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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1982~1984年作为化验员在老家县医院工作期间,一位同村的老哥在那儿当内科医生。印象中,我参加工作的那年,他48岁,是整个县里最著名的医生。他的一生是人类最悲惨的样本,还没到退休年龄就因为脑肿瘤不幸英年早逝。
老哥文革前毕业于我的母校,上大学之前不幸地在乡下成亲,并生育一儿一女。他的悲惨不源自乡下结婚生子,而源自读大学。在恶毒的市侩文化习俗里,陈世美无疑是罪该问斩的犯罪分子。和人类社会里99.9999%的正常人一样,那位老哥进城读大学见识了城里花容美貌和讲卫生的女同学、工作之后身边天天看见穿着干干净净衣服的护士小姐姐之后,怎么可能还会多看一眼乡下的老妻?老哥没有错,经常不刷牙的老妻也没有错,有错的是那个不能容忍离婚的年代。
不管是夫妻双方中的哪一方进城深造,培养出来的人才都将百分之百变心。不变心就变态,没有第三种可能。正常状态之人,小学生、中学生、大学生、研究生上一节课都会分神,何况一辈子面对一个人?更何况两地分居超过半年?更更何况另一方不思进取、毫无梦想、始终缺乏正能量?
那样的家庭注定不正常,家里的孩子很难幸福,夫妻双方都必定遭受人类最高程度的痛苦,最美好的存在形式只能是冷暴力,任何形式的犯罪行为都是有充足动机的。我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不可能不想到:万一在我身上可怜楚楚地发生那样的惨事,那可咋办哟?
值得庆幸的是,凤凰男到了我们这一代已经没有在乡下成亲的可能性。我1979年初中毕业进城读书时尚未满15岁,实际上还没有出现第二性征。我担心的是在县医院工作期间,如果一失足成千古恨地经受不住一个摆成衣摊的待业女青年的严峻考验而发生有机磷中毒,那就死定了。能不能读成大学还不好说,即使考上医学院不死怕也要脱一层真皮。
我认识一个在县城某机关单位当副局长的兄台,其妻死后不久娶了一个几近文盲的农村阿妹来填房。农村的姑娘能够嫁给在县城的干部,小老头又没老到装假牙,绝对胜过其本人考上师范学校那般光彩。大嫂毕竟没有文化,只能作为家属被组织照顾在局里当临时工,负责大楼保洁,不被院子里的女工程师们高眼看待自是情理中的事情。另一方面,老家那边鸡变凤凰嫁到城里的嫂子们系列巨大的通病便是自卑、虚荣、多疑、粗俗、易怒。那个大嫂也不例外,看见任何一位妇女不管是婆婶嫂姐妹中哪个段位和副局长老公说上32秒钟的话,就会奋不顾身地冲杀上去英勇杀敌,曾经破口大骂两个大学刚毕业参加工作的小姑娘“臭不要脸勾引我老公”。
我想说的是,万一我读大学之前有个爱妻,爱妻非常有可能担凳去到106馆的梯形教室,坐在后面对上课中的我进行严加看管。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我1984年离开宾阳县时还不足20岁,没到结婚年龄,不存在一位毒蛇般的施大嫂。
只是偶然间单纯的想象一下,就能飙出一身热气腾腾的冷汗。我不得不佩服自己与生俱来的头脑清醒和钢铁般的意志,知道什么样的高压线决不能触碰,就如同我今天不会违违犯八项规定一样。在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只要生活作风不正派半天,那就相当于加入了匪帮组织,几乎不可能无残疾甩开毒蛇。
综上所述,洁身自好才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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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3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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