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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在中国不仅仅是一种饮料,更是一种文化的承载与传承,关于酒的人文典故、风土人情、历史传说浩如烟海。
我不善饮酒,在酒桌上只能属于黄花鱼溜边者,但好歹没吃猪肉倒也看过不少猪走,关于酒多少也有些经历、趣闻、趣事。
第一次喝酒,是我考上大学,上世纪八十年代,去串亲戚,在姨家中午吃饭,姨夫拿了两瓶啤酒说咱俩一人一瓶,我说好!结果一口下去马上喷出来——馊泔水一样,不肯再喝了,姨夫笑说就这味,这是平生第一次喝啤酒!
大学毕业,分配工厂,与刘、徐、李同宿舍,百无聊赖,常晚上一起喝点小酒打发时日,终于能喝一瓶啤酒、两瓶啤酒!有次刚发了奖金,30元,我约同屋徐一起出去喝酒——顺便比下酒量!小酒馆里每人喝了两瓶,已经飘飘忽忽,商定每人再买两瓶回宿舍,要不然喝多了回不去,在宿舍如果喝多了倒头就可以睡!商定后回宿舍,每人喝了一瓶后,天旋地转,都呕吐不止!但我赢了!!!——他是趴着吐的,我是迈着方步出门站着吐的——后来这件事成了厂里的笑谈!
不过后来徐说他一个亲戚,好像叫姥爷吧,贼能喝,据说能喝16斤,村里或公社招待领导都邀请他去陪客,但他出门做客从不喝酒——跟亲戚说别白花钱,喝多少都没感觉,浪费!自然,人们想到其父擅游其子必擅游,两个儿子也认为其父擅饮自己也必善饮,结果每每勉强为之,五十岁左右都陆续over了!
后来我考研考博换了几次单位,也成了个小领导,为了业务总少不得应酬,请人或被请。有次请人吃饭,高价买了两瓶郎酒,一喝觉得不是味道,吃完饭还剩一瓶,索性丢在饭店不要了,心想喝到了假酒!过几天别人请客,喝茅台,才知道酱香型就这味道——没文化真可怕,一瓶好酒给丢了!
酒是不是好东西?应该是,要不然咋能请人家喝酒?酒是不是好东西?应该不是,要不然敬酒咋总要说您随意,我干了!开始在酒局上总后躲,后来没办法躲了也开始喝,你不喝酒感觉自己与大家格格不入,外星人的感觉很不爽。开始喝水不好意思敬人,怕被说自己不喝酒还灌人!后来发现,喝水也得敬——每个人都喜欢享受被人尊重的感觉!不敬酒还真不行!
后来工作关系,走南闯北,酒局多了,乐事也就多了!一次去安徽培训,同行孙主任和老计,酒桌上都表示不能喝酒。都不喝也不行,我就勉为其难吧。鱼上来自然冲着我,先是鱼头酒,咣咣咣三杯下肚,随后再按程序走,中午就晕乎了!晚上继续,接着晕,夜里夜宵,三个人出去喝啤酒,一下灌多了,回到酒店午夜了!没一会,晕晕乎乎起夜,酒店的房间基本布局差不多,一进门就是洗手间!等我从洗手间里出来,晕晕乎乎看见屋门,顺势打开走出来——到了楼道!我咋到这了?我住哪了?使劲回忆也想不起来了,满楼道转也记不起,索性坐在地上想,坐着有点累,干脆躺墙角吧!一睁眼,早上五点半了,记起老计住哪屋,半天敲开门,这家伙也吐屋里了!这可要亲命了!闹个大乌龙。
论起喝酒,好像京津冀一带好多了,基本前三圈共同喝——属于群殴,三杯过后尽开颜,看谁顺眼或看谁不顺眼都拿酒去比划了——属于单挑。但可不都是这样。
去甘肃调研,临夏王怀奎老弟处,晚上四个人喝酒,服务员端上一个托盘,上摆四杯酒,我马上拿下:来来来,一人一杯正好!王总马上制止:别别,都是你的!我诧异问咋都是我的?王总说这叫四季平安,咣咣咣咣,四杯落肚,平安完了赶紧吃几口菜。那边马上有四杯,这叫四季发财!又四杯!!!好家伙,再来个六畜兴旺我这老命难保啊,赶紧抗议:这草原上有一万多只羊,可别老盯着我这一只薅啊!王总笑笑:没办法,我就认识你一只!玩笑归玩笑,大家看我酒量不行也就照顾少喝了。
内蒙的酒风很是彪悍,上马酒、下马酒、献哈达唱歌讲法很多,好在我没怎么摊上。不过我们小汪可就惨了,内蒙的闷倒驴可是酒中极品,一闷就倒,小汪回来讲内蒙兴安盟的王总太热情:睁眼在桌上,闭眼在床上!好容易要飞回北京了,临行要吃顿早餐——硬早餐,有酒有菜,喝完早餐赶紧退票,迈不动步了!
到了河南,主人自然介绍酒是好东西,以前我们这里经济困难舍不得喝,酒给最尊贵的客人喝!然后端仨、敬仨等等一系列标准动作加自由发挥,几下就懵圈。到了河南,端着酒杯两眼茫然,也不知该不该喝、喝几个,也不知该不该敬、敬几个,反正有人一张罗就咣一下,没看清上了啥菜就晕了。
去贵州苗寨,风景秀丽,气候宜人,民风淳朴,酒风醇厚,不仅仅有茅台系列,还有米酒飘香。一首《我在凯里,你在哪里》的歌声总会让你产生对贵州的无限向往。当然,让你流连的不只是美景,更少不了美酒。高山流水是别有情趣,几个美女唱着山歌,各自端着一壶酒,依次从上往下倒进你碗里,这边歌声不停酒不停,一群人旁边拍手叫好起哄,你的任务就是闷头喝,好在是米酒!
到了广东,与时俱进,喝洋酒!去广州孙总处,纠集了一大桌,带上三大瓶洋酒——每瓶六斤,大龙虾、系列海鲜,好在孙总酒量不是太大,差不多就不再硬灌了,南方的酒很早便不再像北方喝大酒了,以自便为主,能喝多喝,不能喝少喝。我最喜欢与不能喝的主人一起,基本不会有太大压力!
到了山东,礼仪之邦,可是很讲究酒的,酒桌的座次,喝酒的礼仪一样不能将就!主陪副陪三陪四陪各有说法,我是不懂,只觉得有趣。一般三、二、一,然后一、二、三,就是三口一杯落肚,然后下一杯分俩口,再然后一口闷,要是大杯可能会分七口喝下,反正每次都得咬着牙往下喝——光有热情是不够的,还得靠实力!说到实力,酒桌上有说法,关于敬酒的,好像是一陪靠实力,二陪靠能力,三陪靠魅力——这个时候酒已经开始进入境界了,得循循善诱劝下去,到了四陪,得靠暴力——喝不动硬往下灌了!!!当然有些玩笑,不过热情可见一斑。
关于山东的酒,还有不少故事了,一位刘县长与我讲了个有趣的故事,真事!
以前的时候,生活困难,但礼仪之邦,面子很重要,没钱该办的事也要办——想办法少花钱办大事!说有这么一天,村里一家生了男丁,满月酒一定要摆的,找来村里能喝酒能办事的一位老者来主持酒局。这位老者可是十里八村的能人,能说会道,滴水不漏,左右逢迎。老者一来,问主家什么情况,主家只得实话实说:家里粮食不够,只能蒸几个馒头;酒是地瓜干换来的,没问题,应该够喝;菜是田里的,掺杂些野菜也没问题;就是馒头不够!——那时候,大家都盼着串亲戚能吃顿饱饭,眼都蓝了!老者一听,心里有了谱,说到时候你篮子里装几个馒头就行,上面蒙着红布,我要的时候你再给我。到了那天,一大桌满满当当,老者拿了酒,说各位乡亲,大喜的日子咱先表示祝贺喝三个,三杯酒落肚,客人刚吃几口菜,老者又端起杯,代表主人表示感谢喝三个。吃了几口菜,老者端起酒,转一圈每人敬两个,一圈下来,肚里没食,只吃几口菜,喝了一肚子酒,晕晕乎乎还饿着,都盼着能上馒头,老者不急不躁,端着酒一套一套酒话让你听着如沐春风,不喝都过意不去。见老者一劲劝酒不说吃饭,有客人有点急——领桌的不说吃饭谁好意思要饭吃。看是在没开饭的意思,有人提醒:大爷,咱是不是 ......,老者一听:噢,不好意思,怠慢了,都怪我,您没喝好,我没敬到位,来来来,我敬您几杯......,又几杯落肚!如法炮制重点击破!几圈下来都晕了,老者看差不多了,喊主家上馒头。主家端上蒙了红布的篮子,老者伸手进去摸了摸,心里有个数。说大家今天肯定没喝尽兴,大家纷纷表示喝到位了;老者又说肯定没吃好,大家纷纷表示吃好了,老者顺势拿出一个馒头掰两半。老者接着说桌上的菜肯定不合大家口味,圣人故里嘛,虽然肚子咕咕叫,也得说很可口,而且表示都有点吃顶了,老者顺势把馒头又掰开两半,拿着几块馒头给几位一分:大家必须得再吃块馒头,饱了也得再吃点,回头还要赶路!拿出一个馒头再掰开,对年轻的后生说你们年纪轻、饭量大,这半个馒头说啥也得压下去......一众乡亲饿着肚子,还得纷纷表示已经吃饱喝足,赶紧起身溜走,要不天该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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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9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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