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七  我的父亲（3）

     五、治  病

我父亲从来没有真正学过医，家里也没有人从事过医，只有一位游医到村里看病人时看他聪明，教过他两个晚上医病事，再也没有任何会医的人给他传授过一点点医术，可是不知怎么的，通过自己摸,自己学，他在二十世纪农村缺医少药的年代，用土办法治好很多人的病，而且是一些难治的疑难杂症。他一辈子在乡村不知道治好了多少病人。他治病有一个规矩，不请他不去，而且分文不取；他都是用种地后的空余时间给病人治病。他治好的病人有一个特点：病人病得很久，病情很重，有些病人在医院查不到病根，即使用仪器也查不到，医生查不出病因，只说“可能”是什么病，但是按病施方治不好，有的住院很久也治不好。有的病人医院也认为无治，但是这种病人有些经他手后治好了。父亲治病不拿脉，不开刀，都是用一些怪办法，土方法及中草药。有些方法奇怪，应该说是离奇，用医学原理根本无法说得通，甚至是不可能有效的，但是他就是把病人治好了。以下是他自己和老妈陆陆续续讲给我听的一些治病故事，或我自己经历的看到的他治好病人的几个例子。

（一）、第一次给人治病

大约1945年前后，有一天，村里一个人对他说：他有一个远亲，30多岁的男士，住在距我们村子八里路远的另一个村里，这人一段时间以来一直是疯子（神经出问题的人），他发病了就骂人，打人，语无伦次，家里拿他没有办法，只好把他关锁在牛栏木房里。病人的同村人到我们村走亲戚时，建议我老爸去治治神经病人，父亲的同龄年轻伙伴中有几位好事者，他们鼓动我父亲，让他去看看，给疯子治治。我父亲说：“我从来未治过病，不敢接手，不去，不去！。”可是他的几个同年的伙伴在一旁怂恿，说他“神通广大”，鼓动他去看看。父亲那时候20岁左右，不稳重，爱激动。人就是怕在不冷静时被人抬举，就是怕听好话，被人戴高帽子（夸奖）。经他们一吹捧怂恿，父亲一激动，就忘乎所以，不知天高地厚，竟然答应去看看，于是和伙伴们一起去了。

父亲看了病人以后，突发奇想说了医治办法。他让人找一颗苦葫芦苗，连整株根、茎、叶和大小葫芦一起挖来，洗干净后放入锅中熬烂成一盆绿水汤。稍待凉温后，让人强行给患者灌下肚去。一盆汤灌完后，疯子不省人事，倒地不动。父亲说那时我也吓住了，连说：“坏了，坏了，这下麻烦了，我就是说不来，你们要我来，这怎么办？”过了好大一会儿，患者苏醒，大吐，吐出的汤水、涎、痰差不多也有一盆。吐完后，患者喘过气来，睁大眼睛说：“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把我关在这里，搞成这么个样子？”病人清醒了，不疯了。三天后，患者拿着礼物（一双袜子）到我家来，面谢我父亲。

父亲给我讲这件事后，我问他：“你当时怎么知道用葫芦苗治他？”他说：“我也不知道，当时看了病人就冒出了这个想法。因为我看他可能是痰迷心窍，就想把痰搞出来。”（2014.04.15.）

（二）、治疗不治之症病人

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以前，我们那里农村医院很少，早期一个镇才有一个诊所，后来升格为公社卫生所。农村人生病了，没有钱上医院看病，或者是大医院太远，不方便去，大多数是请民间经验人士用土办法治病，我父亲经常被别人请去治病。我父亲给他们治病不收费，只是想尽力帮人，总是说试试，看能不能救人一命。我记得有一位男士经常给我父亲送礼或者请吃饭，我问这是为什么。他们告诉我，男士的爱人20多岁时，已育有一儿一女，她生病了，在公社卫生所治了很久，总不见好，病情加重，只好到县人民医院治，住了一段时间，也不见好，县医院建议送到省城大医院，结果去了也治不好，她长时间生病下来，病人只剩皮包骨，卧床不起，奄奄一息。那时医院只救死扶伤，不图钱财，大医院医生说：这个病人无法治了，你们把她抬回去，她想吃什么就弄点什么她吃。这明摆着是说给她送行了。家属没有办法，加上又没有钱治了，只得把她抬回家了。绝望中，他们找到我父亲，父亲给她看了，处理一番后，开了些中药。他们到公社卫生所买回药煎喝，在药性作用下，病人慢慢开始好转，药一副一副地吃，病人也一天比一天好。公社卫生所医生见他们不断地来拿药，对他们治了很久未治好，人未死很奇怪，便向家属问病人情况，家属说好多了。医生纳闷：“也怪，药方上的这些中药，我们也给他用过呀，为什么我们用无效，而新开方人用就有效？”医生问：“是哪位老先生给病人开的药方？”家属未告诉，因为这位“老先生”不到40岁，也不是医生。虽然那时候没有现在管的严，但是我父亲给他们交代不给别人讲。父亲说：同是中药，分量和配伍有时只一点点差别，药效就会不一样。又过了一段时间，病人慢慢地坐起来了，随后能下地活动了，完全康复了，恢复一段体力后，她下地干活去了。

此后，这家人把我父亲当救命恩人，每逢节日或老爸回到老家时，他们都请他吃饭和送些礼物，以表感谢。

（2014.4.15.）

（三）、治腮腺炎和带状疱疹

我小时候亲眼见父亲给很多小孩治腮腺炎，我们那儿把这种病叫“耳旁疯”。他治腮腺炎不用药，不打针，只用一支毛笔，一块墨。他磨好墨后，用毛笔在小孩腮肿起处，反复写字一样来回画，画一会以后，病人脸上画成了大黑圆，干后不洗，大人把小孩带回去，第二天再来画，画过几天就好了。

    他用这办法还治好了一些带状泡症患者，我们那里把这种病叫做“缠腰”。2003年冬，我自己得了带状泡肿症，从一侧腰部起病发痒起红疹，背后腰部起病点每天从红疹两端向腰部前后延伸，很疼痛。我想起了父亲能治这个病，就打电话把他从乡下请来省城给我治。父亲来了后，用毛笔和墨汁给我画，画完以后不洗，等有墨处自然干，然后用长布条把画墨处围腰包住。画后第一天红疹就停止了向前延伸。第二三天再画再包，居然第三天时红疹泡处开始结疤，第四天明显好转，第六天洗掉墨后就好了。这期间我没有上医院也没有吃药，还一直在上班工作。

（2014.4.13.、  4.23.）

（四）、治疏吓

在农村，有的小孩在外面玩了以后，回家后就出现发高烧，说胡话，烦躁，吵闹，不安神等现象。乡里人说是受惊吓了，好像医生称为惊风。小孩“受惊吓”生病后，其症状似打疟疾，又不是疟疾，二者相同是每天刚开始畏寒，然后高烧，烧到40度不退，主要差别是打疟疾每天定时发病，用奎宁药可以治，受惊吓发烧不定时，到医院打针吃药也退不下来。遇到这种情况，要请会“疏吓”的人治理。

我的父亲会疏吓，我小时候未离开家的时候，我多次看到过他给别人家的小孩子疏吓。疏吓是在晚上疏，震惊，一天一次，一般一次就好，有的病重的要疏三次。（2014.4.13.）

（五）、治鼻血

我小时候，经常无缘无故的鼻子就流出血来，我们那儿称“鼻子破了”，我一直长到十三、四岁都是这样。我14岁那年暑假，参加生产队里插秧挣工分，快到中午时，我鼻孔突然流出鼻血，鲜血一滴一滴地不断流滴落在水田里，把水染红了一块。在我旁边的梅姐赶紧往我后颈脖子上浇水降温，用手轻拍后颈，又找一张纸搓成坨塞入我鼻孔，这才暂时止住流血，我只能用口呼吸气了。中午回到家，我把流鼻血的事告诉父母亲，父亲只说了声：“哦-——。”过了几天，父亲给开了一个治流鼻血方子：他找来一种鲜草，买了一块豆腐和一块五花猪肉，三样东西放在一起煨成汤给我吃。就吃那一次，我流鼻血的毛病就彻底治好了，几十年来再未流过鼻血。后来，我向父亲学了这个土方，并把他告诉的药草挖来栽在房前地上，按他的办法我还治好了三个经常流鼻血的朋友，也是一次断根，终身不再复发。（2014.4.20.）

（六）、治挂雷标

我们那里把生眼影病叫“挂雷标”，这种病在医学上称“飞蚊症”。人得了这种病之后，在眼前不远处浮现各种类似动物飞舞或爬行影像，如有飞禽走兽，蚊、虫、蛾、蛇、龙等，有的人眼前有一种动物或虫，有的人同时有几种，用手在得这种病的人眼前抹，但是影像抹不掉。开始时影像在眼前稍远，如果长时间未治，病重时逐渐移近。即使坐到门角落阴暗处，闭着眼睛，眼前还是看得到。

老爸治挂雷标，不吃药，不打针，他首先问患者挂的是什么动物，是一种还是多种动物。然后就有针对性地处理，主要是给他喝一种自己配制的药水，和给他疏通身体系统。这样做了以后，基本都会有效。一般处理一两次后病就好了。他说，挂雷标经他手治不好的很少。用他的方法，很少治后无效的，只是好的程度有差别，有的彻底治好，有的则治不痊愈，但是不再往坏发展，不再增多和往眼前近移。有一个病人挂了三次雷标，也就是找我爸治了三次，每次治好了又复发，经过三次才治好，其主要原因是病情太重。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有一天，阴天多云，有一男士在生产队禾场里打谷时，突发眼前模糊，他到旁边小水坑里用清水洗，越洗越模糊。他找到老爸，老爸当时立马给他治，因为治得及时，所以当时马上就好了。二十一世纪初，老爸在家里，在他的楼下一邻居从海南来的亲戚有挂雷标，邻居带他找老爸治，老爸给他治了后，病情稳定下来，标影未消，但往后一直再未往坏发展。

老爸给我讲了一件特别的事，一位病人因挂雷标住进了县人民医院，治了好久都不见效。主治医生对病人说：“我们治疗无效，你去找一个治雷标的师傅看看。”病人家属到处打听，最后找到我爸。他们说明了情况，当时病人还住在医院病房，老爸跟来人到了病房，他趁医生护士不在场，用手翻看了病人的上下眼睑，然后给他治了两次，病人雷标就消失了，过了两天就出院了。

    老爸说，他一辈子治好挂雷标之病人很多，没有办法统计。

                                                                       （2014.4.10）

（七）、治腿疼

有一个人未骨折、扭伤和皮伤过，腿不红肿、不痒、不变形，就是感觉腿疼耳发凉，到医院也未查出毛病，用了药也不见好。他找到我父亲帮治。父亲告诉他：用放了三天以上的酸淘米水热蒸，一天三次，他照办，蒸过几天就好了。有一年我弟弟也发了这种病，腿发软疼痛无法站立行走，我看见父亲用此法治好了弟弟的腿疼。另有一人也是类似症状，他找到我父亲，父亲却未给他用蒸法，却用滚法治。父亲让他们分别挖七个土茅坑蹲位处的臊黑泥一小块——他称“千脚泥”，加上一种久埋泥中的朽木烧成灰和七根臭臊母草尖，碎成粉，拌入泥中，再用食醋调匀成能成形的几块软泥，将泥在缸瓦片上加热后，用热泥在病处不停滚动，直到把泥掰开看到截面有纤维丝状，一日三次。几天后，腿不疼了，好了。有一次，我的腿疼，我们那里称“发溜气”，父亲也用此法给我治，也治好了我的腿疼。他治病的办法灵活，不同的人同一种病，同一个人不同时间生病，他用不同方法治。（2014.4.20.）

（八）、治休克

有一次，村子里一位乡邻的一岁多的孙子病重，高烧40°C，在医院一直降不下来，经过几天医治未见好转，最后休克了，不省人事，呼吸也逐渐微弱，几个小时后慢慢没有气了。医院说没有救了，你们把他弄回去办后事，他们只好抱回。

正好那天老爸因事从县城住地回老家去，路过那家人门口时，正遇他们着急，听到屋里一片哭声。乡邻看到我父亲，说：“哎呀，你回来了，真好。”老爸问：“怎么回事？”他们把小孩的情况告诉一番，问有什么办法。乡邻要我老爸进屋看看。

进到他家，大人正抱着小孩在痛哭，老爸用手一摸小孩鼻孔处，感觉没有气出进，他说：你们给我一只香烟。他点燃香烟，放到小孩鼻子旁边，飘出的烟气在鼻子边微弱歪斜向鼻孔，感觉还有很小很小的一丝气进出。他闭眼沉默思考一会，问他们家“有胡椒粉没有？”“有”，“拿来”。他把胡椒粉倒于盘中，用手端于小孩鼻子跟前，用手掌轻轻扇一下胡椒粉，飞起的少量粉被小孩微气吸进鼻孔去了，过了几秒钟后，小孩打了一个喷嚏，咳嗽两声，有气无力地哇地哭了。小孩醒过来了，就这样活过来了。父亲说这是因为小孩休克闭住气了，吸进胡椒粉受刺激，一喷嚏就转活过来了。

闭气的问题解决了，老爸又给开了些中药，家长点燃一支香烟给老爸表示谢意，然后他们把小孩抱回去了。后来小孩吃了中药，慢慢病愈。

我问：“你当时怎么想到用胡椒粉的，以前有无此经验？”他说：“我突然想到用胡椒粉。第一次用这个办法。”（2014.5.25.）

（九）、镇  惊

1972年夏天，正是放暑假的时候，我在家。一天中午，烈日炎炎，社员们刚好收工回家吃午饭。有人急匆匆来我家，对刚从地里回来的我父亲说：他家十五岁的男孩突然发神经病了，说胡话，疯话。他家父母找我父亲去给他看看，父亲放下吃饭碗筷跟来人去，我好奇跟着他们去看稀奇。去到病人家，病人躺在床上，大夏天卷曲的身体用棉被盖着（他说发冷），他背朝外、面朝内，小孩用他家二十多年前自杀死了的伯妈身份和口气在胡说“她”死的事，痛哭说未能养大孩子。父亲认为是受惊吓了，可能是过度紧张引起神经毛病，他顺着病人的话和“她”交流，引导他，让他放松。十几分钟后，小男孩就清醒了，像没事一样下床活动，病是突发的，也突好了。他的家长说，这几年小孩经常发这种怪病。后来，父亲教他家人处理镇惊方法，并告诉他们以后不要在他面前讲那些死人的往事，以免他产生联想和幻觉。他们照办了，据他们家说，从那时以后，小孩就再未发过神经病。（2014.4.20.）

      （十）、治脐带风

村里有位叫大白的人，他的老婆生了个女儿，出世七天后得了脐风（脐带破伤风），病情严重，高烧，抽搐，呼吸微弱。那时的条件，小孩得这种病一般都是死掉，过去很多小孩出世几天后夭折不少都是这种病所致。开始他们找乡医治，医生看了看说治不好。家长又急找父亲去给他们想办法治治。父亲看了以后给出办法是：用铁螺蛳刮去青苔，洗净去壳，把铁螺蛳肉放在碗里，用刚复盖到肉的冷开水泡漂，然后倒出水喂小孩喝，同时把螺蛳壳敲碎，敷于脚板心和肚脐下面（丹田穴），一天一换。结果把小孩救活了。（2014.5.18.）

（十一）、治神经病

 有一个40多岁中年汉子卫志得了神经病，发病时就又喊又叫，又蹦又跳，打人，拿刀砍人。家属先后请了一些乡医给他治，总是不见好，反而越疯越厉害，病人疯闹得更凶，家里每天安排八、九个人24小时轮流值班看着病人，每班三、四个青年壮汉在场围着病人 ，防止他发神经伤人。最后，大家只好把他捆绑在竹床上，准备送神经病医院。他女儿说：“等一等，让我去找一个人来看看再说。”我爸那时在县城一个公司看门值班，后来病人的女儿找到我爸，我爸就请假回老家看病人。我爸到了后，了解他发病过程，病人发病前思想状况和行为，然后又针对性地给他进行了疏通、处理，并和他交流，安抚。经过了两天，病人就清醒了，不喊不叫、不蹦不跳，不拿刀砍人了。调理了一段时间，病人完全恢复了健康，至今他已成了老大爷，还好好的和子孙们生活在一起。（2014.3.20.）

                    （十二）、治 闪  腰

     人在出暴发力时，偶尔把腰闪了，疼痛不已。他按下方法治立竿见影。医者和患者背靠背，医者稍下蹲成马步式，上身稍前倾。患者的背斜仰靠在医者背上，患者的腋窝处胳膊在医者肩上，医者抓住患者两臂，医者似投降状向上向后举起两手，两臂插入患者腋下。医者马步背着患者轻轻左右晃动两下，突然往上跳起身，同时大“嘿”一声，此时医者背患者突然往下弯腿落地，患者跟着大“嘿”一声，即患者是在下落时大“嘿”的，同时患者臀部有瞬间离背之感。然后放下患者，病痛消失。（2014.4.19.）

               （十三）、治高烧不退

     一个十多岁女孩高烧不退，在医院打针吃药，总是降不下来，他们只好请我爸去看看。我爸去后，先给她用疏通，然后，告诉他们采折七种树的树稍尖：每种树都是折向东方生长七枝树稍尖，每枝七寸长（不用桑树、楝树和柳树），把树尖放入盛酸淘米水的沙锅中先烧开，待温后趁热给她浑身擦洗，当时我爸未走，等在那里看结果，擦后过了一个时辰就退烧了。

  我问：你怎么知道运用这个办法？

  爸答：我也不知道，想到那里就试试呗。（2014.4.19.）

（十四）、治火牙疼

 邻村一位和父亲相熟的人牙痛，正巧我爸那天路过她家门口，她和老爸打招呼，她说牙疼好几天了，牙床合不拢（不落窖），无法吃饭，等到有时疼痛稍微轻缓一会才能喝点糊糊。老爸到他家坐下，告诉她先用醋含一会儿，再漱后吐出，她照做后当时就不疼了。她说：“你怎么不早几天回来呢？让我疼了这么久。”

老爸告诉我说，用醋含漱治火牙痛有效，治虫牙无效。一般口含醋大约一刻钟以后疼痛就减缓。（2014.4.19.）

（十五）、治烂脚丫

我高中毕业后因文化大革命辍学务农，有一年冬天，公社安排我们队里的社员到外地出水利工——修长江大堤，我也去了。我在挑了一段时间的堤之后，我在工地发生了烂脚丫（急性脚气病，脚丫烂），脚趾缝流黄水，脚趾头和脚背肿得像发面馒头，不能穿鞋，不能走路，只好躺在开设在工地附近民房的草垫的地铺上。有同村的人回家拿粮食，我托他捎信回去告诉我父母：脚烂了，肿了。我父亲自制一种泥灰似的粉末药，用纸包好托人带来，并告诉我：用水洗过脚之后，趁湿把粉撒在脚丫及溃烂处。我用了三天药，脚消肿了，不流水了，溃疡好了。此病治好后，我也是一辈子再也没有复发过。

后来，我向父亲讨要了药方及配制方法，我用这药也给身边的人治好了烂脚丫，而且都是痊愈后终身没有再发。（2014.4.13.）

                                 （2014.5.26.口述记录整理初稿  2015.4.25.父亲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