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八 我的父亲（4）

老人的最后历程

（一）老习惯  

 人进入老年后期的时候，除了体力和精力严重下降，不支之外，脑子智力也严重衰退，用以前对他们的理解和看法再与他们相处已是完全不适应了，这个不适应是双方的。 

 　　在思考问题上，老人用几十年形成的经验，观点一成不变地套用现在的事物上，完全不考虑适应性和灵活性，更不用说逻辑性。因此他们思考的结果，总令人不可思议。

总觉得他们没有站在我们的角度考虑，其实，他们的思维回到了原始的自我初级阶段，各方面下降到低能状态，他们已经没有能力去周周到到，方方面面细致地考虑问题了，我们应该原谅他们。

在记忆事情上，他们把过去有的事忘记得一干二净，可是有的事情和人又记得一扯二拉，他把几件不同时间里发生的事，几个人，放在搅拌机里，粗略搅拌（未搅细，成大块），然后再拿出来给你看。结果绞缠在一起，事无伦次，东扯西拉，让人觉得逻辑混乱，真叫你哭笑不得。还有，他们刚才说的话，转眼忘得一干二净，昨天做过的事，今天一点都不记得。我老爸一个连续剧光盘，他每天看第一集，连续看了一个多月，我问他怎么天天重播，爸说是新的。一部地方花鼓戏光盘，他每天重复看，而且聚精会神，晚上看到很晚，我想这么久了天天反复看不厌？我问他，他说是新的，原来他每天看了第二天忘记了，再看又是新的。

我想，只要他愿意，能混点就行。

在生活习惯和方式上，他们非常自信，主见极强，你想用道理说服他们十分困难，想让他们改变，难上加难。比较准确的评价：固执已见，顽固不化。我看是典型的“老顽固”。所以，只要不影响健康，发生危险，造成损失，我们得将就他们，否则就会伤了他们的自尊，让他们处于痛苦之中，这也是敬老的原则之一。

我想，我老以后怎么注意，不出或少出这样的事呢？从现在起应该注意什么?如何防止？在这种状态下，我们如何面对老人，如何真正耐心地孝敬老人。

老爸特别节约，不愿意到外面理发，他说太贵。前些年是我妈给他理发，这几年来都是要我给他理发。他说在家里理发习惯了，又省钱。

（二）、老糊涂

老爸吃完午饭，他拿着拐杖和椅子到楼下玩一会，我睡午觉。他回来时，正好我醒来。他去睡觉，他醒来已是17；00。

他问我;“要吃午饭啦，你还在那里写什么？”

我：“马上要吃晚饭了，早就吃过午饭了。”

爸：“吃了午饭？”

我笑：“幸亏不要您付饭钱，要不，您不肯付了。”

爸：“哈哈，吃了午饭哪，不记得了。”

我们家里好一段时间没有住小孩了，我看到老爸的房间里有一只小孩子的袜子，他夹在电话线上，我问他是哪来的？

爸说：可能是四楼掉下来的，落到窗台上，我准备去四楼问他们。

我：我们住几楼？

老爸想了想：五楼。

我：对呀，四楼的东西怎么掉到五楼来？

爸：哦，那就是六楼的。

我：为什么不是七，八、九……十二楼……的呢？

我告诉他：以后上面丢东西挂到窗户上了，不要检进来，别人找时看不到，反而还找不到了。

冬天，他盖着一床大被子，因为给他供暖气，他说热，要我们给他换一床薄一点被子，我们换了，只是个稍微薄一点单人被，可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被套，就用双人被套暂时套了小被子。于是边上多了2尺多宽的双层布，晚上他说冷，我说房间开了暖气，温度24摄氏度，这么厚的被子怎么会冷呢？仔细一看，原来他盖的是没有棉絮的双层布那边，有棉絮的那边空着。他居然不知道自己没盖有棉絮的被子，我万般无奈，只有把多余的双层布缝起来，以免他再搞错。

老爸当了几十年的公社会计，在乡里方圆几十里是有名的铁算盘，明白人，现在不明白了，老了，糊涂了。

                             （三）、老顽童      

人老了，大脑萎缩，知识变小了，又回到了三岁以前的小伢一样，喜欢做些“反常”的出格事。前几天，我看到老爸爬到桌子上坐着玩，两腿吊在桌傍悠闲自在地晃荡。有一天晚上，我推门进他房间，看到他关了电灯，只点了一支腊烛灯，我说干什么，他说：“节约用电哪”，让我哭笑不得，他不知道蜡烛比电贵。我吹熄腊烛，把电灯打开。

    四月一天早上八点，我进他房间，发现他还未睡醒，室内温度很高，原来他一晚上都开着空调加热。我想这两天的最低气温在18度，不需要开空调呀。今天早上我又进他房间，发现他床上放着一个电插座，仔细一看，他把一个电暖袋放在被窝里，正在用电加热，这多危险！我赶紧制止，我说：“不能这样，最低气温都在18.C以上了，再过几天都开电扇了，您还加热。特别是这东西不能放在被子里加热，万一起火，把房子烧了。”他说：“冷哪！”我说：既然冷，那你为什么每天早上起来说热，只穿衬衣？为什么你这几天脱下棉袄了说穿不住了？他不吱声。

 老爸脚上长了个鸡眼，我给他买来“水杨酸贴膏治，让他用热水泡后再贴，过了一会，我估计他已泡软了鸡眼，过去给他贴膏，走近一看，我傻眼了：他不用我给他的洗脚盆泡脚，却用一个病床上病人用的卧便器装水在泡脚，我问：“有盆子不用，为什么用这个泡？”他说“都不是一样，这个又不脏，免得传染。”我说：“鸡眼不传染，而且有专门洗脚的盆，不脏也不能用这个，看着难受”。他说“又不是你泡！”顽固不？

（四）孝敬自己

我妈去世后，孙子为了纪念奶奶，他把奶奶的彩色照片请人烧制在大瓷盘上贡放，也给我们制作了一份拿来。我爸看到了非常高兴，他拿到自己卧室摆到桌上。此后，他每天给瓷像摆水果，每月初一、十五还烧香。老爸也有意见：“为什么没有我的瓷盘照片？”我说您还在世呢，怎么会有呢。做出来不吉利。老爸还是坚持要。于是孙子又给他做来了。老爸看到十分高兴，把他自己的瓷像盘和我妈的并排供奉一起，也是经常烧香烧纸钱。我对他说：“哪有自己给自己作揖，自己给自己敬香、烧钱，自己孝敬自己的。”他笑说：“先积攒预存，等我过去了有钱。”（2015.3.19）

                             （五）老病体

 2014年初，大年三十，我们做好了年饭，去叫老爸吃饭时，发现他躺在床上，满头大汗，他说疼痛难忍，我们赶紧送医院，医院确诊：88岁老爸患胃穿孔，要赶紧做手术急救。手术后在ICU重症室住了二十天才移出到普通病房来。人老了恢复慢，正常情况人只要3-5天就转入普通病房。爸这次手术，比前几年做心脏安支架手术体质差多了，这次在医院就多次出现神志不清，说胡话。有一天，老爸躺在医院病床上，指着吊顶天花板对护工说：“这么大的油烟，你们把窗户关着干什么？”过一会，他把手腕上正在输液的管子和针头拔掉，把腹部插的导尿管拔掉，坐起来，他说要去做饭。护工见了，急忙叫来护士，护士可紧张了：“他刚从ICU出来，病人还很虚弱，感染了怎么办！”护士赶紧给他恢复原样，插回管子和输液针头，并不得不把他的两手分别用棉布带绑在床上。我送稀饭和菜去医院看他时，老爸讲给我听：“你舅舅昨天到我这里来了（我舅舅在2002年已去世），他一直未走，和我说话，我要去做饭他吃。”前些年我妈的眼睛中风后视力变差，几年来一直是老爸做饭吃，做饭成了他的责任和任务，心里总想着这事。他这是记忆混乱了。

人老了大脑萎缩厉害，智力下降，变得不懂事了。大凡有一定经历的人都知道，伤口在愈合时会发痒，此时不能用手抓，要保持伤口卫生让其恢复，否则容易感染。可是我老爸做胃部手术后四个星期了，他居然用手撕开复盖在上面的纱布，抓伤口，导致发炎溃烂。我问他为什么抓？他慢条斯理木纳地说：“痒呀！”把人都急死了。

出院后，爸在家休养。早上，我要上班了，临走前去看一下老爸，他说；“身上疼，你给看一下是不是伤口裂开了”，我说：“怎么不早说呢？我要走了，您快躺下，我看看。”虽说是时间不早了，也还是要关心他的疼，只好迟到。我打开纱布，看到伤口恢复得蛮好，我问：“哪里疼？”，他指这里，那里，指了二十几处，到底是哪儿，他也说不清楚了，他叹息道：“唉，死也不死，活又不活。”（20150603）

 老爸出院后智力才慢慢恢复，但是智力明显下降，记忆力也严重衰退，除了吃、喝、拉自理正常，行为幼稚了，对一些过去的老习惯越来越表现出来，哪怕是不合时宜。我们反对时，他仍然坚持，改不了。比方，喜欢收集空瓶，废包装盒、废衣、塑料袋，把废布料自己拿来做衣服、布袋子等，我本来给他买了个拐杖，他在外面看到别人丢弃的拖把棍又拾回家自己做了三根拐杖。

     （六） 不会玩了

为了老有所乐，我特别让女儿买来成人玩具，如九连环、七巧板、三国华容道、孔明锁给他玩，可是总是教不会。我转而又给他买来视频播放器，告诉他操作方法。他当时学会了，第二天又忘了，不会了。他索性把机器退给我，说：“不好看。”他那么聪明的人，老之前各种竹器编织、各种纸工折迭，他一看就会，现在不行了。幸亏前几年我发现他有一点脑子退化迹象，我和他回忆一些往事时，做了录音、录像和记录，要不然可能说不那么清楚了。

（七）老忘记

 我感觉他的脑袋萎缩快，要让他多动脑筋多用脑。我让他写回忆录，他先说不会写，我提出某事，让他说我写给他看，然后我说您就把您说的写下来，怎么说怎么写，并为他按逻辑次序写出问话提纲，问答式引导，让他看着问题一个一个答，答完就写完了一件事了，这样他写了好几篇，他每天拿在手上看自己写的回忆录，爱不择手，还说：“看自己以前经过的事很有趣。”

        前一段，我拿出一本复印来的家谱让他研究，请他在家谱上每个人字号旁注出常用名，他说，这我都知道，然后摊开谱，研究注译。前后翻了一个星期家谱，只写出一，二个人常用名，看来是记不清了，分不明了。

   2015年，进入九十岁的老人智力进一步下降，记忆力接近丧失，自理能力越来越差，我不得不辞职回家照顾。前两年我上班时，可以教老人用电控的电饭煲做饭他自己吃，我看他视力不好，就把功能选择、定时、封盖，加热做饭按键放大后，画在电饭煲体上，教会了他可以自己操作；电视机、DVD、空调等设备遥控器字小，他看不清，不好操作，我把DVD播放机遥控器使用操作方法放大画在纸上，并在每个键旁写上说明，再教上一两遍，他就可以操作使用。原来他按照说明会开DVD，换光盘，调音量都行。

两年后，他对这些已经会用的设备都不会操作了，他需要干什么，只能由我们操作开机。我发现除了会换光盘之外，其它操作的他都不太会了。

前些时夏天，老人开空调，我进去时，发现很热，以为是空调机坏了，仔细一看，原来他把制冷模式改到加热，预设温度在30摄氏度。我重新调回制冷，预设温度25C^。，可是第二天我去看，发现室内温度较低，原来他把遥控调制冷温度调在摄氏18度。问他为什么，他说未调动过。老人视力不好，遥控器键小，看不清，实际上他也是不会调了，只是在上面乱按，不知觉中就改变使用状态。我想，必须采取措施，让他不能随便调遥控器，于是我做了个盒子装入遥控器，预先设置好各功能键，只留出遥控器电源开关按扭，供他伸入小指头操作开或关（见图）

                           （八）老经验

你说人老了，智力下降，可是老人以老经验自居。他记得原来的一些知识和事情，因此去指挥自己的行为。有一天，我们给他端上的山药烧肉，土豆烧肉，他一点也不吃，我说为什么不吃？爸说：“这些是淀粉物质，糖份高，对糖尿病不利，不能吃。”我说大米、红署、面条，粉丝、藕……等都是含淀粉的，难道都不能吃？那还能吃什么呢？人对必要的糖（淀粉）也是需要的。生病时，就注射葡萄糖，不生病，就靠淀粉转化成葡萄糖。他虽然未答复我，但仍然坚持不吃那些东西。

                              （九）老任性

    吃饭时，老爸把甜奶燕麦粉加进菜里。

   我说：这怎么回事？难吃死了！

   他说：好吃啊，就是要这个味。（２０１５.０５.３０.）

有一次，我带老爸去口腔医院装假牙，走前，我说：“您把葫子刮一下，形象不好。”老爸说；“刮什么，我又不卖给他，”我说：“不行，得刮干净。”看来人老了，任性，顽固，还讲歪理由坚持。     

         （十）特别逻辑

今年以来，老爸经常说些违反逻辑的话，做些违反逻辑的事，如；穿衣，开空调：

冷热同时

    2015.7.8，这几天因台风“莲花“的影响，气温较低，今天早上26C^。，老爸穿着保温的衣服，拿着扇子边扇边从房间走出来。

 我：这么凉的天，拿个扇子摇干什么？

 爸：热呀，（扇风）。

 我：既然热，那又穿长袖衣干什么？

 爸：冷哪。

 我：那到底是热还是冷。

 爸：又怕冷又怕热

 我: （摇头。哭笑不得）。

通风和制冷

    2015，8，13 ，三伏天中午，老爸坐在他的房间，很自在地休息，我给他拿西瓜去，发现窗户开着，房门开着，制冷空调也开着。

 我：开着空调干什么？

 爸:  热，送冷气。

 我：那开着门窗干什么？

 爸：通风透气。

 我：那么您这是白开空调了，室外这么高温，开空调不起作用，要关门窗。

 爸：是吗？

他以前很注意节约用电，开空调之前总是先关窗户。

（十一）清明节反常

  2015年8月25日（农历七月十二日），离清明节还有三天，老爸开始忙碌起来，他让我买来黄表、纸钱、檀香。然后他开始写黄表章、疏、表，忙了整整两天，26日午后，我进他房间看：我的天呐，他整整写了一满桌东西。我拿起一看，他为近二十世代的祖宗按姓名都写了表疏，安排了纸钱。我说：“您写那么多人干什么？我买的东西都是纪念母亲的，您都分配给这么多人，每个人东西都不多，我妈也少了。”爸说：“都要写，都要给。”我说：“几十年从来未看您写这么多，今年为什么这么多？看来我得再去买东西，不然我妈就少了。”于是我又去买了一堆黄表、纸钱给爸分配。深夜，我问爸：“您准备好了后天晚上去烧吧。”爸说：“要提前，明天晚上吧。”传说七月十五晚深夜后，鬼门关就关了，烧晚了他们收不到。9月27日晚（七月十四），我约老爸：“我们到楼下去烧纸钱吧？”爸说：“明天烧吧。”我说：“您不是要提前吗？”爸说：“那就去吧。”我拿了东西和火机，扶着他下楼。来到一空旷泥地，我点燃香和蜡烛，开始烧纸钱、表疏。老爸丢下拐杖，毕恭毕敬地在一旁作揖。烧完后，待余火熄，我扶爸回家。

（十一）最后一天

     前些天，老爸说电视节目不好看，要我装DVD看光盘，我给他换过来。2105.8.28晚上，老爸又对我说：“我天天看光盘片子，不想看了，想看电视台的节目，你给我调出来。”“电视节目广告多，新闻节目您又不感兴趣，你要看电视？我买了上百部光盘故事片，您看完了？”“我想看电视，光盘没有看完。”我只好去找机顶盒、电视卡给他安装。装好后，调好耳机音量，就交给他看。我去做我的事。到了深夜12点，老爸还在看电视。

  我看他兴趣很浓，我偷偷地在门外拍了一张他看电视照片，未打搅，准备洗澡后睡觉。洗完澡，我去提醒爸休息，走到他房间，见他已关灯躺下了。

（十二）永别

 8月29日早上7：00，我像往日一样起床准备早餐，老爸每天8：00以后才起床，走到爸房门口，我看到床上无人，到卫生间看也没有。“难道早上起来下楼去了？”不对，拐杖还在。赶紧进房看，老爸穿着拖鞋躺在窗边的地板上。我赶忙叫，叫不醒，看他口吐泡沫。急忙打电话120，一会120来人把爸送到医院。老爸在医院ＩＣＵ躺着抢救了7天，一直和送去时一样没有知觉、没有反应，没有醒来过。9月4日晚6：46，爸停止了心跳，离我而去。爸，一路走好。真没想到昨晚我给他拍的看电视的照片是他最后一张活动的照片。

 这几年我们边工作边照顾了父母，2014年母亲突然因病去世后，2015年初我又辞职全天候照顾父亲。这半年多主要是陪他跑医院，每周一次给老爸拔牙14棵，再修补两颗牙根管治疗，最后做了一满口的假牙。这期间我想法做他爱吃的东西，水果零食堆着让他吃。也怪，他年纪大，饭量也大，每餐吃的有我吃的二倍。因为拔牙他有一段时间无法进各种非软食物，我在他换好牙后陪他去吃了两次馆子。在秀玉红茶坊吃完后，我问他感觉味口怎么样，爸说：还没有在家里你做得好吃，让我哭笑不得，我花钱费力没讨个好话。平常，我带他出去游转了几次，可是他腿走不动，又不一会不一会地找厕所，只好不出去了。

 我很庆幸辞职回来照顾他，送他走完了最后一程。他老人家也很照顾我，很干脆地走了，大概他很理解“我也是近七十岁的老人。”我的父母很体贴我们，不给我们添负担，留麻烦。2009年，他就把我妈和他自己的妆老的衣物准备好了，用一个专门的包包装着，在包上别一个字条：“莊老衣物用品”，并告诉我安放的地方。

 记得前一年他对我们说：“我不会拖累你们的，我会走的很快的。我们死后，你们不要保留骨灰，人都死了，烧成灰了，那不是我们了，还留着干什么。留着每年还要去给那点灰烧香磕头，特别是孙儿们又远，不回来烧香吧，不敬，回来吧，又挤又远。”他们真是开明，想得通。这在他们那个年代出生的人里应该是很少的。

我认为，人尽孝要做在老人活着的时候，多关心体贴照顾他们，给他们提供尽可能好的养老生活条件。不给老人有痛苦，不给自己留遗憾。不要平时不管，等到他们死了，再大张旗鼓、热热闹闹地做丧事。这种假孝心，真做给活人看，给自己做宣传，实际是一种打着孝心反孝心，掩盖自己不孝的行为。更有甚者，有的人平时丝毫不养老，等到老人过世了，他就大做文章，讲排场大宴宾客，做法事大显孝道，实际上就是卖死人，大收白喜事钱，发老人的最后一笔财。我不相信这种人不会有好报应。

写了这么多关于老人的行为举止，不是嫌弃老人，也不是闲来无事。心中时刻在回忆父母，也顺便想想自己。我们每一个人都要老的，我们仔细地观察老人的变化和言行举止，一是如何孝敬老人，让老人能够平安幸福，走好最后历程。二是为将来的自己做老人做点总结、思考和心理准备。三是想从中借鉴，警示自己，自己老了如何处事，少给后人增添太多的麻烦，怎样提前在自己没有糊塗的时候做好糊塗时的安排。不过，活到一定的时候，也许这种准备无用，那时已经糊涂了，自己的想法和做法身不由己，完全与自己清醒时不一样了。当然，也想给年轻人一点预告，希望后人能够理解和帮助老人。谁都会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