行为。记得网络上兴起过好几起学生状告导师的实例，原因都是导师把学生的东西给发表了。（网上可以检索到山东大学、暨南大学、海南师范大学……）同时也有人认为导师没有发生学术剽窃，的确，我知道的上一个当事人没有受到任何处罚，依旧仕途不错。更有甚者，还有不少人认为研究生博士期间的成果都属于指导教师。

现在回到本文主题，导师能不能把学生的博士论文整理发表？

回答这个问题，从正面上讲，的确不好回答。按照很多人的逻辑，在学期间，学生的一切成果都属于导师。打比方说，学生写了论文，如果用来评奖，获奖人肯定是导师，很有可能学生连沾边的机会都没有。学生申请专利，如果有一天专利受益了，学生基本上得不到半毛钱的实际利益，即使是第一申请人。从享有成果的角度上考虑，导师似乎可以发表。特别是，有一些学生毕业后，就转行了，如果里面有好的知识点，不发表也是挺可惜的。

再问题一个问题，学生能不能把自己的博士论文整理发表？

回答这个问题，应该很直接的，学生当然可以把自己的博士论文整理成学术论文发表。我博士论文中80%的部分在正式期刊发表。而且，我见过特别的博士论文，完全没有按模式撰写，只是把自己博士期间发表的论文罗列起来。当然，论文之间有一定的链接。当然，学生把博士论文整理发表有时候也会遭到导师的反对，特别是学生毕业后离开了学习的单位。博士论文内容属于原单位的成果，而整理后再发表，无疑会说成是另一个单位的成果。至少，我听过有的导师曾这样抱怨。

再回到一个极端的情况，如果导师认为可以把学生的论文整理发表，在没有知会学生的情况下，发表了。而学生也认为可以把自己的博士论文整理发表，在没有知会导师的情况下，也发表了。如果两篇论文内容一样，到底算是谁“剽窃”谁的成果，还是应该算导师和学生之间“一稿多发”的学术道德问题。

无论是被归为剽窃，或者被归为一稿多发，肯定都是一个悲剧的结果。建议在发表这方面论文的时候，导师和学生都相互知会一声，免得后果不堪设想。也因此，这个问题，还是值得大家思考、讨论。欢迎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