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国饮用水环境可持续发展的思考

肖锦

近年来，人们都十分关注城市自来水饮用的安全问题，我也有同感。再试从几方面谈谈自己的认识和呼吁。

1.   自来水饮用水质不达标问题相当严重

2009年，住建部水质中心作了一次全国城市自来水厂普查。据当时住建部供水监测中心负责人宋兰合介绍:“那次全国普查，发现4000余家水厂中，1000家以上水厂出水的水质不合格”。由于是个人谈话，上面两个数据只是表示出厂水不合格的大致范围。

2012年，公开报道称：“2008年、2009年，住建部供水监测中心组织对全国4457个城镇自来水厂进行了普查，按新的《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评价，城市自来水厂出厂水质达标率为58.2%”。

从上述调查报道看出，我国城市自来水不合格率占42%左右，这是足以让广大饮水用户忧心的事情。

鉴于长期以来，我国是以《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来评价自来水水质的，我得据实再次强调：我国城市居民用自来水作为生活用水这部分是安全卫生的。不仅洗衣物、冲厕所安全，洗澡、游泳也是安全卫生的。根本不存在“自来水中有害物质只有三分之一是通过饮用进入人体，另外三分之二是通过皮肤吸收和呼吸进入人体”的问题（我已经在另一篇博文中详细论述了）。

有鉴于此，我觉得长期以来。我国使用《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一词，含义不太确切。事实上，饮用水质标准与生活用水质标准是不同的，不宜混在一起立《标准》。继续使用《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这一关键词，可能会影响《标准》的准确性、实用性和权威性。

2. 长期饮用不合格的自来水后患无穷

现在，监测机构和新闻媒体报道食品等各类超标数据，都是以浓度（mg/L或mg/Kg）超标为“亮点”进行宣传报道的。对广大群众来说，如果把摄入物的有害物浓度和摄入物的总量结合起来考虑，就会更全面更准确判断摄入物中有害物质对人体的危害程度。

根据我国推荐的居民平衡膳食宝塔（健康四大基石食谱）数据框算，成年人每天平均摄入食物总量约4600g，其中，绝亁物质量为575g；总水分4025g；通过自来水（饮用水）摄入的水分2750g(mL)（含喝水1300mL）。这就是说每日摄入自来水总量是全部亁食物总量的4.8倍。由于人体每天摄入大量水分，所以，饮用有害物质超标的自来水，比吃其他含有害物质超标的食物，往往危害性更大。打个比方，2012年毒胶囊事件出来后，全民震惊，相关部门及时采取严肃处理，坚决打击，这是完全必要的。但是业内人士按报道的毒胶囊超标率框算，饮用超标自来水一天，其实际摄入有害物总量大概相当于服用毒胶囊10年的有害物总量。因此，对每日大量饮用的自来水，更要严格控制水质，保证符合饮用水卫生标准，要不然，日子久了，国民健康后患无穷。具体危害健康方面早有很多资料报道，广大群众也有自己的感受，我以前也报道过一些，不拟多说了。

3. 如何才能让国人都饮用到健康的水？

不合格的自来水进行“深度处理”可能是共同的答案。因为现有传统处理工艺，不能有效脱除微量水溶性有机污染物及重金属离子（自来水厂以1、2类水源水为进厂原水才能保证制取合格的饮用水），而目前，我国水源地的合格率，大概只有50%（？），因此，不合格自来水通过深度处理制取合格饮用水成为基本选择。另方面，深度处理工艺也需要有传统处理工艺的配合（地下水做水源时或可直接采用深度处理），所以，提出在自来水基础上稿深度处理。

深度处理有两条不同的技术路线。现在，比较多的专家学者提出由自来水厂进一步搞深度处理，称为集中式深度处理，制取直饮水。另一部分专家学者提出由用户采用家庭式净水器搞深度处理，称为分散式深度处理，制取需要的直饮水。或者由用户购买桶装直饮水，这也可认为是分散方式解决饮用水问题。本人已在上次博文中提出观点，仍感需要在这里做进一步分析论证。

4. 水厂搞集中式深度处理技术路线欠妥

⑴．不具必要性

       前面已经提到，我国自来水作为生活用水是100%合格的，饮用水部分只占民用自来水总量的3%，其中有42%的水厂出水达不到饮食用水标准。如果这部分自来水统一搞大集中深度处理，意味着因为3%不合格的自来水需要深度处理，而把97%本已合格的生活用水也“陪”上搞深度处理。我认为这不符合社会发展的现实要求。

在发达国家，自来水出现不符合饮用水质的情况也是时有发生的。我曾对美国Nepervillee市等城市居民用水问题进行过一些调查，他们认为自来水水质是基本符合饮用水质要求的，有时候也有不如人意的水质问题。访问就近的近30家用户，发现80%以上的家庭都有以活性炭滤柱为主的家庭净水器，2011年时候，有3户人家改为使用带内置净水装置的电冰箱，饮用直饮水十分方便。我大开眼界。我还注意到，在美国，政府和社会很支持有需要的家庭安装使用净水器或买罐装水的。美国早已是富裕发达的国家，他们有深度处理系统的自来水厂，也不到总水厂数的10%（主要是小型水厂），这有他们国家水源水质比我们好的因素，但是，最大原因是不必因为要提高3%饮用水水质，把97%本已合格的生活用水也“陪”上搞深度处理。那是人力、物力、财力的不合理浪费。

⑵．工程量浩大

水厂上深度处理，不仅厂区搞扩建，还有大量外围配套系统改扩建，如城市自来水管网质量普遍低劣，老旧管网带来水质二次污染不容忽视，专家估计，这部分管网的逐步更新，全国要投入近万个亿，这要比厂内建设深度处理装置，难度大、花钱多、时间长；又如，高层楼房天台上的蓄水池的二次污染问题，也不容易解决；再有，我国城市自来水厂多半是唯一水源地或者单一水源的供水方式，隐患不小。全国人大环资委张文台曾指出：唯一水源地或者单一水源的供给方式，难以规避风险，一旦水系面临危机可能一击即溃。

⑶．难解“口渴”

       上深度处理工程，看似简单，实则是涉及一个城区饮用水环境改造的系统工程。业内人士预测，在人力、物力、财力基本上有着落后，从设计到施工建成，少得5～6年；旧管网改造，花时间更长；如果要配套建设备用水源地，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一则报道说：“首都北京，尤其四环以内的主城区，水厂普遍上马了深度处理工艺，水网管道大部分更新，因此离直饮水距离最为接近。”首都尚且如此，其他城镇会怎样？我们不能久等呀！

5．家庭净水器能较合理解决饮用水问题

“大集中”模式深度处理的负面因素，正好由分散式的家庭净水器的终端净水方式加以解决。试从几个方面作论述：

⑴.特点优点比较明显

      在厨房水龙头上引接净水器，深度处理不合格自来水微量污染物的同时，避免了产出水重受老旧管网、消毒剂、高楼天台水池等的二次污染，也有利于应对因水源突发事故带来的水质意外污染。一举解决了不合格自来水水质和水厂深度处理后水质合格，但水龙头出水仍然不达标的困局。缓解了大笔修建工程费用和日常自来水高运行费用，赢得了宝贵的键康饮用水时间，让用户及时用上合格的饮用水。

⑵.  经济实用制备出合格的饮用水

   家用净水器早就已有成熟制备技术，市场有不同种类的定型模块组合商品供选用，有需要的城市（片区）和用户不难买到适用净水器，价格2000～4500元/套。选购后，供应商会派人来安装调试，不到一个小时完工调试后，就可以喝上合格的直饮水。以后，供应商会定期来检测或更换零部件。作为一名水处理研究人员，我在自家厨房水龙头接净水器应用已有20多年的实践经历，现在使用的是活性炭净水器，并在在纸（棉）质过滤柱后加接一根活性炭滤柱，这样，自己定期更换纸滤芯和活性炭滤芯，一年所多花的费用仅60元，很省钱、实用。我可以通过调节阀门等措施来控制水质，如水源地突发事故污染期间，我主动更换一个新的活性炭滤芯（广州市场10元/支），慢速滤水，保证饮用水质；水质较好时，也可以间歇使用净水机，喝直饮水，自来水煲汤煮饭。经济、实用、方便的直饮水，给我们带来身心安全愉悦感。

⑶．权衡利弊按需选择

       诚然，饮用水也不是愈纯愈好的。前面提到，深度处理能去除水中的微量有害物质，与此同时，也去除了自来水中有益的水溶性微量元素和矿物质。因此，需要从用户所在的实际情况来考虑“用还是不用”的问题。譬如，深圳、广州已分别使用东江、西江二类水源生产的自来水厂，其出厂自来水被认为是合格饮用的。我家距水厂20公里之外，仍沿用家庭净水器处理水龙头出水，为此，从实际出发，每天服用一颗“善存”片。将来水源水质改善了，认为无需继续使用家庭净水器时，停下运转也没有什么损失！

6. 饮用水环境可持续发展展望

我国家用净水器的开发应用己有30多年的历史，媒体报道，目前城市居民使用家庭净水器的比例约占30%，剔除不合格的部分，实际应用比例估计约20%。，为推广家用净水器应用，我再提几点拙见。

⑴．共同发力做好家庭净水器推广应用

        政府和企业在起步阶段的引导推动作用和媒体的宣传诱导，可能很重要。笔者回忆起里根当美国总统时期，为了节约水资源，政府为加州缺水城市居民免费更换“节水厕”的报道，促成节约水资源的同时，推动全民环保意识的提高。现在，一部分有需要的用户配合政府制取合格饮用水可说是亲政爱民的事，比如,政府部门采取装净水器补贴办法，为有需要的用户半价装净水器，可能就是一个很好的推动，估计花费不大，作用不小，引导得当，利国利民。

⑵．定期公布当地自来水水情

       我认为，从我国自来水饮用的现实情况看，公开水情是有利的。现在是信息时代，事关群众切身利益，网上各种各样的信息都会传播，“沉默”未必能打消人们的疑虑。举个例子：1991年6月的一个上午，美国Idaho大学化工系大楼的饮水龙头都逐一挂上一个小纸片，上面显示：自来水发现问题，下午6时前不能饮用，谢谢合作！到下午4点半时候，我又看到新标签：水龙头出水恢复饮用！看后印象深刻，放心、信任、佩服的感觉油然而生。我国现在对首都等地的雾霾污染，都及时预测、报道，提出对策措施，反应也很好，希望对公布自来水实侃的事也能跟上做好。

⑶．技术导向、净水器产业化

       在现有基础上，开发家庭净水器产业甚有可为。以省、市供水公司（局）或相关工程研究设计部门牵头，组合现有净水器生产厂家，规划家庭净水器产业开发，在扩大内需和出口外销方面，前景广阔，或将成为我国新兴水工业的新亮点。笔者预测，当42%以上用户，使用家庭净水器后，国内净水器产业一项产值将达到600亿/年以上。可减免大量美国净水器的进口。

⑷．中国饮用水环境可持续发展的遐想                                                  长期以来，我们采用传统水处理工艺，供应城市居民饮用水；由于部分水源地受污染，这部分水厂生产的自来水饮用不合格，开发自来水厂和家庭净水器配合方法，将继续生产合格的饮用水；期许再过10年之后，我国水源环境，会逐步恢复改善，到时，依靠常规处理工艺，又能恢复生产合格的饮用水（2004年，美国工程院将给水常规处理处理工艺列为人类20世纪最重要发明之一，我相信，21世纪，给水常规处理处理工艺将仍然充满活力，发挥作用）。这就是我理解的中国自来水环境可持续发展的出路。理由是：在中国，水污染问题已进入控制期，改变了长期来“局部有所改善，总体仍在恶化”的局面，政府部门己有水源地保护新措施，水源地环境将会逐步加速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